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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絕靜靜地轉過身來,面孔直到此刻才變得一片慘白,這是極度的絕望與死寂的揉合。生、死可以看穿,可以無懼,可在等待死亡降臨的那一刻,心還是脆弱的。
童年的艱辛和苦澀,兄弟們熟悉的音容笑貌等等如幻境般在腦海中浮現(xiàn),一一掠過。等思思那如百合初放般可愛的笑魘出現(xiàn)時,那可愛清澈的眼神逐漸轉變?yōu)楸瘋^的雙眸,那毫無生氣的瞳孔中,又隱約映射著一幅令他心碎的畫面
一聲悶雷,隨著一道金蛇般的閃電,在黑沉沉的天際響起,一切幻景,隨即破滅,剩下的僅是內(nèi)心的蒼涼。他并不后悔,后悔自己先前的冒險舉動,利用隨心法則的妙用吸引屠森的注意,趁機殺死一個彩虹族人,奪取他身上無視寒氣的器具,再迅速逃離。這個計劃雖然并不完善,可也是他之前唯一能做的。
不后悔不代表沒有遺憾,可遺憾又有什么用呢?令狐絕長吁一口氣,盤腿坐了下來,并不是為了應付天劫,而是為了讓自己死的干凈點。
狂風更厲,云翻雷滾,一層層烏云宛如倒懸的寶塔般擠涌下來,彌漫的黑霧中,金虹倏閃,無聲無息地擊中了令狐絕盤坐的身軀。
繚繞地電光中,令狐絕的衣袍片片飛散,露出傷痕累累的軀體。他只/ 覺得內(nèi)腑在翻滾抽搐,像是有人在用手扯動著,體內(nèi)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痛苦地騷動。
這就是天劫嗎?令狐絕緊閉的雙眸內(nèi)有種酸澀濕潤的感覺,這一天。他期待了很久。可就是沒有想過會以這種方式和結果來迎接。
不。應該說是想到過,就在他制定計劃的那一刻。在那一刻,他做過最壞的打算,他可以死,但烈炎不可以,留下烈炎,不僅僅是為了讓烈炎活下去,更重要的是能為兄弟們留下一些庇護。
云層疊的更低了。黑霧翻滾中,又是一道雷電落下,這次,帶著些許的聲響。
電流入體的瞬間,令狐絕覺得整個身體已經(jīng)酸麻得仿佛不屬于自己了,腦袋暈沉,四肢欲折,睜開雙眸,看到的盡是一片朦朧。
趴在他腳邊的魔可被雷電波及,痛苦的咻咻喘息聲清晰可聞。
這才是第二道。令狐絕心里苦笑道。如果是正常情況下。他應該會感到震栗,因為根據(jù)羅老所言。不論是幾九天道,最開始九道威力對有資格渡劫的強者來說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不過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沒有什么驚顫了。當他完全釋放自己領悟的天道意志、引動天劫時,對天劫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敬畏。
第三道、第四道、第五道雷電接連落下,轟得令狐絕全身都滲出了血珠,而魔可早已經(jīng)是奄奄一息。
感受著電流余勁帶出的強烈悸動,令狐絕的唇角突然牽起了一抹古怪的笑意,他想到了一個有趣的可能:自己會不會是第一個死在第一輪天劫下的渡劫者?
這個可能是存在的,試想,誰會在沒有一點斗氣魔力的情況下渡劫?
第六道、第七道雷電帶著一連串“嘩啦啦”的暴響,往下斜轟,剛觸及令狐絕的身體,首先爆裂開來的是令狐絕手中的儲物戒指和腰間的靈獸袋。幾道霞光異彩和零零碎碎的東西在電光中化為灰燼,但也有一些東西被拋飛出去,其中包括從鬼貓王身上得來的獸骨以及那柄冥皇法杖。
令狐絕自然不會再去在意這些,死都死了,這些東西再好,還有何用?他只覺得天好像在轉動,地宛如在搖晃,胸口更是充滿了翳悶與郁氣,像是無數(shù)的電光累塞著……就是這種仿似靈魂要出竅的感覺,讓他忽略了自己腿上傳來的那股冰寒之氣。
是的,那只因靈獸袋破裂而掉出的神秘小獸正趴伏在他的右腿之上。
都說死之前是很舒服的,令狐絕這次是感受到了,到第八道雷電劈中的時候,他覺得整個人飄乎乎的,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愉悅和舒暢,而緊跟而來的,卻是沒有知覺的昏沉漆黑
疊擁的云層開始翻滾收縮了,它仿似也意識到這次這個渡劫者即將死亡,卻又毫無憐憫的再度把雷電劈落。
在這耀眼欲眩的電光中,那趴伏的小獸突然睜開了眼眸,青藍的光芒凝聚著堅毅的意韻,透露著冷血的殘酷,更有一股說不清的威儀。
它張口嘴,一股至極的冰冷寒氣把倒下的令狐絕倏地籠罩起來。電光與寒氣交擊,金蛇狂舞,迸出一股湛然之氣。
原本已經(jīng)收縮的云層再度翻滾,一聲震入耳膜的暴雷平地而起,天,在震怒了
小獸仿似對這天威并不畏懼,掙扎著從令狐絕的腿上爬了下來,它的爬行很勉強,很別扭,哆哆嗦嗦中摔了下來,沾了地上的鮮血,那血,有令狐絕的,也有已經(jīng)被轟成肉泥般的魔可的。
云濤翻涌,怒雷排空,一道比先前粗了數(shù)倍的閃電劈落,那璀璨的金光幾乎可以亮瞎人的雙眼。不過,這次正對的目標,不是令狐絕,而是那只神秘小獸。
小獸仿似也感應到了危機,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寒意更濃,仿似已成一個霧團,把令狐絕、小獸、以及魔可的尸首緊緊地包裹起來,形成宛如一個冰塊似的繭。
雷電一道道的劈下,冰繭愈發(fā)晶瑩剔透,隱隱可以看見里面血絲在交織,光芒在流溢。
第三輪天劫開始了,鋪天蓋地的雷聲中,一道夾雜著金絲的電光如金虹倏閃,霸烈中有著無以倫比的恐怖。
在接觸到冰繭的那一剎,冰霧暴濺,一只渾身流溢著紫色雷光的異獸虛影竟然站了起來,它和魔可有七分想象,只是沒有了如鋼鞭般猙獰兇厲的蝎尾。卻多了一副斂起來的雪白雙翼。開始只是個虛影。在雷電入體后。卻慢慢地就凝成實體,只是滿身的鬃毛被燦麗的雷光所取代,它的雙眸和珈藍魔蛤是一樣的,左青右藍,透露出來的神韻不是兇暴,而是威嚴。
它仿似是雷電的君皇,正在沐浴臣子的恭賀和洗禮,仰起頭顱。對著金蛇隱閃的漆黑天際,發(fā)出一聲震耳欲聾的長嘶。
這霸氣十足的長嘶,任誰聽了,都能聽出其中的挑釁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