“真有那種機(jī)會(huì)？”史瑤想一下，回去看到她老板送她的房子被她父母給她弟弟，一家三口住在她房子里快快樂樂，她能嘔死，“也不回去。”

太子：“你就不想你父母家人？”

“不想。”史瑤不假思索道。

太子眉頭緊鎖：“那你的心腸夠冷的。”

“你——”史瑤張嘴想說，就你心腸不冷。話到嘴邊想到太子很孝順，皇帝劉徹也很疼太子，“是呀，鐵石心腸。”

太子張口就想訓(xùn)她。眼皮一動(dòng)，注意到史瑤碗里的面都被她搗的碎的沒法吃了，她好像還沒發(fā)現(xiàn)，話鋒一轉(zhuǎn)，“你父母對你不好？”沒容史瑤回答又說，“可是孤聽你說過，你父母讓你讀書習(xí)字，對了，還有畫畫。”

史瑤的手一頓，看向太子有些意外，她怎么知道她父母對她不好？她從未說過父母的事。

“孤猜對了？”太子好奇，“可以和孤說說嗎？”

史瑤看了看太子，猶豫好一會(huì)兒，才說，“在妾身家鄉(xiāng)所有三至十五六歲的人都可以去學(xué)堂，朝廷出錢請老師，妾身只需教一點(diǎn)書本費(fèi)用即可。”

太子的手一頓，放下箸，就問：“全國的老師都是朝廷請的？”

“是的。”史瑤沒說私立學(xué)校，不然解釋起來就沒完了，“比如畫畫，想學(xué)的更好，就得去類似太學(xué)的地方學(xué)。那種地方的老師也是朝廷請的，不過要教學(xué)費(fèi)，也就是束脩。窮人家的孩子出不起束脩，學(xué)到十五六歲就不學(xué)了。然后去學(xué)做馬車，去做衣服的鋪?zhàn)永飳W(xué)這些。”

太子脫口問，“那得請多少老師？”

“幾，幾百萬吧。”史瑤怕說太多嚇著太子，“全國加起來。”

太子張了張嘴，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大漢所有讀書人合在一起也沒幾百萬。”

“妾身那邊的人也比這邊多。”史瑤不知道劉徹時(shí)期漢朝有多少人，但她知道古代人口少，“十倍不止。”

太子瞠目結(jié)舌：“十倍？！”

史瑤點(diǎn)頭。

太子想也沒想，“你家鄉(xiāng)多大？”

“多大？”史瑤沒懂，想一下，“殿下說國土？”

太子：“當(dāng)然。如果大漢有這多人，所有的房屋推倒，所有的山川夷平，所有河流填滿，全種上糧食，種出的糧食也不夠這么多人吃。”

“殿下有所不知。”史瑤笑了，“妾身那邊畝產(chǎn)達(dá)到——”想說千斤，想到古代一斤約等于后世半斤，“小麥一畝地能收獲十五石。”

啪嗒！

太子的筷子掉在地上，整個(gè)人成呆滯狀態(tài)。

史瑤頓時(shí)想笑，聰明如你也有今天。

“殿下，殿下，妾身真沒開玩笑。”史瑤舉起右手，“妾身剛剛說的那些話，如有虛假，不得好死！”

太子劉據(jù)猛地驚醒：“別胡說！”

“好好好，是妾身胡說。”史瑤笑道，“殿下還知道什么？”

太子不假思索道：“孤什么都不想知道。這些就夠了。”

“噗……”

太子看向她。

史瑤條件反射般捂住嘴，慌忙搖搖頭，不是我。

太子睨了她一眼，端起碗吃紅燒羊肉。

史瑤松了一口氣，“殿下，明日晌午咱們吃燜面可好？”

“燜面？”太子嘴里的面咽下去才問，“怎么個(gè)燜法？”

史瑤道：“菜快熟的時(shí)候把面條放上去，然后蓋上鍋蓋，一會(huì)兒面就熟了。把菜和面攪拌均勻，就像咱們之前吃的肉沫拌面那樣。不過，和肉沫拌面不同的是，拌面里的面是煮熟后放肉沫里的。燜面是搟的面直接放菜，靠菜的熱氣蒸熟的。”

太子想一下，“交代廚子多和點(diǎn)面，一半用來做面條，做好后你先嘗嘗，如果不好吃，就用另一半面做面湯。”

“妾身記下了。”太子不說，史瑤也得先嘗嘗味道如何，畢竟他們明日請的人可不是別人，是太子的舅父，也是大漢百姓的舅父衛(wèi)青。

翌日上午，衛(wèi)青剛出宣室殿就聽到有人喊他，回頭一看，果真是太子劉據(jù)，“皇上不是令你留下？怎么這么快就出來了？”

“父皇找我就是問問三個(gè)孩子如何了。”太子道，“我和父皇說，過幾天帶他們?nèi)バ业睿富示徒形彝讼隆＞烁赶挛鐩]什么要緊的事吧？”

大事沒有，要處理的事不少。但跟太子比起來，不是人命關(guān)天的事，都稱不上是要緊的事。衛(wèi)青想想，“沒有。找我有事？”

太子眼珠一轉(zhuǎn)，鄭重點(diǎn)頭：“有事，有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