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曦在院里給它抹傷,長的口子包扎起來,不長的干脆不理,用溫水洗了洗,送這頭熊去歇息。
她自己明天要下山一趟,所以洗了洗澡,換了身衣裳,弄干凈后才進屋歇息。
第二天一大早爬起來,做飯洗漱,將鍋和小灶一起端進來,里面燃了煤,只要沈斐在火快熄的時候夾一塊新煤丟進去,可以燒一整天。
鍋里的水架的多,夠燒,上頭放了倆蒸籠,里面有饅頭有菜還有藥,一起蒸的全是藥味,也管不了那么多,夠他一天三頓,三碗藥就是。
這是朝曦昨天晚上琢磨一夜想出來的法子,還可以,如果能弄個輪椅更好,這人就可以自己坐著輪椅到處去看看。
尿壺床底下有,上茅房有三角架,既然能自己練習到屋檐下,辛苦些去茅房自然也可以,不用她怎么操心。
當然輪椅還是非常有必要的,可以讓他活動起來更方便,偶爾躺累了起來坐坐,瞧瞧外面的風景,有利于養(yǎng)病。
朝曦臨走前拿了兩饅頭,里面夾些菜,一個嘴里吃,一個用油紙包起來,擱在藥簍里,餓了吃。
平安送她到山谷出口,目送她離開。她也沒空道別,要忙著賺錢。
她現(xiàn)在基本屬于兩邊跑,一天給人看病,賺取銀兩,攢錢買輪椅,一天幫平安捕獵,她只是個大夫,活的卻像個男人,連捕獵這種活都做了。
當初想做的時候只覺得她應該可以勝任,帶著不確定和疑問,真做起來發(fā)現(xiàn)也沒什么,也就第一年的時候不懂,倉促了些,讓平安斷斷續(xù)續(xù)醒來三四次,大冬天不得已出去捕獵,天寒地凍,動物們被壓在雪下,非常不好逮,歷經兩年竟也習慣了。
腿上還有傷,背上的傷也沒好,這么急著出山看診除了要給沈斐買輪椅之外,還是為了躲沈斐,怕她老是出現(xiàn)刺激到這人。
總歸在沈斐眼里,她是惡人,惡人該有點自知之明,少討人嫌,也許以后這人會看在她還算識趣的份上,對她的回憶沒那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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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斐跟昨天一樣,辰時才醒,又在屋里聞到了那股子詭異的香味,打開窗戶散了散氣息,那股子味道才淡下去。
他歪頭瞧了瞧,今個兒準備的比昨天齊全,搬了爐子在他床邊,中間放了個板凳,只要他坐在板凳上,挪挪身子就能過去。
沈斐洗了洗手,有些費勁的將飯菜端出來,稍稍扒了一點在碗里,剩下的放回去,只留了一小碗菜和一個饅頭,還有藥慢慢喝。
蜜餞抽屜里有,打開發(fā)現(xiàn)蜜餞旁邊的擦傷藥被人動過。
這藥是朝曦看他身上盡是擦傷準備的,平時都是她給他抹,昨天不在,沈斐自己抹,用完將藥膏擱在最角落,現(xiàn)在變成了中間位置,蓋子也蓋的匆忙。
這里除了他只有朝曦和平安,平安擰不動,不是他動的,明顯是朝曦。
這人受傷了?
沈斐單手拿起掛在抽屜鼻環(huán)上的鐵夾,夾住一塊煤,放在爐子里燒。
他起的晚,爐子險些熄了火。
這個爐準備的當真是好,可以一直燒,保溫到天黑,藥也準備了三碗,預計著她晚上回來。
一天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稍微找些事做,不留神便過去了。
天色漸漸轉黑,沈斐舉起手,讓袖子盡數滑下,露出整個手臂來。
他的手好看,手臂也好看,修長白皙,線條優(yōu)美,玉一般,微微發(fā)著光。
沈斐盯了一會兒,又將手臂收了回來,塞進被子里,目光挪去窗外,神色若有所思。
已經兩天沒擦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