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初九開始,就沒有人再見過賽盧。”
“哪里的消息?”
“道上的。”
以盧景的出身,在洛都肯定有他自己的關系。程宗揚不再詢問,說道:“我路上已經(jīng)想過,還要去找那些游女。”
盧景也是同樣的意思,賽盧是扒手,又在上湯出現(xiàn),與那些游民多半相識。至少存在這種可能性。
“那我們?nèi)ド蠝俊?
“用不著。”盧景早有準備,“他們來洛都了。道上人說,剛有人出手了一批金銀葬器。為首的是一個女子。有人認得,叫延香。”
“鼓瑟那個?”
“很可能。”
“她們在哪里落腳?”
“賭坊。”
“那我們還等什么?”
盧景道:“我要回寓所一趟。”
姓唐的肯定還會到寓所來,一方面是打聽消息,一方面是交付應諾的金銖,更重要的是確認他們是否生出疑心,有沒有遠走高飛。盧景如果回避,接踵而來的也許就是潁陽侯派來的殺手。
樂津里的寓所此時肯定已經(jīng)遍布眼線,程宗揚沒跟著去湊熱鬧,帶上了高智商和馮源兩個,在相鄰的治觴里找了處酒肆。
“城東的步廣里有處宅子怪合適,”馮源道:“地方不大,但靠近城邊,挺安靜,出路也方便。就是價錢有點貴,要六百金銖。”
程宗揚一聽便道:“挺便宜啊?先買下來!”
馮源乾笑兩聲,“頭兒,那個……老馮啰嗦兩句,六百金銖不便宜了,折成銅銖要一百二十萬,同樣的宅子,在舞都十萬錢就能買到。”
“你要這么算,”程宗揚道:“同樣一處宅子,在舞都只能賣十萬錢,在洛都能賣一百二十萬——你選哪個?”
馮源眨了半天眼睛,“這咋算的……”
“買貴不買賤,師傅說得沒錯!”高智商道:“師傅,開礦的事我問了。”
程宗揚根本沒顧得上這茬,都交給高智商去打理,聞言道:“怎么樣?”
“我碰見一個管鐵礦的小官,剛從山陽來。聽他說,現(xiàn)在開礦好辦的很,只要在官府簽過文契,每年繳夠多少銅料,你在礦上幹什么,根本沒人管。”
“你見的是鐵官?”程宗揚來了興趣,“我聽說不少大商人都是靠冶鐵發(fā)家的。”
“那是以前了。他說現(xiàn)在鐵礦不賺錢。”高智商道:“官營的太多,漢國鐵官就有四十九處,每年出的鐵都用不完。如今市面上,一斤鐵才二十銅銖。銅官只一處,在雲(yún)水邊上,鄰近丹陽。只要首陽山的礦上能出銅,不愁賣不出去。”
“漢國銅價多少?”
“現(xiàn)在漲了點,一斤銅將近一百五十銅銖。”
這個價錢比晉國貴出一成多,程宗揚道:“用工呢?”
高智商道:“那個鐵官說,他們是官營的,礦上用工有兩種,一種是卒更,每丁每年要出一個月的徭役,派到礦上的有二百人,每月輪換。另一種是刑徒,只要管吃管住,別讓跑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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