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red>閣</font>已啟用最新域名:<font color=red>ge001</font> ,請大家牢記最新域名并相互轉(zhuǎn)告,謝謝!</p>家還是那個家,一住就是六年。
送走中央黨校調(diào)研組的田文建,剛推開家門,就見小靜文飛快地撲了上來,撅著小嘴嘀咕道:“爸爸,我肚子餓死了,你怎么到現(xiàn)在才回來呀?”
轉(zhuǎn)眼間,小靜文都七歲了。不知道是因為沒人帶,還是田文建和小娜不想把孩子管的太嚴,以至于頑皮的一塌糊涂,比小男孩還有之過而無不及。看衣服臟成那樣,田文建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她今天肯定又跟院子里的其他小孩在樓下玩泥巴了。
“文文,媽媽呢?瞧你這身衣服臟的,我先給你換一身。”
女孩子跟爸爸親,小靜文看了看自己的衣領(lǐng),隨即搖頭撒嬌道:“餓了,餓死了,先吃飯,吃完放再換衣服。”
這時候,小娜從廚房里走了出來,狠瞪了她一眼,假作生氣地責怪道:“文文,老師不是說過嗎?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怎么到現(xiàn)在還沒換衣服,不換衣服不讓吃飯。”
在教育孩子這方面,還真不是田大書記的強項,總是那么護短,見寶貝女兒躲到自己背后一個勁沖她媽做鬼臉,禁不住地笑道:“寶貝,媽媽說了,不換衣服不讓吃飯,走,咱們換衣服去。”
“爸爸好,媽媽壞!爸爸好,媽媽壞……”小靜文一下子變得聽話了起來,拉著田文建的手就往自己小房間鉆,到門前還不忘給媽媽吐了下舌頭。
小娜被搞得啼笑皆非,忍不住地埋怨道:“你呀,就知道護著她。今天我又挨批評了,說她用剪刀把蓋鋼琴的布都剪破了。”
被老師批評不是第一次,從小小班到小班不知道惹了多少禍。害得田大書記都不敢去接,生怕又攤上什么賠禮道歉的活。盡管如此,還捏了捏小靜文的鼻子,笑問道:“寶貝,你怎么又犯錯誤了?再這樣下,老師不讓你上學怎么辦?”
“他們都有紙做五角星,就我一個人沒有,然后……然后……然后我就……”
到底是自己的女兒,犯了錯誤還一臉很無辜很無辜的表情。田大書記暗嘆了一口氣,一邊給她換衣服,一邊倍感無奈地回頭說道:“剪就剪了吧,明天給人家買一塊。”
咬過人,抓過人,想起女兒之前的“戰(zhàn)績”,小娜一臉憂心忡忡的表情,心有余悸地說道:“剪就剪了吧?說得倒輕巧!這次是剪布,真要剪了別的小朋友怎么辦?”
家庭教育太失敗,簡直失敗到了極點!田文建已經(jīng)有點后悔起讓小娜去市一中上班來。畢竟要是她在家,小靜文也不會變得如此無法無天。
就在他琢磨著是不是把文文送回老家去讓爺爺奶奶管管之時,正收拾餐桌的小娜,突然話鋒一轉(zhuǎn),若無其事地來了句:“文建,小梅離婚了。”
小辣椒大學一畢業(yè)就結(jié)了婚,對象總參的一個上尉軍官,人長得不錯,挺精神的,只不過因為工作太忙,田文建參加完婚禮就匆匆趕了回來,這一年多來也沒有太多的聯(lián)系。
小娜的這個消息,讓他大吃一驚,連忙問道:“怎么回事,這不是剛結(jié)婚嘛。”
“唉,還好沒有孩子,不如真不知道該怎么收場。”小娜輕嘆了一口氣,走進房間抱起文文,一臉苦笑著說道:“小梅說是她自己的原因,跟陳浩沒什么關(guān)系。昨天剛把工作辭了,還說要來咱們這兒住幾天,調(diào)整一下心情。”
“近在咫尺,近墨者黑,我就知道跟丫丫搞到一塊沒好事兒。”
不得不承認,田大說得還真有一番道理。王榮海政委家的千金丫丫,今年才27,已經(jīng)離過三次婚了。除了大學同學之外,小辣椒在京城也沒什么朋友,自然而然的跟丫丫打得火熱,比姐妹還要親。
小娜顯然不想再討論這個問題,而是微笑著問道:“老公,調(diào)研組走了嗎?”
“走了,下午走的。”
“那你是不是就要去京城開會?”
