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及書放在哪合適的時候,喬藝雨順手一指衣柜——剛住進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柜子,一直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現(xiàn)在想來,用來放書倒也不錯。
“那你以后衣服放哪?”韓樂多問了一句道。
喬藝雨大概知道自己似乎錯了,這應該是個衣柜,不過也沒在意,只說:“衣服以后再說,先放這就行。”
其實這點活根本用不了兩個人,床邊上到柜子就那點空間,一個人站那第二個人就進不去了,因為謝永青表現(xiàn)的更積極,所以韓樂也只能在后面看著,里面干活的謝永青還殷勤建議:“要不要分類放?”
“不用了,隨便放就行。”這完全沒有必要,喬藝雨今天晚上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這些書都“掃描”一遍,以后找機會再慢慢看,至于分類,自然是由輔助程序完成。
大約一百多本書,其中許多還是大部頭,塞了衣柜的三分之一容積還多,盡管書店還給打了折,也得將近5000多塊錢。喬藝雨來的時候已經(jīng)付過他6000的房租,手機電腦加起來得一萬多,這又是5000,一套衣服再加自行車……這樣算下來,喬藝雨花錢速度還真不算慢。
雖說這些東西中很多都是大件,算是個人“固定資產(chǎn)”,但換成是韓樂自己,即使一定要買,起碼也得分在一兩個月內(nèi)依次去,而不是現(xiàn)在這樣一步到位——如果按喬藝雨現(xiàn)在的收入水平,這些錢她即使不吃不喝,怎么著也得半年掙回來。她是哪來的這么多錢呢?
哪來的錢這個問題還算好說,按她的年紀,從家里帶出來應該是最大可能,但是換個角度,如果是韓樂自己離家出走,會在剛到一個陌生城市落腳之后,就這么急著給自己買這么一堆嗎?——解釋也可以有,那就是她是從來這樣大手大腳花慣了的。
韓樂的這個推論顯然還是有一定道理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已經(jīng)在很大程度上接近事實。但一想到喬藝雨畫的那些畫,韓樂覺得也許事實不是自己想的那樣,他自己顯然沒有意識到,在潛意識中,他不希望剛才的猜想是事實。
把書放完之后,喬藝雨還得出門,她想去詳細詢問一些有關成人高考的細則,按照她從網(wǎng)上的了解,她這種情況似乎還得先去先考高中,因為高考的前提是她得有高中學歷,而考高中很可能又會需要其他證件——一張身份證偽造起來容易,但是要把她身份真正合法化,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她擔心在這過程中如果涉及戶口、家庭、履歷之類的程序,自己這身份就會很容易露餡,技術雖然能夠?qū)⒉┪镳^里的物品精確到原子級別再現(xiàn),甚至保留其中儲存的信息,但卻不可能在該時代的政府電腦中產(chǎn)生與之相對應的內(nèi)容。
畢竟她是這個時代的外來者,一個真正的“黑戶”。
……
一上午的咨詢證實了喬藝雨之前的猜想,出于規(guī)范行為秩序的需要,這個時代做什么都需要公民身份證明,而這種身份證明顯然很難通過天然獲得,也就是說,她之前想通過自學、上學,然后自然融入科研環(huán)境的想法是徹底破滅了。
不過也還好,畢竟不是四十年前。正如上午她聽嚴甜所說的,這是一個資本主義時代,很少有錢不能辦到的事情……但那得花多少錢啊……一想到賺錢,這不得不讓買件衣服都多花400冤枉錢的喬藝雨覺得力不從心。
不過好在自己還帶來200萬,而且現(xiàn)在也有了一份工作,還是從長計議吧。
