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地方來了這么一只精銳的部隊?
朝這邊來了
孟帥已經判斷出了對方的大致行進方向,立刻起身,悄沒聲息的推開,一路往草叢深處退去。大軍路過,或許會在湖邊打尖修整,孟帥要往前面湊,那可是找死。他離著一刀披散百萬軍的境界還有十萬八千里呢。
退到草叢深處,孟帥又疑惑來者是誰——難道是哪一路諸侯進京?但這條行軍路線,背后是冀州,冀州是皇帝直轄的州府,也有駐軍在,誰能突破防線,從這里入京?
而且,一般人就算突破,也不會走這條路。因為吞金山上明明白白駐扎著數(shù)萬軍隊,雖然不是最精銳的部隊,但也是京營的主力。從這里行進,就是打吞金山口入京,要從京營的眼皮底下走過,哪有不遭遇的道理?
要么就是他們打算奇襲吞金山,一舉滅掉這只部隊,要么就是……他們是自己人。
孟帥傾向于后者。當然他希望是前者,要是真有奇兵天降,把東山營拔了,那可是一場大大的好戲。他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但是從部隊行進的有條不紊來看,好像還是朝廷的部隊可能性更大。要是外敵,也許前一天晚上駐扎,夜里連夜偷襲更合適。
那就是冀州的駐軍啦?
孟帥回憶了一下冀州的駐軍——這點常識他還是有的,當年在飛軍府學習過——突然想起一人,不由得吃了一驚,暗道:不是那位吧?
若真是他想的那人,倒說得過去,也只有那人麾下,能有五千頂尖精兵。
孟帥再次退了退,拿出玉牌,毫不猶豫的在左下角按了下去——這時候他可不管蘇醒到底有什么問題了,只這只軍隊的訊息,就值得發(fā)出去。
按完之后,孟帥把玉牌放入懷,暗自道:眼見這里情勢嚴峻,我到底是留是撤?
在這個時候,孟帥已經傾向于這里就是皇帝藏身之處了。據(jù)他想來,皇帝怕死,本來就靠著東山營的兵來保護。但現(xiàn)在情勢嚴峻,皇帝還嫌不足,又從冀州調兵來保護自己。說不定三天以后,他回京之時是在大軍間行進,威風赫赫回京。畢竟他死而復生,是一件大事,難免有野心家蠢蠢欲動。這樣以精兵為盾,更能震懾蠢蠢欲動諸侯,就算是幾個先天大師要動他也要考慮考慮。而孟帥看見的就是精兵來迎駕的這一幕。
雖然得到了消息,但孟帥只覺得不爽——這樣他們釜底抽薪,反敗為勝的機會就沒有了。本來岑奕風賭的是皇帝暗潛伏,不會有太嚴密的保護,甚至可能白龍魚服,暗地返京。沒想到皇帝要大張旗鼓的返京,全不管之前放出的風聲,看來是寧要里不要面了。
要是這樣,孟帥留下來也沒什么意思,趕緊回去,和岑奕風說說,至少趁著這幾天把姜期救出來,輸?shù)倪€不算難看,要等那精兵回城,接管了城防,恐怕救人都難了。
遠遠的只聽的一陣馬蹄聲響起,這來人倒是不多,星星點點七八騎,如一陣風卷來,不過片刻就能看見幾個精騎。孟帥認得是軍斥候,本來是探路的。但這時已經到了行宮附近,不用探路,大概是來報上行蹤的。
他本來要退走,但這時忍不住又好奇的看了一眼——秋荻行宮怎么不見有動靜?這時候也該開門放炮禮迎了吧?皇帝可能不會親迎,但是總得派出欽差來等著吧?畢竟是長途趕來的精銳,皇帝有義務親迎勞軍。本朝皇帝不算是昏君,這點功課應該知道做吧?
而且——吞金山上的京營也沒有反應,按理說他們應該出來警戒,畢竟就算是自己人,也不是完全可靠,皇帝不在城,正需要東山營保護,以策萬全,怎么不見山上調動人馬?
孟帥百思不得其解,不過也可能是他根本不懂這些大事,只是自己揣測,當不得真。
探馬斥候沿著湖邊跑過,一直跑向吞金山。遠遠地,天邊已經出現(xiàn)了一線黑邊,那是大軍行進的陰影。
遠遠地,孟帥已經看到了豎起的大旗,黑色的旗面上寫了一個斗大的“龍”字。
真是鎮(zhèn)國公,天下第一柱龍將龍城
孟帥已經徹底放下心,或者說死心了——龍將在此,他人是一點兒機會也沒有了。
正要靜悄悄撤走,孟帥突然覺得懷玉佩一熱,似有信息傳來,心道:必定是蘇醒在別的地方也看見了這里的情景,因此又來催促報信。不用傳啦,我也在這里了。
隨手取出來一看,孟帥大吃一驚,只見玉牌背面的分之一處亮起光芒,但這一次亮起的,卻是間偏左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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