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宮家,溪流往前走著,一點也不像要趕車的樣子,他走得一派悠閑。
等他走到車站的時候,公車還沒來鎮(zhèn)上的公車經(jīng)常遲到,不過有一輛黑車卻停在路旁,那是一輛外觀看起來不算起眼,可是仔細看卻能看出高級的車子。
溪流徑直走過去,打開后車廂的門坐了進去。
車子隨即發(fā)動了。
外表不起眼的車子內(nèi)部非常寬敞,大概是擔心真皮坐墊觸感會冰涼,后座還貼心的放上了皮草坐墊。車上除了司機以外并無他人,進車后一語不發(fā),往后一靠,溪流兀自閉目養(yǎng)神。
他家可比宮肆想象中的要遠得多,況且他家的房子也不在鎮(zhèn)上人人都可以攀爬的前山,而在人跡罕至的后山。
山腳下有一座小小的二層樓,和鎮(zhèn)上其他的房子一樣孤零零到有些突兀的矗立在那里,車子在這座二層樓前停了下來。
穩(wěn)穩(wěn)地停好車,司機一路小跑繞到另一側(cè)的后座過來為溪流開門。
“謝謝。”溪流輕聲對對方道。
“您總是這么客氣,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老爺。”司機誠惶誠恐的低聲道。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前方又一道聲音響起
“老爺您回來了。”說話的是一名穿白襯衣的中年男子,原本就靜候在門口的他向前一步接過溪流手上的書包,一邊還遞過一件外套“您穿上外套吧,這里的夜晚實在很涼”
溪流并沒有反對。
將書包遞出去,拿起外套披在身上,溪流慢悠悠往里走。
那是一件做工很好的襖式外套,是這里傳統(tǒng)服裝延伸下來的一種,長度過臀,袖子肥大,前襟可扣可系可敞開,這種衣服只有重大節(jié)日或者莊重的場合才有人會穿,平時少有人穿,溪流身上披的這件看起來偏家常款式,不過即使是這樣的款式,年輕人也是幾乎沒人穿,大多是上了點年紀的人們才會穿一穿。
溪流卻和這種傳統(tǒng)服裝很合。
大概是他的長相自有一種古典美吧,氣質(zhì)也是偏沉靜的,里面穿著學生制服,外面穿著老年人才穿的襖服看起來非但一點不違和,反而仿佛他就該這樣穿著一樣。
經(jīng)過院子里的鵝卵石小路,他走進了這棟二層樓,不過不換鞋,不上樓,他徑直向樓梯后走去,原來那里還有一扇隱藏的門,早有人等在那里,見溪流過來,那人急忙打開門,溪流經(jīng)過的時候,那人還微微彎腰行禮。
“老爺好。”
朝對方點點頭,溪流一邊越過這扇門,一邊對身后的中年男子道“阿強,我怎么今天才覺得別扭呢”
“啊”
“不讓你們叫也不對,不過以后別叫老爺了吧我的樣子看起來老嗎被人聽到了總歸怪怪的不是嗎。”門外赫然是一片密林。
如果門外是溪流家的后院的話,那么這個后院之大,赫然將整座山囊獲了進去
而在密林前又停了一輛車,仍然是早有人侯在那里,在溪流他們即將到來之前,他們鞠了個躬,司機開門進入駕駛席,而另外兩人則為溪流和中年男子打開了車門。
然后車子居然又開動了。
敢情之前的二層樓只是一道門而已。
越過那道“門”,溪流現(xiàn)在才要搭車去自己真正要休息的地方。
“我稍后就把您的命令吩咐下去,以后會讓他們改口。”名叫阿強的中年男子低聲對溪流說道“您今天感覺怎么樣冷水鎮(zhèn)要入秋了,眼瞅著天氣越來越冷了,您要不要”
“我覺得挺好的。”一句話就把對方后面所有的話都堵上,溪流微微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