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這樣做好嗎?如果上面知道您嚴(yán)重違反了軍紀(jì)私放他人夜里出城,軍法處的人是不會放過您的。”
半敞開的城門前,朱利爾斯與麾下的士兵們目送著視線中的馬車緩緩消失在遠(yuǎn)方,佇立在朱利爾斯身邊的副官突然輕聲道。
“如果你們不說,軍法處的人會知道嗎?”朱利爾斯面容平靜道。
副官怔了一下道:“但是總有人會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佩林,你知道我爬上這個位置用了多少年的時間嗎?”朱利爾斯突然莫名其妙問道。
名作佩林的副官地垂下頭,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長官您從入伍到現(xiàn)在一共只用了三年的時間。”
“三年……如果三年的時光可以償還一份恩情,你認(rèn)為值得嗎?”朱利爾斯道。
“我不知道。”佩林道。
“我還年輕,三年的時間對我來說只是人生的一小部分,權(quán)位失去了我可以再拿回來,可有些恩情卻需要一輩子來償還。”朱利爾斯靜靜道。
“長官您私放他們出城只是因為想償還恩情?”佩林不解道。
“是又不是,我只是想割裂與他們的過去而已。”朱利爾斯轉(zhuǎn)身回頭道。
“為什么?難道長官您曾經(jīng)與他們不是感情最深厚的同伴嗎?”佩林追上一步道。
“曾經(jīng)的朱利爾斯的確如此,可現(xiàn)在的朱利爾斯已經(jīng)不是曾經(jīng)的朱利爾斯。”
佩林抬頭望著黑暗的夜空,似在感嘆。似在感傷。
……
“他是你曾經(jīng)的朋友?”
滾動的車輪碾碎著地上的冰雪。偶爾碰觸到隱藏在雪里的石子免不了劇烈的顛簸。溫妮打了個哈欠,盡量在狹小的車廂里舒展著身體,她很疲倦,可前不久服下的清醒藥劑卻讓她的精神仍舊保持著一絲亢奮,拉開車廂的小窗,恰巧看見一旁騎在馬上跟隨的奧登后,她開口問道。
“是的。”奧登目視著前方漫不經(jīng)心道。
“看你的表情,你好像有些傷感。”溫妮注意到對方表現(xiàn)出的異狀后道。
“傷感嗎?”奧登摸了摸自己臉上粗糙的絡(luò)腮胡子道。
“是的。在我眼里你們所有人都是如此。”觀察了一下周圍傭兵的神色,片刻后,溫妮語氣肯定道。
“或許是因為我們又失去了一個朋友。”奧登嘆了口氣道。
“你是在說剛才城門處的那位軍官?”溫妮問道。
“是的。”
“他不是你的朋友?”溫妮感到奇怪道。
“曾經(jīng)是,可現(xiàn)在……或許不是了。”奧登黯然道。
“可以說說你們的故事嗎?”溫妮伸手撐在小窗邊道。
“你很好奇?”奧登瞟了她一眼道。
“前往坎特蘭的旅途漫長而又寂寞,枯燥乏味的曰子里總需要消遣時間的東西。”溫妮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