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是……?”閻錚低聲向幾位老兵詢問。
“沒什么好奇怪的,他們是駐扎在東北行省的雪犼軍,駐地離清關(guān)鎮(zhèn)不遠,自然休息的時候也會來這里。”老兵解釋道,“他們的任務原本是開疆擴土、沖鋒陷陣,現(xiàn)在天下太平了,日子自然也清閑了不少,不少世家子弟都爭搶著到那里歷練呢。”
幾個年輕人估計聽見了老兵的嘲諷,朝著閻錚他們怒目而視,但是見幾人喝醉了不想起沖突,也就忍了下來。
閻錚也不愿意起沖突,他舉起酒杯向幾個老兵敬酒,轉(zhuǎn)移他們的注意力,他對這些老兵了解的很,脾氣火爆的他們?nèi)羰歉鷦e人打了起來,少說得把這個食肆砸得稀巴爛,所幸?guī)酌媳矝]有注意到年輕人的異常,仍舊沉浸在美食美酒中。
酒過三巡,杯盤狼藉,幾人吃得差不多了,紛紛癱在椅子上,摸著圓滾滾的肚子,準備休息一會就坐馬車回去。
閻錚也有幾分醉了,他的酒量不算好,所以喝得不多,畢竟大家都喝醉了誰把人帶回去呢,他靠在窗邊吹著風打算醒醒酒,鄰桌的幾個年輕人也喝得漸入佳境,話題漸漸從哪里有什么新的好玩的轉(zhuǎn)移到了雪犼軍內(nèi)部的工作上。
“你們聽說了沒?上次探索行動又失敗了,最近正從咱們軍中選人呢,要給第七衛(wèi)所補充人員。”一名喝得滿臉通紅的年輕人說。
“又補充人員?這些邊軍真是沒完沒了,尤其這兩年,不知道從咱們這里調(diào)走了多少人,連剛進行伍的新兵也都是在我們這里訓練完再送給他們,他們倒是省了不少事。”另一名年輕人不滿地說道。
“是啊是啊,咱們出了不少力但是啥好處都撈不到,而且他們最近幾年開展探索行動都是大張旗鼓,到最后卻什么成果都沒取得,真不知道折騰個什么勁。”另一名年輕人也附和道。
“要我說啊,就是那些將軍的腦子出了問題,其實邊軍根本沒有必要出去,只要老實地待在衛(wèi)所里守好大門就行了。”一個頗有幾分英俊的年輕人總結(jié)道,看他的樣子大概是幾人領(lǐng)頭的。“你們有所不知,我問我舅舅了,他說第五十七次探索行動算是大敗而歸,據(jù)說就只有一個幸存者活著回來了,可是呢,第五十八次探索行動還是照常開展,顯然陛下老糊涂啦,根本不在乎咱們這些人的死活。”英俊的年輕人故作神秘的用手指了指上面,臉上的表情煞有其事。
“后生,你說的可不對,沒有皇帝陛下,咱們能有今天的舒服日子?”一旁醉醺醺的老人接過了話茬,“雖說這幾年的賦稅重了些,但總還是活得下去,要知道我像你們這么大的時候,攤上多災多難的年景,連飯都還吃不上呢,哪里會說皇帝的壞話,你們幾個純屬吃飽了就忘了娘!”
“你這糟老頭子,這里輪不到你講話,吃飽了就快滾,不要敗了我們的興致。”不等英俊的年輕人發(fā)作,一名兇悍的年輕人就出言呵斥老人。
“我說的有什么不對,皇帝陛下就是王朝的天,他的決定就是金科玉律,豈能任由你們幾個后生在這里胡亂講!”老人并未害怕,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
兇悍的年輕人惱羞成怒,他猛地從座椅上站了起來,走到老人身邊,揮手將老人桌上的酒杯盤子掃落在地,見老人還在喋喋不休,舉拳便要向老人打去,但拳在半空還未落下便被一只有力的手攥住了。
“這位兄弟,只是一個喝醉酒的老人罷了,何必呢?”閻錚雖然不想理睬這些事,但總不能眼看著他毆打老人,于是便站起身來阻止。
“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你這個低賤的邊軍,少來多管閑事!”兇悍的年輕人自覺在眾人面前失了面子,他大喝一聲用另一只手朝著閻錚打了過去。
閻錚抬手將這一拳隔開,隨后抬腳朝著年輕人的小腹踹去,然后順勢松開抓住他手臂的手,兇悍的年輕人挨了這一腳直接倒飛了出去,直到撞翻了桌子才停了下來,閻錚已經(jīng)盡量控制力量了,可還是讓那個年輕人疼得不行,直捂著肚子在地上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