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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宗揚這才明白寧成為什么毫不遲疑,用刑徒開礦根本就是官府慣例,養(yǎng)著犯人白吃白住不幹活才是怪事。
“開支的成本要多少?”
“便宜!”高智商道:“他們礦上有三百多刑徒,每個月只有吃食的花費,才一萬多銅銖。”
“不能?”
在舞都時程宗揚問過市面上雇工的費用,每個月少則五百,多則千余。自己與寧成私下達成的協(xié)議,派到礦上的刑徒吃住以外每月給二百銅銖的工錢,已經(jīng)夠黑心了。可聽山陽這個鐵官的說法,他們礦上工錢一文沒有,吃食每人每天才兩枚銅銖——程宗揚都懷疑他們吃的是不是糧食。
“這都算多的了。卒更還便宜呢,連吃食的錢都不花,全是卒更自己帶,最苦最累的活都讓卒更去幹。”
程宗揚聽得納悶,“怎么卒更還不如刑徒?”
高智商嘿嘿一笑,“人家就靠這個發(fā)財呢,要的就是讓他們幹不下去。”
“什么意思?”
“卒更是征調的平民,如果不去,就得掏錢,叫錢更。官府訂的免役錢,一個人兩千銅銖。二百人都掏錢,一個月就是四十萬,比鐵礦賺得還多!”高智商羨慕地說道:“那些鐵官就靠這個富得流油,又省心又省事。”
真是各有各的門道,這種發(fā)財?shù)募總z,自己想都想不出來,“如果卒更都不來,工人夠嗎?”
“還有刑徒啊。一個人當兩個人用,累死算完。”
程宗揚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太天真了,居然在考慮囚犯的待遇。不過話回來,自己畢竟是私營的,出點工錢,官府和囚徒各得一半,大家皆大歡喜,算是內(nèi)外保個平安。至于山陽的鐵官這么搞,他很懷疑能不能幹下去。
忽然耳畔傳來一聲鳴玉的輕響,一雙雪白的小手托著木盤伸來,將一隻酒壺放在幾上。那手又白又嫩,宛如細瓷一樣。
接著,一個清脆的聲音道:“客人要的酒燙好了。”
程宗揚抬起頭,只見面前是一個嬌俏的少女。她皮膚白得出奇,紅唇猶如一朵小巧的玫瑰,雙目凹陷,鼻梁高高的,一雙碧藍的美目靈動秀美,睫毛又彎又長,卻是一個漂亮的胡姬。
洛都的酒肆都是席地而設,三人面前擺著尺許高的木幾。那胡姬屈膝跪坐,把絲繩系著的滾燙酒壺放在幾上,然後從木盤中取出飲酒的耳杯,用餐的碗盞、匕箸,一一擺好。
她穿著一襲粉色的長裾深衣,衣緣鑲著寬大而鮮艷的朱紅色滾邊,外面罩著一件淺紅的對襟襦衣,腰間垂著兩條紅羅連理絲帶。那胡姬只有十五六歲,微微低著頭,烏亮的長髮挽成雙鬟,耳上戴著一對瑩潤的明珠,露出雪白的玉頸。雙眉修長,五官與漢國女子迥異,雖然是漢裝服飾,卻充滿了塞外的風情。
胡姬擺好酒,又去廚下取菜,她穿的長裾繞身而系,勾勒出秀美的身材,裾尾一直拖到地面,走動時搖曳生姿,宛如一朵鮮花冉冉而行。
馮源朝高智商擠了擠眼睛,“這小妞怎么樣?”
高智商滿不在乎地說道:“還沒張開的小丫頭,本衙內(nèi)沒興趣。”
馮源感嘆道:“難怪是程頭兒的徒弟呢,嫩的都看不入眼啊。”
“瞎說什么呢?”程宗揚不樂意了,“你哪隻眼睛看見哥不喜歡嫩的?”
馮源嘀咕道:“我哪隻眼睛都看見了啊。”
眼看著胡姬又捧著托盤出來,程宗揚斥道:“閉嘴!”
胡姬將一盤燴好的鯉魚放到案上,然後收起木盤,嫣然一笑,“久等啦,請慢用。”她聲音清麗,但吐字還有吃力,似乎咬著舌尖才能說出來。
程宗揚心里忽然一動,“你是魁朔部族的人嗎?”
胡姬驚訝地張大美目,“你怎么知道呢?”
“我認識一個魁朔部族的老人,說話和你有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