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red>閣</font>已啟用最新域名:<font color=red>ge001</font> ,請大家牢記最新域名并相互轉(zhuǎn)告,謝謝!
夜已經(jīng)很深了,沒有月光,只有幾顆閃爍的星辰,山風蕭蕭,在這寂靜的夜里,彌散著一股說不出的蒼涼與悵惘意味。在一叢蒼翠的斑竹前,夜魅靜靜地站著,她想起午時心神傳來的那陣顫栗,那雙美麗的眸子透射出一股令人見了垂淚的光芒。這光芒揉合了擔心、顫懼、思念等等意味,也讓整個人散發(fā)著一片強烈而使人顫抖的哀怨。
令狐絕,你到底出什么事了?她扣心自問著,作為契約的伙伴,就算相隔再遠的距離,也會有一絲心靈的感應。所幸,那陣顫栗最后沒有化為她所無法面對的那種情況,不然,她就不會只站在這里。
偉大的黑暗神啊,你忠實的信徒誠心祈禱:降福給他吧。讓他在您的指引下逢兇化吉,遇難成祥————————夜魅垂首,雙手合十,捧在唇邊,閉眸默默祈禱著,那摯誠的神色,似乎連夜色也為之感動。
良久,她才緩緩的睜開眼,滿眼的哀傷中,還流露著濃濃的疲憊。是的,這幾個月,她過得也不舒泰,為了讓族里的長老同意她進入禁地,她想盡了各種辦法。可出于各種心態(tài)和立場,幾乎所有的長老都以不能破壞族規(guī)為理由推脫了。她又不能把母皇可能遇難的事情明言,那樣一來,族里必然大亂。她只能暗中告訴姐姐夜惑,可沒想到,換來的卻是厲聲的喝斥和一句危言聳聽、居心叵測的的評價。就在她手足無措,準備冒險闖境地的時候,雪祖來了。靠著雪祖的實力。她耍了一些手段。讓一些長老改變了初衷。不過,并不是同意她進入禁地,而是支持她暫時行女皇之責。這對她來說,已經(jīng)夠了。
可沒想到,風聞她得到強者相助的姐姐也開始反擊了,威逼利誘,讓女皇之爭再度變得撲朔迷離。在這期間,雪祖嘗試過破開禁地的結(jié)界。可無功而返。深知繼續(xù)待下去,也沒多大意義的雪祖半個月前離開了,讓她又失去了主心骨。
可她還是在期盼,期盼令狐絕能突然出現(xiàn),幫她一把。可沒想到,等來的卻是幾乎令她崩潰的契約割裂前兆。
于是,她的心亂了,如同這失去了月光的夜色,殘留在心田的,只是無盡的憂慮和哀愁。
咬咬嘴唇。她用力使波濤洶涌的心頭平靜下來,可怎么能平靜下來?令狐絕的身影仿似魔咒般在她眼前閃晃:你到底怎么了?
就在夜魅忐忑不安、心亂如麻的時候。令狐絕醒了,他倏地睜眼,發(fā)現(xiàn)自己容身的壞境竟是如此的眼熟,不大的區(qū)域、空空洞洞的,浮漾著一片蒙蒙的白氣,可就是想不起是什么地方?
腦海里是一片空白,令狐絕倏然一下怔住了:怎么了?自己怎么會在這里?
可就在晃神之間,他突然記起了在自已失去知覺以前的一切,而他記起得如此之快,以至反而讓他有些失神的再次愕住了,良久,才喃喃道:“原來人死后是這個樣子的。”
“你沒死。”隨著一句突然而起的冷沉語音,白氣浮蕩,一個身影浮現(xiàn)出來,那是一個健壯的男子,外貌丑陋,鼻管細長,顴骨高聳,在腦門處還是細細的肉瘤。尤其是那雙眼眸,左青右藍,帶有著一股無比的侵徹力,冷酷而又堅硬的注視著令狐絕。
“你是誰?怎么會在我的靈臺空間里?”令狐絕警惕地道。記憶的復蘇,已經(jīng)讓他知道這熟悉的壞境是什么地方。要是以前,他一定會非常驚訝,可是現(xiàn)在沒有,因為對一個死人來說,任何奇怪的事都是可以接受的。
那丑陋男子注視著令狐絕,目光如刃,聲音也冷削如刀:“本王是誰?哼,我們見過,還記得帕米沼澤嗎?”