年年兩會年年開,作為臨水市的兩位全國人大代表之一,田文建自然不能缺席。為了給臨水營造一個寬松的試點改革環(huán)境,這六年來田文建一反常態(tài)的當起了舉手代表,不但沒有仗義執(zhí)言,甚至都沒有提過一份議案。
不過兩會對他卻有著特殊意義,一是可以借這個機會與已榮任中央政治局委員、南海省委書記的喬偉,南河省委書記的閻志杰,J省常務(wù)副省長趙維明,國資委主任胡報國等人交流一些觀點;二來還要跟洪國忠、孫昊平等老教授們一起,對前段時間的工作進行總結(jié),以及確定下一步的工作方向。
見從不過問自己工作的妻子,一反常態(tài)的關(guān)心起工作來,田文建感覺有點意外,但還是點頭笑道:“是啊,后天就走。是不是要帶什么東西呀?最好列張清單,要不然東扯西拉的搞忘了。”
令田文建倍感意外的是,小娜居然坐了來,緊抱著女兒,意味深長地說道:“老公,干部培訓點的事我聽說了。既然有那么多雙眼睛盯著,臨水的發(fā)展方向自然沒那么容易變。說句不中聽的話,從現(xiàn)在開始,有你沒你都一個樣。六年了,該做的和不該做的,咱們都做了,你有沒有想過趁這個機會急流勇退?”
雖說老婆孩子在身邊,可六年來卻很少顧過家,每天都是早出晚歸。特別是在涉及到干部們切身利益的改革期間,甚至還被不明身份的人威脅恐嚇過,搞得小娜擔驚受怕,一連幾個月,覺都睡不好。
隨著房地產(chǎn)的增值,遠在江城的“百年影像”,光房產(chǎn)就值七百多萬。再加上兩口子在美國打工時的那點積蓄,就算什么都不干,這輩子也衣食無憂。
不為名,不為利的,到底圖個啥?毫無疑問,小娜已經(jīng)熬到崩潰的邊緣了,要不也不會提出這么個問題。
堂堂的麻大美術(shù)學碩士,一個接受過高等教育的新女姓,放棄事業(yè)當一個普普通通的中學英語老師;女兒六歲了,因為沒有人管,都快成假小子了,甚至連普通話都說不好,一開口就是標準的臨水土話……田文建這才醍醐灌頂般地意識到,自己居然從未想過小娜的感受,頓時內(nèi)疚不已,想了好一會后,才凝重地說道:“對不起,老婆,真對不起,我太自私,連累了你跟文文。你說得對,是到急流勇退的時候了。這次去京城開會就是個機會,我會想辦法的。”
看著丈夫那副內(nèi)疚不已的樣子,小娜禁不住流下了兩行眼淚,撫摸著文文的小腦袋,搖頭哽咽道:“是我自私,是我自私……”
田文建一陣的心酸,連忙別過頭去,指著桌上的紅燒魚,強顏歡笑著說道:“寶貝,媽媽又做我們最喜歡的紅燒魚了。魚頭歸你,魚肚子歸我,魚尾巴給媽媽,好不好?”
小靜文猛地掙脫出媽媽的懷抱,伸手就要連盤子拉過來,并氣呼呼地說道:“我才不要魚頭呢!我要吃魚肉,我要吃魚肉!”
女兒就像一個天使,她這霸道到極點的反應(yīng),讓小兩口禁不住地爆笑了起來,之前那沉重無比的心情頓時一掃而空。
……………………………………………………正如七年前上呈的萬言書那樣,這幾年來的高速發(fā)展,讓一系列社會矛盾凸顯了出來。網(wǎng)絡(luò)的普及,讓兩會成為了全國人民關(guān)注的焦點。
要求財政公開透明,根治“三公”消費的民意如潮,央企、國企更是成為了眾矢之的。房價就不用說了,今年還多了一個物價,反而貪污[***]倒成了次要的。這并不意味著吏治變得清廉,而是人們已經(jīng)絕望了,懶得再提這個話題,反正光打雷不下雨,提不提都一個樣。
聽完總理的政斧工作報告,接下來就是分組討論。看著臨海代表團那些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一張張面孔,心思根本就不在這里的田大代表,禁不住地暗自苦笑了起來。
坊間流傳人大是“橡皮圖章”,人大代表是“花瓶”,他們參加人大會議只有三個任務(wù):附議、鼓掌、制造會議花絮,哄得全國人民老老實實、安安心心過完一年又一年。
在田文建看來這種看法是極為荒謬的,孰不知中國人大是世界上最有權(quán)力的“議會”,中國的人大代表更是世界上最有本事的“議員”。
這一點,從我們從人大代表的構(gòu)成中就可以知道,上至國家最高領(lǐng)導人、下至一村之長。全國各級黨政機關(guān)領(lǐng)導干部、國有企事業(yè)單位領(lǐng)導干部以及社會各界掌握了經(jīng)濟、政治、社會、文化優(yōu)勢資源的名流,占了人大代表的絕大多數(shù)。掌握著從政治、軍事、經(jīng)濟、社會、文化等各個方面的權(quán)力,換句話說,中國最有權(quán)力的一批人構(gòu)成了人大的主體。
這些最有權(quán)力的人,同時也掌握了中國人大所賦予的最大權(quán)力。立法權(quán)、人事任免權(quán)、財政預(yù)決算權(quán)、監(jiān)督權(quán)……從憲法到法律,從國家主席到各部部長的任免,程序上都要經(jīng)過他們的表決;從年度財政預(yù)算的審批和年度財政決算的認定,從政斧到法院到檢察院,也都要對其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