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中華喘著粗氣,也不說話,死死盯著周文山,一副絕不退縮的模樣。
局勢,驀然間就有些緊張起來。
“市長來了。”門外忽然響起一個聲音。
接著就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一個面色白凈的中年男人匆匆進門,看了周文山一眼,大概明白場上的局面,扶了扶臉上的金絲眼鏡,沉聲道,“老周,不要亂來。你是老公安了,首先以身體為重,其次再考慮其它事情。”
“楊市長,我……我,我兒子死了!我唯一的兒子!”周文山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這件事,我一定要追查到底!”
面對兒子的死訊,什么政治利益,周文山全部拋到了腦后。
就算是做到一號首長,老來無后,又能怎么樣呢?
楊市長朝前走了兩步,氣度沉穩(wěn)的遞給他一支煙,“老周,你的心情我能理解,這件事,我盡全力支持你,只是,凡事還要從長計議。書記馬上就來了,我會提議馬上召開個碰頭會,成立專案組,盡快把案子破了。”
“你可是主力,你不能慌,也不能因為憤怒失去理智。”
楊市長幾句話,周文山的情緒漸漸平穩(wěn)下來。
點上支煙,狠狠瞪了鄧中華一眼,他大步朝門外走去。
“你是鄧中華同志吧?我聽說過你,是咱們中原市公安局的老人了,能力突出。這樣,等下你列席旁聽,把事情經過詳細給其它領導講述一下,怎么樣?放心,老周剛才說的是氣話,我保證。”楊市長和藹可親的說道。
他雖然和鄧中華年紀差不多,但畢竟位置擺在那里,如此和善的語氣,鄧中華簡直有些受寵若驚了,急急點頭答應。
……
寬敞的會議室,煙霧繚繞,周文山挺直腰桿,一動不動的坐在真皮椅子上,像是一尊雕像,全身上下都散發(fā)著強烈的憤怒氣質。
市里幾個領導安慰了幾句,也就不多說什么,坐在椅子上,悶悶抽著煙。
平心而論,對于這種事,眾人的反應還是相當一致的。
那就是,必須組織精銳警力,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把案子破掉。
畢竟,這種惡**件若是傳出去,對于中原市的形象,也是巨大的損毀。
只能想辦法盡力補救。
差不多抽了一支煙,市委秦書記帶著鄧中華進門,臉色也是非常凝重,隨口講了幾句官話套話,便讓鄧中華把事情經過詳細介紹了一遍。
一路上鄧中華腹稿打的也差不多了,說的倒也還算流暢,從抓捕王鐘,到車內遇到襲擊,順便分析了一下兇手的可能姓。
當然,他略過了王鐘為自己治病這一節(jié)。
在這種場合下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他心中還是很清楚的。
“這么說來,那位兇手很有可能是借刀殺人?”聽完鄧中華的分析,一位領導詫異問道。
這樣的事情,簡直讓人無法想象。
世界上居然還有如此膽大包天的人,為了尋仇,竟然會拿警方當槍使!
鄧中華沒有絲毫猶豫,“有很大可能姓是這樣的,我以一個工作二十年的老刑警的名譽保證,兇手應該不會是王鐘的同伙。”
“你放屁!”周文山大吼一聲,頓時站起身來。
又聽到鄧中華這么說,他心中的怒氣簡直到了頂點,連臟話都忍不住噴了出來。
畢竟,兇手殺人后遠遁,還不知道能不能抓到,而王鐘,卻是近在眼前的敵人。
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周文山心中已然打定主意,絕對不會放過他!
秦書記干咳一聲,“老周,注意情緒。”
周文山沉默片刻,狠狠抽了口煙,沉聲說道,“到了這個時候,我也不管是家丑了,在我看來,這個王鐘,絕對有殺我兒子的動機。前幾天我兒子結婚,幾位領導都聽說過了吧,后來婚禮沒辦成,便是因為這王鐘從中鬧事。我兒子以大局著想,也就把婚禮取消了。”
“我兒子寬宏大量,只是,保不準某些人就小肚雞腸,想要置他于死地!”
“而且,這個王鐘有很強烈的暴力傾向,昨天晚上之所以去抓捕他,便是因為他在鐘鳴鼎食飯店打傷了兩個人。這兩個人,一個叫李偉鴻,是首都李正偉同志的小兒子,另一個叫陶星,是西北省副省長陶平同志的二兒子,我接到報案后,第一時間就做出反應,派人去把他控制起來。”
“還有此事?”秦書記的眉頭,一下子就緊緊皺了起來。
這些紈绔,雖然做的一些事很不上正道,但畢竟家族和父輩的身份地位擺在那里,在中原市出了這么大事,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尤其是李家,李家在中組部的能量很大,掌管的可是官帽子。萬一……
想到這里,秦書記立馬不淡定了,砰的一聲把茶杯在桌子上重重頓了一下。
“這個王鐘,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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