“你是?”注視著對方那雙似曾相識的眼眸,令狐絕很是震撼地道。他做夢也想不到,眼前這個丑陋男子竟然是珈藍魔蛤。
“好了,廢話少說。”珈藍魔蛤斥了一聲后,面無表情地繼續(xù)道:“本王以前是錯看你了,還以為你是個人物,想不到如此急功近利,自不量力。”他意識復蘇的時候,看到的只是天劫,很自然的以為是令狐絕是沒有做足準備,迫不及待地想晉升王者。
令狐絕有些茫然了,隱隱覺得他是在說自己渡天劫的事,剛想解釋。
珈藍魔蛤已陰沉地道:“好了,事已至此,本王也不想多說,你只需要答應本王,有朝一日,窺視真正天道,掌握無上大能,一定要幫我兒重塑肉身。”
令狐絕聽得更迷糊了,濃眉微聳,狐疑的道:“尊下說得話我怎么聽不明白?”
有些不近人情地哼了一聲,珈藍魔蛤冷冰冰的道:“還有點時間,那本王就告訴你是怎么回事?你現(xiàn)在看到的,只是本王留在我兒體內(nèi)的一縷靈識,原本應該是在我兒渡天劫的時候才會蘇醒。可是就因為你。”說到這里,他停頓了一下,好似在平復心中的怒氣,再說話時,語聲平靜了一些:“要是你死了,我兒也會在天劫下灰飛煙滅,不得已,本王只能融合你,我兒、以及那只死去魔獸的血肉、力量來對抗天劫。”
“等等,你的意思,我還沒死?”令狐絕抓住了珈藍話里透露出來的一點含義,難以置信中,有些驚喜地道。其實,珈藍先前已經(jīng)說過,只是那時他的心情復雜,沒在意罷了。
珈藍魔蛤微帶點鄙夷的味道斜看了令狐絕一眼,音調(diào)又變得陰銳了:“沒有下次,令狐絕,你記住了,你這條命是我兒的血肉之軀換來的。現(xiàn)在我兒已成了你的幻獸,該怎么做,不必本王多說了吧。”
令狐絕根本沒聽清他在說什么,意識里只有一個聲音:我沒有死,我沒有死——————心智堅定不等于沒有喜怒哀樂。并不代表沒有希望遺憾。對任何人來說。能繼續(xù)活著。都是一件最值得慶幸的事。
仿似對令狐絕失神很是不悅,珈藍魔蛤又再度冷哼了一聲,冷凜地道:“記住本王的話。”
令狐絕感到對方蠻橫得不近情理了,但誰叫自己受了人家的好處呢?再加上心情愉悅,于是忍氣吞聲地道:“大恩不言謝,如果有朝一日,我令狐絕真能掌握無上大能,必定恢復尊下的血肉之軀。”
“不是本王。是我兒。”珈藍魔蛤好似對令狐絕的拎不清很是氣怒,這讓他想起了憋屈事,如鯁在喉,不吐不快:”我兒集天地靈氣而孕,秉氣源廣澤而生,本應是這天下獨一無二之異獸,卻因為你——————。”說到最后一個字的時候,他丑陋的面孔上已流露出一股咬牙切齒的怨怒了。
令狐絕有點明白了,下意識地感嘆造化的弄人,命運的巧合。當初。他要挾屠森把烈焰帶走的時候,不是沒考慮過這只神秘獸卵。可想起舒老夫人曾經(jīng)說過的話。還是放棄了這種想法。予人玫瑰,手有余香,可要看給的那個人是不是敵人?要是假以時日,自己的兄弟找屠森報仇,卻死在這只神秘獸卵的手中,那他后悔可來不及了。
想到這里,令狐絕有些愧疚了,低聲道:“請尊下放心,今日之恩,令狐絕永世不忘。”
珈藍魔蛤感受到令狐絕說這句話時態(tài)度的誠懇,臉色放緩,坦率地道:“本王也是逼于無奈,才放手一搏。要不是你有異寶護體,氣運加身,這劫你還是渡不過。不過這樣也好,至少給本王一點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