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天猝不及防,倉皇出手,就是看家本領,“玄天罩”猛然支起,與星芒對撞,金戈交鳴,將其全部擊飛。
寒月真人眼角掠過一絲狐疑,“有意思,慕容世家竟也牽扯其中!”她如是說,手下可絲毫沒有放松,星芒飛回,化為指間六把冰刃。
她雙手如狼爪揮舞,冰刃勁力十字交叉,“玄天罩”上出現(xiàn)兩道明顯的爪印,繼而碎裂消散。
寒月身形猶如鬼魅,眨眼到擎天跟前,竟是近身肉搏的戰(zhàn)術。擎天向后暴退,同時指尖牽引,一股綿柔之力將惟肖放回陣眼。
眼前星芒快如閃電,伴隨致命寒氣襲來。與這前輩高人交手,擎天放手一搏,全然不懼。他一邊疾退,一邊運指如劍,漫天指影從天而降,阻住寒月進攻身形,正是慕容招牌御劍術。
寒月身化流光,躲閃指影,最后止住身形,低垂的眼瞼緩緩抬起,聲音清冷如冰,“好高明的術法,你是慕容世家什么人?”
“晚輩與慕容世家已無半點關系,所作所為與他們無關。”
寒月點頭,“那好,正打消貧道顧慮!”
話音未落,六把冰刃齊齊飛出,首尾相連,成一把兩尺飛劍直襲面門,擎天右手兩指灌注浩然正氣,成雪白顏色,夾住劍刃,不但阻住勁力,連極寒氣息也拒之門外。
寒月一聲悶哼,冰刃立散,化為漫天飛舞的暗器,擎天“玄天罩”隨即展開,叮當作響,將其彈開。
幾次交手,這青年竟與寒月真人平分秋色,掌教心中極為驚訝。他城府極深,并未流露分毫,而是轉(zhuǎn)向無上大師,朗聲道:“你我兩派雄踞天池南北,神交已久,如此良機,要不松松筋骨,都對不起‘宿敵’二字!”
無上點頭,“老衲正有此意,為省去麻煩,還請掌教與寒清道長一起上吧?”
此言一出,寒冰真人暗自吃驚,這大和尚可不是魯莽之人,如此說肯定有所倚仗,肯定還藏著看不見的底牌。
“既然大師盛情相邀,我?guī)熜值軈s之不恭了!”他向寒清使個眼色,意思全力放倒這和尚,免得夜長夢多。
寒清剛剛受挫,對和尚恨之入骨,搶先一步出手,“雪榮光”運到極致,寒氣攜風雪化三丈巨龍,直襲無上大師。相比之下,掌教出招慢了半拍,右手蘭花指輕捻,方圓百丈積雪被激活,在面前迅速匯聚,成西瓜大小的雪球。
無上大師瞳孔一縮,知道掌教此招非同小可,將萬鈞積雪壓縮成球,其中蘊含的恐怖能量足以毀天滅地。
他盯緊雪球,如臨大敵,先前忌憚的“雪榮光”都選擇視而不見。只見掌教真人指尖輕彈,雪球快如閃電,后發(fā)先至,離無上大師三尺之余,轟然爆炸,恐怖的能量瞬間釋放,摧枯拉朽,先將旁邊的“雪榮光”巨龍撕碎,極寒之氣猛然充斥空間。
爆炸掀起的颶風在山谷橫掃,大地震顫,正殿晃了幾晃,差點傾倒。
在爆炸之前,擎天脫離戰(zhàn)場,瞬移至惟肖跟前,猛然張開“玄天罩”護住兩人。寒月顯然知道此招威能,并未追擊,而是迅速凝成冰盾防御。
一時間漫天積雪充斥整個空間,氣浪滾滾,寒意逼人。“玄天罩”先是如氣泡飄搖,又被寒氣凍結,上面遍布裂痕,竟然沒有碎掉。
掌教真人顯然對此招充滿信心,這么強的能量,不被炸死,后面的寒氣也足以將對手凍成冰雕。
“大和尚,貧道這招‘雪爆’是否能入閣下法眼?”
爆炸的中心地帶,寒氣依然彌漫,空氣中交織的冰刀嘶嘶作響,發(fā)出恐怖共振,連雪花都被切成更細小的碎屑如霧飄蕩。
擎天著實為大和尚捏把汗,這雙重的威能,縱使大羅金身也要化成齏粉,大師該如何應對?
心念剛轉(zhuǎn),雪霧中傳來一聲響亮佛號,接著疾風狂掃,驅(qū)散迷蒙霧氣,無上大師巋然而立,身上不沾半片雪花。甚至沒有發(fā)動“旭陽”真氣,竟輕松擋下兩記絕招合璧攻勢。
雪山派三人頓時大驚失色,寒清真人脫口置疑,“這不可能,血肉之軀怎可能接下此招?”
然而他再置疑,事實就擺在眼前。寒月則眉眼輕抬,寒光四射,對擎天失去興趣,而對大和尚動了濃濃殺機。
她身形一晃,六把冰刃齊出,卻是射向無上大師四周地面,冰刃入地,寒氣交織成網(wǎng),無數(shù)冰刺從地面射出,大和尚被困在中央,動也未動,任憑冰刺刺中身體,咔嚓聲響,皆化成碎屑。
三人目光中閃過狐疑和驚恐,不自覺后退幾步。這和尚難道真修成佛門金剛不壞之身?
擎天驚愕之余,頭腦飛轉(zhuǎn),他見過無上大師出手,與寒清真人相比,或許強上半分,但若對上掌教真人,最多只是伯仲之間,怎么可能輕松碾壓三人?他想著,腦海靈光一閃,得到一種答案。
大師高誦佛號,“三位道友,貧僧無意與雪山派為敵,今日之事,他日將親臨貴派,給出圓滿交代。”
他給出臺階,讓對方保全顏面,知難而退。
掌教是聰明人,明知不可為,頓生去意,隨即道:“既然如此,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他日相見,再與大師參禪論道。”
說完場面話,轉(zhuǎn)身就要離開,寒月心有不甘,眸中寒光幾閃,仿佛要用眼神殺死對方。
正在三人轉(zhuǎn)身之時,異變突生,旁邊十丈之外的雪野之上,發(fā)出一聲爆響,強力化泄,似引發(fā)某人的護體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