到家之后,喬藝雨意外的發(fā)現(xiàn)韓樂和謝永青都不在家,謝永青還好說,韓樂不在家倒是有些稀奇,不過其實也沒什么。反正喬藝雨開始按部就班做她計劃內(nèi)的事——比如掌握更多的常用軟件,類似PPT,比如看一些新聞報道,了解一些這個時代應該了解的常識,不管是政治常識、技術常識又或者是生活、道德常識……反正最近這幾年時間里,喬藝雨估計自己計劃內(nèi)的日程表肯定是排滿的了。
一直到下午4點多,喬藝雨才聽到開門聲,韓樂和謝永青腳步凌亂的沖進了門,然后還有一只籃球咕隆隆往桌子下滾——吃午飯的時候,謝永青就接到他一個師弟電話,說是打籃球缺人,于是他就拉著正無聊的韓樂一起去了。
大半個小時前,兩人還覺得剛打了籃球渾身冒汗,熱的不可開交,在地鐵上甚至都有光膀子的沖動,但是從地鐵上剛一下來,就立刻凍的打起了哆嗦,大冬天出了一身汗,汗珠子還沒揮發(fā)掉就被棉襖裹在里面,又黏又冷又濕,那滋味真是別提了,剛才上樓梯的這一會,兩人就一直通過誰先進門打賭,誰贏了誰先洗澡——毫無疑問,謝永青是當之無愧的勝利者。
似乎是生怕韓樂反悔,剛進門謝永青就沖進了衛(wèi)生間,然后就去放水,開浴霸,等房間差不多有點溫度了,才去自己房間拿衣服,韓樂沒好氣的坐在喬藝雨對面,沖著他哼:“小人之心。”
“你是做不成小人才做君子,”謝永青抱著衣服得意的笑,沖進浴室,關上門之前,突然又伸出頭來,沖著喬藝雨說,“喬藝雨。”
“嗯。”
“韓樂今天說他喜歡你。”
韓樂臉上一陣紅,猛地站起身就往衛(wèi)生間沖,但謝永青早有準備,已經(jīng)把門反鎖了,在里面的他更得意了,一邊脫著衣服一邊吼:“但就是不敢說。”
韓樂就像個塑料模特一樣站在靠門口那張沙發(fā)椅子旁,手用力扣著沙發(fā)皮,過了很久才敢去看喬藝雨,她似乎根本沒聽到剛才謝永青的話,臉上沒有一絲不正常的表情。但韓樂非常清楚,只要是個有耳朵的人,剛才的話是肯定聽到了,更何況喬藝雨現(xiàn)在還沒戴耳機。
等韓樂挪回喬藝雨面前重新坐定好一會后,他才恢復正眼看喬藝雨的勇氣,這時候喬藝雨也看了他一眼,出乎韓樂自己的意料,他竟然沒有躲閃,而是硬著頭皮迎著目光而去,喬藝雨臉上微笑,然后問:“有事嗎?”
這個微笑給予了韓樂莫大的勇氣,他以為是某種暗示或鼓勵,但即使是這樣,他也只敢打一個擦邊球,故作輕松的笑笑,然后又說:“其實這也沒什么……謝永青也說對你有好感。”
喬藝雨點點頭:“我知道。”她又不是傻子。
喬藝雨輕松的承認讓韓樂有些不自然,他幾乎是不自覺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后開始等待判決,但一直過了很長時間,喬藝雨都沒有再說話,等他抬起頭看喬藝雨時,發(fā)現(xiàn)她的注意力已經(jīng)完全不在他身上,而是面前的電腦了。
韓樂艱難咽了口唾沫,發(fā)現(xiàn)嗓子里干的發(fā)疼,哪來的唾沫可咽,但他還是把該說的繼續(xù)都說了,就算死,也要死個明白:“你就……沒什么想說的嗎?”
喬藝雨這才意識到,剛才自己似乎又“沒禮貌”了一次,表現(xiàn)真實糟糕啊,不過還好有補救機會:“你是說我的態(tài)度吧。”
韓樂點頭。
喬藝雨說下去:“我……”是不是該委婉點?委婉總是沒錯的。
“是這樣,”喬藝雨又重新措了一下辭,“我暫時沒這個打算……嗯,就是沒談戀愛的打算。”其實更嚴謹?shù)膩碚f,應該是沒做好和古人發(fā)展這種親密關系的準備——不是心理意義的準備,而是在她來之前,根本沒想過會存在這種可能。事實也證明了她的正確,因為雙方之間連說話都費勁,更別說其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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