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里的冷水鎮(zhèn)已經(jīng)儼然入秋了,特別是昨天夜里下了一晚的雨。
一早醒來就很涼,好在看天色就知道今天是個大晴天,白天的溫度倒也不會太低。
宮家兄弟沒有一個是會睡懶覺的性子,就連年紀(jì)最小的宮四季也是,好吧,他其實是起的最早的。
難得的周末,宮肆原本打算睡到八點的,不過宮四季從凌晨五點就開始嚎了他要吃奶
于是宮肆五點就起來沖奶粉了,好不容易把小家伙喂飽打算回去睡個回籠覺,結(jié)果六點不到他又嚎了,好吧,這回是小褲褲臟了。
這一回動靜比較大,宮秋夏和宮冬春也都爬起來了。
“秋夏給阿吉洗澡,冬春去買早飯,我,給阿吉洗尿布。”眼瞅著弟弟們也是睡不著了,宮肆索性給每個人都分派了活計。
“好孫爺爺?shù)陌愉亜偤靡_門了,我去搶限量大肉包”拿起桌上的公用錢包,宮冬春一陣風(fēng)似的跑了他本來就是餓醒的,大哥不給他派活他也要求著大哥給他吃早飯的說
“阿吉,我們?nèi)ハ窗装着丁卑烟鹤永镄〉鼙饋恚锵男χ亮舜列〖一锏男【聘C。
宮家兄弟幾個,只有大哥宮肆有個酒窩,在左邊,他和冬春都沒有,如今到了小弟這里卻又有了一個,和大哥對稱,在右邊。
兩個弟弟都出去了,宮肆就把散落的尿布小衣裳撿起來,又去二弟三弟的臥室把他們的臟衣服撿出來,他打算一起洗掉。
他們的衣服用洗衣機就可以,而小弟的衣服則最好手洗,他倒是不懂小孩的衣服要和大人衣服分開洗的道理,他只是覺得小弟的衣服和尿布吧不是屎就是尿,那個好臟的樣子
天氣很好,宮肆索性拿了一個大盆到院子里去給阿吉洗尿布。
地上還是濕的,這是夜里的雨水和晨間的露水,而越過高高的院墻,依稀可見太陽已經(jīng)出來了。院子里的菜地綠油油的,葉子上還帶著水珠,晶瑩剔透。宮肆注意到又有兩顆番茄紅了。
二弟一顆,三弟一顆,一會兒就摘下來手上一邊用勁,宮肆一邊琢磨著。
冬春的方格本快該買了,他老被罰抄作業(yè),方格本消耗的實在很快洗衣粉也該買了,阿吉的尿布一天得洗好幾水,也費洗衣粉,紙尿褲也得買幾包他們在家的時候有人洗尿布所以可以給阿吉用尿布,可是白天不在的時候又怎么好意思讓鄰居們洗呢人家已經(jīng)很好心幫忙照顧阿吉了
對了,干脆再買點吃的喝的放在書店吧,老人家們過來看書的時候可以吃。
宮肆仔細(xì)的在心里列著小表格。
他家是開舊書鋪的,說是他家,不如說是榮格爺爺家,應(yīng)該說是榮格爺爺是開舊書鋪的。
宮肆算是兄弟里面和父母相處時間最長的,他在父母身邊待到了七歲,那個時候秋夏快要四歲了,還是什么事情也不懂的年紀(jì)。好吧,其實他自己也是。
察覺兒子已經(jīng)耽誤了上學(xué)的年紀(jì),那對沒心沒肺的爸媽一合計,當(dāng)時就給他準(zhǔn)備了一個行李箱,然后就委托熟悉的快遞公司把他送回老家了。
當(dāng)時據(jù)說大伯在家,他是被委托給大伯的,誰知等他回來的時候大伯已經(jīng)離開家了,想也知道,能有這么沒心沒肺的弟弟,大伯的心肺估計也多不到哪里去。
坐在比自己還高的行李箱上,宮肆心里吐著槽。
那個時候的他表面看起來一臉兇悍他天生一對菜刀眼,他也沒覺得自己哪里可憐,不過在別人眼里,他就是個小可憐。
被父母拋棄了的小可憐。
最后還是榮格爺爺接納了他,把他領(lǐng)回了家。
這個家倒不是外人家,正是宮肆他們家的祖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