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槐大喜,也顧不得說話,急忙扯著衣服找胡餅,正在溪水邊捧著水洗臉的魏水生回過頭,滿臉笑容的說道:“還是小幺想的周到,我也餓的快受不住了。”
李二槐扯開夾衣,揪斷麻繩,抽了只胡餅出來,正要一口咬下去,又想起來,嘿嘿笑著,將手里的胡餅遞給了李宗梁:“大哥,給!好香的胡餅!你先吃!”
李宗梁笑著接過胡餅,見李小幺擺著手,轉手將胡餅遞給了李宗貴,李二槐又遞了一個給李宗梁,魏水生已經洗好回來,甩著手上的水,笑著讓著李二槐:“你趕緊吃吧,我自己拿。”
“幺妹?”
“二槐哥自己吃吧,我渴死了,先喝些水再吃。”李小幺活動著手腳,在溪邊四下走動看著,一邊尋找著又干凈又能靠近溪水的地方,一邊頭也不回的答道,李二槐也顧不得再說話,拿起只胡餅,狠狠的一口咬下去,響亮的嚼了起來,李小幺蹲在溪水邊,捧著落滿星光的清澈溪水,一連喝了十幾口,才覺得舒服了,又撩著水細細洗了臉,才回去坐到李宗梁身邊,甩干手上的手,揪了一小塊胡餅,一小口一小口的咬著吃著。
“幺妹真厲害,啥時候都忘不了帶吃的。”李二槐三口兩口吞了一個胡餅,往前兩步蹲到溪水邊,俯下身子,將嘴湊到水面上連喝了幾口水,回來又拿了一個胡餅,一邊大口咬著,一邊含糊的夸獎著李小幺,李小幺被他夸的郁悶的白了他一眼,客氣的回夸道:“二槐哥也是,什么時候都忘不了吃。”
“嗯,那倒也是!我是沒忘這事,中午在營地里我就想著得揣上幾個饅頭,誰知道??????”李二槐打了個嗝,直著脖子順了口氣,才接著說道:“中午壓根就沒吃飽。”
李宗梁仿佛想起了什么,咬著餅,轉頭看著魏水生,魏水生咽了嘴里的餅,低聲說道:“是鐵骨利錐箭,是殺矢,都是正中喉嚨,是個極狠的。”
“這人什么路數(shù)?象是幫著咱們的。”李宗貴轉頭看著李宗梁說道,李宗梁擰著眉頭,仔細思量了片刻,搖了搖頭:“咱們哪認識這么厲害的箭手?看樣子,身手也極好,除了箭聲,咱們就沒聽到別的動靜。”
“嗯,肯定身手極好,我也只聽到一點聲音,有弓弦聲響起的那棵樹上,后來樹葉響的有一點點急,象是人走的樣子,那弓弦聲也輕的出奇,不留神根本聽不到,是個高人!”李宗貴判斷道,李小幺心里突然涌起股極怪異的感覺,忙轉頭看著四周,低低的嘟嚷道:“讓貴子哥說的怪嚇人的,這么厲害的人還好沒難為咱們,要是個謀財害命的,豈不是糟了?!”
魏水生下意識的跟著李小幺轉頭看著四周,失笑起來:“小幺有多少個大錢?能讓這么個高手謀財害你命的?”
李小幺嘿嘿笑著,咬著餅沒有答話,李宗梁吃完了餅,拍了拍手,仰頭看了看星空:“差不多寅初前后了,歇一會兒吧,天亮了再趕路。”
幾個人尋了處避風的地方,魏水生頭一撥守著,余下幾個人擠在一處,幾乎是倒頭就睡著了,魏水生站起來,來回走動著,警惕的看著四周的動靜。
天剛蒙蒙亮,守最后一崗的李宗梁叫醒大家,幾個人在溪邊略洗了洗,一邊拿著胡餅吃著,一邊繼續(xù)往東方趕路。李小幺沒讓李宗梁再背著,咬著餅跟著大家一處趕路。
這里離太平府不遠,一路上,幾個人自然不敢往有人的地方去,只揀著荒僻的小路走,李小幺沒走多少時候,就重新趴到了李宗梁背上。
又趕了一天路,天快黑時,趕到了一座小城外,李二槐遠眺著城墻,咧嘴笑著叫道:“咱們趕了這一天一夜,少說離太平府也有百十里了,晚上進城里歇一夜去,熱熱乎乎吃頓飯,好好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