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七天, 周一好像是最難過的一天。
飽含對周末的不舍和對新一周工作的某種恐懼。
余幸傷了手, 還是兩只。
一夜過去,他肩膀也沒消腫, 左手抬不起來,右手又傷在掌心, 吃飯都不行, 更別提干活了。
他現(xiàn)在這樣子,去公司也干不了什么,畢竟干什么都要用手,可宮總裁完全沒有給他放假修養(yǎng)的意思,因為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就剩兩個月,真的是過一天少一天,所以宮冉希望余幸多陪他一會兒。
有了晚飯的開頭,早飯當然是宮冉代勞,開房門、開車門更理所當然, 進公司后、服務(wù)的也是他,兩人的身份完全掉了個個。
不過,因為早有約定,所以宮冉到了辦公室就任意余幸去留。
想著自己也做不了什么, 余幸就規(guī)矩的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很快就到了宮冉喝咖啡的點兒。
宮總裁這個習慣維持了很多年, 自從余幸出現(xiàn)在他身邊開始, 都是他給他送到桌邊, 而現(xiàn)在不同了。宮冉對安穩(wěn)坐著的余幸看了半晌, 忽然起身、不聲不響的出去了。
余幸回過神、抬頭看了眼時間才知道宮冉離開是要做什么,于此同時,下面休息室閑聊的員工直接撞見老總,明顯嚇得不輕。
特別是蹲點兒守余幸嘮嗑的鄭經(jīng)理。
而當不太放心的余秘書躊躇過后趕到時,宮總裁已經(jīng)弄了兩杯咖啡,他正端手里準備往回走,就看見那人用殘障的手推門進來了。
宮總裁眉頭一皺,滿臉的不高興:“你下來干什么?”
冷聲冷臉,自是兇巴巴的嚇人口氣,沒來得及走的小職工皆噤了聲,心道這老板的暴脾氣果然名不虛傳,給他打差評的同時,都同情起跟他朝夕相處的余秘書。
同時,大家也都發(fā)現(xiàn)余幸受傷了。
職位不同、工作不同,沒人知道昨天余幸去了哪兒、干了什么,但手上纏紗布在當下已經(jīng)算著了大災(zāi),讓人更不滿宮冉的口氣,旁邊的鄭經(jīng)理也僵了下。
鄭經(jīng)理這職位本沒有直接結(jié)識宮冉的機會,他也不想“高攀”他,卻更不想余幸受欺負,猶豫著想幫忙打個圓場,又不知要如何開口。
所有人都覺得宮總裁在給余秘書甩臉子看,可余幸早就習慣了宮冉這種調(diào)調(diào),所以,他沒覺得有什么不對。
他只是做慣了借咖啡的事,工作被搶、稍有不安的下來看看而已。
余幸望著宮冉?jīng)]說話,對方那張沒表情的臉更冷了幾分。旁人看,那怎么都是發(fā)火的前兆,鄭經(jīng)理也準備豁出去了,就見他們明總裁神色瞬間松動,“手傷了就別亂活動,走吧,我?guī)Я四愕姆輧骸!?
說罷,微抬雙手,給余幸展示了左右手里各拿一杯的咖啡。
“……謝謝了。”
發(fā)現(xiàn)自己的擔憂是多余的,余幸嘆口氣,正對上準備為友人拋頭顱灑熱血半道卡了殼兒的鄭助理,那人滿臉的驚訝,隨后,他也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休息室的氣氛別樣安靜。
大家都向他們兩人投遞若有似無的探究視線,畢竟剛才所有人都以為宮冉要對余幸有暴風雨,畢竟這位老總可是出了名的不好伺候。
莫名有什么關(guān)系被曝光的錯覺,眾人目光下,余幸待不下去的轉(zhuǎn)身要走,卻被宮冉隔老遠喊住:“別動!”
而后,那人邁長腿走來,端著咖啡、越過余幸,率先走至玻璃門附近、以手肘推了門,這才轉(zhuǎn)回頭來說:“可以走了。”
鄭經(jīng)理等人:……
這總裁關(guān)心人的方式真是波折,不就是怕人家扯到傷口、幫忙推個門嗎?兇成那樣至于么?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咬人呢……
——說不定人家余秘書手上的傷就是被他咬出來的。
果然,總裁的寵.愛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見證了這一切經(jīng)過的員工們對他們性格古怪的上司不抱好感,但只要工資高,上面人脾氣怎么樣都無所謂,反正他們又平常接觸不到他,只是更同情余秘書了。
至于余幸,他明顯感覺落在身上的視線又加重一層。
場面稍有尷尬,余幸吸吸鼻子,對為首的、他最熟的鄭經(jīng)理稍微點了點頭,就在宮總裁撐著門的時候出去了。
回辦公室后,兩人如往常那般分開坐,宮冉?jīng)]吩咐余幸干什么,同樣也沒給他太大壓力,只偶爾抬頭、對他多看幾眼。
后者很久沒跟宮冉一起待這么長時間了,這讓他回想起之前當花瓶的日子。
剛開始會覺得尷尬,不過對方不再發(fā)難后,余幸也沒覺得有什么。
到了午飯時間,宮冉?jīng)]跟平常那樣出去吃,念在余幸手受傷,大庭廣眾下喂飯令人難堪,就自己定了兩份外賣送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