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娘止住了笑:“不過我這做大姐的,還是要說句良心話,咱們小妹的確是越長越漂亮了。”要不是外頭有些閑言碎語的,她這妹妹就憑著面容相貌也不會落到今天這般地步,希望老天能疼惜些她這個小妹妹。
“這次我可不應(yīng)承了,免得再被姐姐取笑,”五娘輕笑著說:“不過姐姐這話也的確是憑良心說的。”
屋里又是一陣歡笑,這日元娘在娘家一直待到下午未時末才離開,離開的時候,心情也舒快了不少,至少沒了郁氣。
晚上,安平伯三兄弟攜家?guī)Э诘貋淼匠幪媒o米氏請安。剛請完安,米氏就讓底面小的都出去玩,只留下安平伯三兄弟跟他們的妻子。
“老大,你們的事兒都忙得怎么樣了?”米氏雖然不想過多的過問他們外面的事情,但起復(fù)是關(guān)于整個安平伯府的事兒,她不得不關(guān)注些。
安平伯金明成聽到米氏的問話,心里有些羞愧,不過他也不想讓家里長輩擔(dān)憂:“母親盡管放心,兒子心里有底。”
米氏雖說年歲不大,但心若明鏡,看著這三個繼子面上的神情就知道是個什么情況了:“你們也別瞞著我了,今兒元娘回來跟我說了昭親王回京了。”
安平伯心頭一緊,說實話作為兒子,以前他從未怨過他父親,可是最近因為屢屢碰壁,他心底竟有了一絲怨恨:“昭親王每年都會回京,母親不必多慮。”
米氏看著安平伯,嘆了一口氣,這個大兒子是個有本事的,也是個能忍的:“那傅天明現(xiàn)在任吏部侍郎呢?”吏部是掌管官員的調(diào)動、選拔等等,他們?nèi)齻€想要起復(fù)就繞不過吏部。
二老爺金明杰有些氣恨地說:“那傅天明就是個小人,慣會公報私仇。一個月前我們起復(fù)的折子就都遞上去了,可是跟石沉大海一樣,杳無音信。”
米氏點了點頭,其實今天元娘跟她提傅天明此人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想到了會是這樣的情況:“你們有什么打算沒有?”
安平伯一雙細(xì)長的眼睛微微一瞇:“兒子已經(jīng)想過了,咱們既然繞不過吏部,而傅天明又緊盯著不放過咱們,那咱們也只能讓他換個地方待了。”
“此計可行,”米氏也是這樣想的:“傅天明雖然位居要職,但是此人品性不端,想要給他換個位置也不是太難。”
“母親說的極是,”安平伯一直都很佩服他這位繼母,年紀(jì)不大,但做事利落,膽魄更是不遜于一般男子,只是可惜了她是位女子:“兒子心里已經(jīng)有譜了,只要小心謀劃,傅天明就不是阻礙。”
米氏看安平伯胸有成竹的樣子,也就放心了:“要謹(jǐn)記小心行事。”
“兒子明白,”安平伯微微垂下首。
“今兒已經(jīng)是臘月初六了,再過十來天太后的生辰就要到了,”米氏也不繞彎子,直接把她的打算說了出來:“當(dāng)今太后除了禮佛,就喜好些書畫,我記得你們父親的書房里有一幅蘇巖的南明山春狩圖。”后面的話,她也就沒再說下去了。
安平伯皺著眉頭,有些遲疑:“母親,父親的那些東西都是留給您和小妹的,我們不能……”
米氏擺擺手:“你們好了,五娘才能好,那些東西放著也是放著,現(xiàn)在正是要緊的時候,既然它們有用處,那還放著它們干什么?五娘是個明理的,不會在意這些,再說五娘也不缺這點子?xùn)|西。”她的東西日后都是她閨女的,說句心里話,老頭子的那些遺物,她真真是一點都不想沾。
“兒子明白了,”安平伯三兄弟紛紛起身給米氏拱了一禮。
“昭親王那里,我已經(jīng)讓元娘拜托嚴(yán)明打聽了,你們要是有門路也打聽打聽,”米氏從來都是這般果斷,拖只會把原有的機(jī)會給拖沒了:“只要咱們家人心齊,力往一處使,我就不信有什么坎是跨不過去的。”
“母親說的極是,”安平伯很認(rèn)同這句話:“其實咱們也不用太過在意昭親王,平陽侯雖然把他的嫡長女送入了昭親王府,但那錢氏也只是位庶妃,”說到這他就不禁冷哼了一聲:“平陽侯好歹也是二品侯爵,可是他那嫡女連個側(cè)妃都沒夠著,就知道他在昭親王跟前連條狗都不如。”
“昭親王為人低調(diào)又務(wù)實,可是平陽侯府一向擅于鉆營,”平日里沉默寡言的三老爺金明武也適時地插了一句嘴:“他們不是一路人。”
“老三說的有理,”安平伯附和道:“昭親王可不是個貪財好色的,平陽侯要是懂得收斂,也許他那嫡女還有出頭之日,可惜了,他看不清。”
“不管怎么樣,知己知彼是好事,”米氏也知道昭親王不會輕易插手官員調(diào)動的事兒,但也不得不防:“多了解一些,日后咱們心里也算是有底了,至少不會犯了那些貴人的忌諱。”
“兒子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