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正氣蘊含天地至純至陽之氣,對魔物一定凈化作用。狼群被擊中,尚未魔化的野獸立刻恢復正常,一聲哀嚎,幾散逃命。也有幾只兇性大發(fā),沖著擎天直撲過來,被他幾腳踹飛,再也不敢上前。
處理完狼群,擎天直奔小鎮(zhèn)。飛升之事已過去兩日,鎮(zhèn)中江湖人物少了很多,也失去前日宣泄和鼓噪,略顯沉悶。
他見小鎮(zhèn)百姓像往常一樣忙碌,臨街商販,買賣興隆,并無異常,暗自長出一口氣。
轉過街角,客棧就在前方。這時,一男一女迎面走來,女的年輕貌美,一身五彩霓裳,妙目流轉間,盡是對大千世界的好奇與向往。
而男的一身灰色長袍,面色白凈,留著微須,給人一種少年老成,歷盡滄桑的感覺。
看見這兩人,擎天心中一喜,繼而頭大如斗。那女子正是從魔界破封而出的惟肖。歲月滄桑絲毫沒有在她的身上留下印跡,那股獨有的純真靈動氣息,讓擎天心弦微顫。
雖然相處僅僅一日,可惟肖那純粹的溫柔卻永遠刻印在心里。旁邊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去而復返的妙靈。擎天心中隱隱有一種感覺,這貨一定與大和尚有關聯(lián),甚至共同密謀,挖坑引自己跳進去。
他第一反應轉頭想走,妙靈及時叫住他,“慕容兄,他鄉(xiāng)遇故知,人生喜事,兄臺怎能熟視無睹?”
他眼波在惟肖和擎天身上流轉,似笑非笑,其中深意卻不言而喻。
擎天迎上前,輕聲呼喚:“惟肖……”話一出口,萬千思緒涌上心頭,喉頭哽咽,竟說不出話來。
惟肖長長睫毛忽閃,妙目掃過,表情卻是萬般迷惑,她轉頭問妙靈,“哥哥,他是你的朋友嗎?”
妙靈微笑點頭。擎天忽然想起,惟肖入魔界前消除所有記憶,所以不記得自己了。
他心中酸楚,她那樣柔弱的性格,卻決然只身入魔界,孤獨寂寞,千難萬險,這幾百年來經歷了什么?
他心情萬般憐惜,一下子跌入谷底。妙靈卻收起戲謔表情,正色道:“現(xiàn)在不是煽情的時候,她身上的五色神光日漸衰弱,我用靈力壓制,也已到了極限,所以馬上要有所行動。”
擎天這才注意到,惟肖身穿的五彩霓裳之上,還有一層迷蒙的綠光,若隱若現(xiàn),似有似無。
“事不宜遲,我們馬上出發(fā)!”
“可是,我不知道該怎么做?”擎天喃喃道。
妙靈并不理會,指尖輕捻,身前出現(xiàn)一個透明的旋渦,再大袖一卷,三人直入其中。
眼前流光飛逝,如無數(shù)星辰劃過,再出現(xiàn)時已在茫茫雪谷之中。惟肖高興拍手道:“哥哥的把戲真妙,我還要再來一次!”
兩人交換眼色,妙靈道:“她的魔力與魔界記憶同時被封印,現(xiàn)在如同一張白紙。”
“這是天絕谷嗎?”擎天問道,他放眼四周,皆是無盡雪野,沒有什么特別之處。
妙靈點頭,也并不解釋,“另一個主角也該到了!”他說著,極目望向茫茫雪野,指尖再轉,一個透明的旋渦出現(xiàn),無上大師從中緩步走出。
他眉目低垂,嘴角微揚,還是那種高深莫測的表情,周身氣息內斂,絲毫不像剛經歷大戰(zhàn)。
他目光掃過幾人,表情波瀾不驚,揮手做一個“出發(fā)”的手勢,然后帶頭直入雪谷深處。
幾串腳印蜿蜒前行,疾風漫卷,積雪飛揚,擎天正想發(fā)問,眼前豁然開朗,一片古舊建筑屹立于雪谷中央。為首正殿已殘破不堪,大雪壓頂,給人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此處秘境正是上古宗派千機門總壇,而天運寺正是繼承其陣法一脈。”妙靈解釋道。
擎天心想:“不用說肯定是大師兄當年挖寶得到的傳承。”
無上大師在殿前廣場停下腳步,大袖一揮,狂風吹拂,積雪紛飛,露出地面古舊的陣紋。這陣紋紛繁復雜,都是上古梵文秘咒,擎天只掃視一眼,十之八九猶如天書,根本不知所以然。
這次無上大師開口釋疑,“這是上古‘聚靈’陣法,可以最大效率提升法力,能完美壓制魔性。”
擎天心里咯噔一下,難道要抽取自己的神魂之力?想想上次姑蘇古城,花暮雨用邪陣抽取他身體中仙鼎之力,那種錐心刺骨之痛,現(xiàn)在想起還毛骨悚然。
無上大師仿佛看穿他的心事,輕輕擺手,“無須其他準備,你的上古神魂發(fā)出的‘清心咒’,至純至善,再以此陣法增益,完全可以清除她的魔性。”
言罷,他掌心綿柔之力托舉,惟肖嬌軀緩緩落于陣眼之中。她表情平淡,并無抗拒,看來大和尚先前花言巧語已取得其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