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一起十五天后,朝曦發(fā)現(xiàn)這人身上的傷痕更多,已經(jīng)從膝蓋,腿上,蔓延到上身,有時胳膊上也有傷,手心里盡是擦碰出來的細(xì)小傷口,就像被人從地上拖拽了一般,只那張臉完好無損,其它差不多都淪陷了。
到底怎么回事?
朝曦越發(fā)懷疑是不是她半夜睡覺夢游,將這人拖出來打了一頓,家暴了他?
可她沒有夢游啊,有時候撐著一夜沒睡,第二天晚上回來,這人身上又添了新傷。
朝曦仔細(xì)觀察了一下,覺得應(yīng)該就是她走的這段時間弄的,嚴(yán)刑逼供平安,平安只會嗷嗷的叫喚,一點有營養(yǎng)的東西也問不出來。
她還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如果她留在家里,這人身上便不會添新傷,可她一走,那傷又回來了。
一個只能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人,在什么情況下能把自己傷成這樣?
想一直盯著,奈何有心無力,她畢竟是村里唯一的大夫,自從打出名聲之后,附近村落里的人也會過來找她看病。
如果一直待在山上,有病危的人送過來,發(fā)現(xiàn)她不在,反而會耽擱病情,弄不好就是間接害死人,所以山下的小鋪還是要時不時過去看看。
幸好沈斐爭氣,在她不知不覺中收買了平安,省了她不少功夫。
一人一熊相處無事,朝曦才能放心大膽的讓他倆呆在一起,自己出門上山采藥,下山給村里的人治病,谷中,山上,和村里三邊跑。
現(xiàn)在被沈斐這事擾的,她三邊都處理不好,總是分心,說好給這人買衣裳也一拖再拖,拖的這人以為她故意的,就是不想給他買衣裳,想看他果著身體。
朝曦很冤枉,跟她沒關(guān)系,是最近城里的官兵排查得太嚴(yán),查這個查那個,很多人莫名其妙被抓了進去。
朝曦想避開他們,去更遠(yuǎn)的其它城里買衣裳,這樣一來最少兩天一夜,所以她有些猶豫。
兩天一夜回來,這人也該餓死了,就算沒有餓死,身上的傷沒人處理,又添新傷,萬一再發(fā)個燒,人說沒就沒了。
朝曦想來想去,決定先將他身上的傷痕問題解決了再弄其它的,她特意空了一天,告訴附近村民說她上山采藥,可能過兩天才能回來。
在山谷里又告訴沈斐,說她山下有事,中午不回來,晚上才能回來,如此假裝離開,實際上藏在暗處,想看看沈斐在她不在的時候都干了什么?
有沒有背著她偷偷做什么事?要不然怎么會將自己弄得這么狼狽?
當(dāng)然也有可能是意外,亦或者別人弄的,這個山谷朝曦能發(fā)現(xiàn),說不準(zhǔn)別人也能發(fā)現(xiàn),然后進來瞧見沈斐,一時色性大發(fā)……
朝曦連忙回去,推說出了汗,突然想洗澡,她徑自去燒水,燒完又說不想洗了。
燒好的水總不能浪費吧,朝曦問他要不要洗?
這人自然不會拒絕,相處大半個月,朝曦已經(jīng)對他十分了解,只要是跟洗澡、干凈沾邊的東西,絕對沒有任何意見。
即便有意見,他也不會說,任由朝曦擺弄,但是洗澡這事是非常心甘情愿,有時候還會主動配合。
朝曦去兌水,一大鍋熱水,兩桶涼水,摸著溫度正好,剛走過來,這人便主動抬起手臂,方便朝曦抱他。
朝曦先將人抱在長椅上,在長椅上給人脫衣裳,然后拿了一塊大浴巾,浸濕蓋在這人身上,省得凍出毛病。
接下來就簡單多了,朝曦給這人搓澡,順便仔細(xì)觀察一下,這痕跡到底是云雨過后留下的,還是挨揍留下的?
也許在她不知道的時候,這人已經(jīng)被別人強了。
萬一是她師傅找來,隨隨便便就能將平安和沈斐迷暈,然后這樣這樣,那樣那樣。
師傅最喜歡貌美的男子,沈斐到了她手里,怎么可能完好無損。
大意了。
如果真是她師傅,沈斐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身上的傷痕怎么來的,還以為是她弄的,人在她的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知道了也無可奈何,所以一直保持沉默。
這個大黑鍋登時便蓋在了朝曦腦袋上,朝曦有苦說不出。
她瞧了瞧沈斐,這人喜歡洗澡,自尊心又特別強,每次朝曦給他搓背,都將腦袋埋進手臂里,趴在長椅上,不看也不說話,倒是方便了朝曦,有空觀察他身上的痕跡。
看著不像云雨過后留下的,也不像挨揍,倒像磕磕碰碰。
人在撞到桌子,或者床的時候磕著碰著留下的青痕。
怕看錯,幾番捏捏摁摁,沈斐腰以下完全沒知覺,即便用的力氣大了也無妨,這人感覺不到。
她怎么都是大夫,離的又這么近,仔細(xì)檢查過,已經(jīng)十分確定,就是磕磕碰碰留下的痕跡,怎么能磕成這樣?這廝有受虐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