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鴻帝的臉色十分難看,不由得負(fù)手在地上來回踱步“怎會如此,煦兒不是已用了長生方,你沒看出他脈象中有異”
生怕景鴻帝會因心疼蕭煦而遷怒自己,劉院使叩頭道“回皇上微臣仔細(xì)看過,以微臣所學(xué),大皇子的確已是油盡燈枯了。”
劉院使自不敢言蕭煦到底用沒用長生方,但蕭煦眼下的情況不容樂觀,他也不敢胡言。
景鴻帝擰眉,擺擺手讓劉院使退下,猶豫片刻,舉步就往外走。
李德方、趙路等大太監(jiān)都急忙跟隨在景鴻帝的身后。景鴻帝一路快步來到鐘粹宮門外,看著包圍在鐘粹宮四周的侍衛(wèi),卻有那么一瞬間的遲疑。
作為帝王,他為了國朝的長治久安,希望得到長生方,這本沒有任何錯處。
可作為一個父親,他得到長生方,卻是要綁架自己的孫子,威脅自己的兒子
他的心目中,楚君瀾的死活他全不在乎,他只希望得到長生方而已,可是蕭煦那孩子,他卻不能不在乎,那畢竟是那個女子與他的孩子。
看著鐘粹宮的宮門,景鴻帝躊躇片刻,到底還是退卻了,搖頭退后兩步,步履沉重的走向養(yǎng)心殿。
他眼下著實(shí)沒有臉面去見那個孩子。
李德方、趙路等內(nèi)監(jiān)見景鴻帝如此,不免面面相覷,摸不準(zhǔn)天子的脈,便也都不開口。
楚君瀾這廂“救治”了蕭煦許久,才終于讓他的情況稍微穩(wěn)住。
宮人們眼見著楚君瀾救治蕭煦時,忙到面色蒼白,時而默默垂淚的模樣,有知道當(dāng)初蕭煦是如何為了楚君瀾綁架了六皇子屠殺了蔡家的,心里都不免為這二人的感情而動容。
次日清晨,楚君瀾屏退了下人,正在給蕭煦“換藥”,外頭便有個宮人道“回大皇子妃,二皇子求見。”
楚君瀾與躺在拔步床上的蕭煦對視了一眼,交換了一個眼神,蕭煦立即閉上“昏迷”過去。
“知道了。”楚君瀾起身,面色蒼白,搖搖欲墜地走向?qū)嫷钔猓鸵姸首拥踔冶郏c一個面生的黑衣男子一起走來。
楚君瀾面無表情地看著二皇子,冷淡道“你來做什么。”
二皇子右手手筋被蕭煦挑斷,從此無痊愈的可能,除了用逼宮的法子,只怕以后與皇位無緣,眼下見到楚君瀾,也全無舊情,只有怨恨。
他耐著性子,臉色卻極為陰沉“你是聰明人,怎還會明知故問我來,自然是來問你要長生方。”
看了一眼內(nèi)殿的方向,二皇子嗤了一聲,“你不要以為,蕭煦倒下了,就可以抹掉他先前完全恢復(fù)的事實(shí),失血那么多,若無長生方,他是不可能恢復(fù)成那樣的,我不管蕭煦現(xiàn)在是怎么一回事,你將長生方拿出來,我也與父皇好交代。”
楚君瀾斜睨二皇子,冷笑了一聲“你還有臉來問我你將我給蕭煦用的長生珠挖了去,現(xiàn)在蕭煦已經(jīng)活不成了,你非但不將長生珠交給皇上,反倒還找我來倒打一耙”
“什么長生珠”二皇子一臉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