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幸一整天下來什么都沒干, 換句話說, 除了他去找宮冉時推的那一下門, 連手都沒動過。
跟宮總裁約定了第二天要去看小明星,隔日余秘書起的很早。
又一.夜過去, 左邊肩頭差不多水腫差不多消下去了,翌日晨起, 余幸的左手已經(jīng)能做簡單活動了, 只不過動起來依舊疼, 也不靈活。
這種狀態(tài)下, 換衣服都是大事兒,但他已經(jīng)麻煩了宮冉一日三餐,像這種耗時不長、動作要求又簡單的事, 余幸能做都堅持自己做了。
倒抽著氣、忍疼換下了衣服,余幸出臥室就看見了穿戴整齊、坐在餐桌邊等他吃飯的宮總裁, 而有了前兩天經(jīng)驗, 那人坐的離他的位置近了許多。
才起床的余幸看了等他的人一眼, 立刻加急了去洗漱的步伐,只是他剛到洗手臺、才開水龍頭,就感覺到身后有腳步聲。
某人不喜歡私生活受干涉, 所以這房子里能在他身后的沒別人。
轉(zhuǎn)頭, 來人正是宮冉,宮總裁看他用裹了紗布的手拿牙刷, 大清早眉頭也能夾死蚊子:“幫你?”
“不用了, 我自己可以。”洗手臺寬敞, 但同時容納兩個人不舒服,何況洗臉?biāo)⒀肋@種小事,手傷了也不礙事。
左手不好抬,一切靠右手,擔(dān)心掙裂傷口,余幸動作很小心。
更何況身后還有人在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他看。
都明言謝絕了幫助,宮冉賴著還不走,余幸看著鏡子里滿嘴白沫的自己,也看著里面緊盯他不放的宮冉,對方那架勢,像在等他出錯似得。
不過,手是自己的,余幸心里有數(shù),所以他很成功的在“監(jiān)督者”跟前刷完了牙。
帶著下唇半圈白沫回頭看,宮冉?jīng)]幫上忙也挑不出毛病只能轉(zhuǎn)身離開,這讓余幸長舒了一口氣。一日三餐都喂飯已經(jīng)夠麻煩了,不就傷了手嗎,他可不想在這些生活小日常上過多“依賴”宮冉。可后者離開也帶走了余幸小部分注意力,他放下洗漱杯、準(zhǔn)備洗把臉的時候,右手不小心撞了柜角。
傷口在掌心,不容易碰到,但手背磕一下也有牽連。
余幸疼的悶哼一聲,不待他收回手,宮冉頭就從洗漱間外冒了出來,余光見鏡子里多了顆腦袋,把里面人嚇得不輕。
——那家伙好像一直就沒走。
“你不是說自己可以嗎?”責(zé)備的語氣、擔(dān)憂的目光,宮總裁又進來了。
“我沒……”
“還是我來吧。”
不讓余幸說完話,宮冉就擠到了他身邊,打開水龍頭放出溫水,先洗了把手,“我?guī)湍阆茨槨!?
有點抵觸,但到現(xiàn)在……好像沒別的選擇了。
同宮冉對視一眼,余幸慢慢傾身過去、合了眼,三兩秒后,有只手抵在他額頭、幫他攏起額前碎發(fā),接著,有手掌捧了小捧水濕了他的臉。
宮冉動作溫柔又小心,他們兩人雖睡在一起很久,但他從來沒像現(xiàn)在這般仔細(xì)、這般近的看過余幸的臉。
余幸長相并不出挑,但他五官線條溫潤,很是耐看,細(xì)膩的皮膚沾水后又軟又滑,碰起來很舒服。
掌下長睫毛隨動作輕顫,宮冉心臟有微妙悸動。相處這些日子,余幸看自己的目光從來夾雜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但他閉上眼睛的時候,又格外乖巧,很能激起他的保護欲。
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宮冉替余幸把臉上泡沫用水清干凈后竟舍不得放手。
他在不知不覺停了手里動作,對著余幸看,而眼睛閉著、失去視覺的人□□晾著,莫名的心慌,余幸喉結(jié)一滾,試探性問:“好了嗎?”
“……好了。”
得到有些壓抑的回應(yīng),余幸剛要睜眼就感覺臉頰有松軟觸感。
宮冉在幫他擦臉,那家伙一套全做完才收手。
先是喂飯又是洗臉,余幸一傷,宮冉照顧的毫無怨言,也完全從宮少爺變成了宮保姆。
宮冉幫人洗臉也是第一次,但有了喂飯的經(jīng)驗,做起來并不難。至于余幸……在最近兩天動作不便、敷衍清潔的對比下,感覺總裁牌潔面儀很方便。
臉頰溫度有攀升,他早不是孩子了,被這樣體貼的照顧真的很尷尬,也很不好意思,何況接下來他們還要吃飯呢。
清了清喉嚨才說得出感謝的話,剛才熱絡(luò)要求幫忙的宮冉現(xiàn)在噤了聲,似乎遲鈍也體會到尷尬了。他沒回應(yīng)余幸的謝謝,只是率先離開、下樓,坐回了餐桌旁。
……
宮總裁最近都沒多忙,余幸昨天答應(yīng)了要陪他去找尹韻臣,兩人上午去公司扎了一頭就轉(zhuǎn)道去了片場。
一路上,總裁對秘書依舊多照扶,除了不給休假外盡他所能的體貼著他的傷,而兩人這次的目的地離公司很遠,足有兩小時路程。
那位新晉導(dǎo)演去了青春劇取景地,A市某所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