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萬全,像那譚堡長說沒就沒了,小人怕到時拿著借條找不到人換,竹籃打水一場空,那些商家都要找我要賬。”
吳達財怒道,“我們安慶營啥時候敗過,你會不會說話。”船埠頭連連躬身,但沒有改口的意思,龐雨饒有興趣的看著他,“你說得有理,如果是我也會擔(dān)心這個問題,所以你確實擔(dān)著風(fēng)險,回報必須相符,每月一錢的利
錢是否合適。”
船埠頭嘶的吸了一口氣,月息一錢,一年就能翻倍,但龐雨能給這么高的利錢,拆借時間絕對不會太久。
他等了半晌道,“大人,兩錢。”
吳達財忍不住心頭的怒火,這個船埠頭就像一個翻版的譚癩子,同樣的那么讓人厭惡,看得讓人想一刀砍過去。
龐雨卻毫不動氣,幾乎沒有猶豫就道,“總額三萬兩,你可能湊齊”
船埠頭微微抬眼觀察龐雨,“大人以后在山東的采買不要找別家。”
龐雨搖搖頭,“本官只能應(yīng)承這一趟勤王,以后的采買按市價,誰家的貨好價好就用誰的,同等價格用你的。”
船埠頭反倒像松一口氣,“小人應(yīng)承。”
龐雨立刻道,“月息便按兩錢,你不但要負責(zé)借到錢,還要幫助招募義民,這是保我們大家的命,這銀子就是給義民的。”
輜重司把總試探著道,“大人給多少酬勞”
“這個價格必須能讓他們忘記恐懼。”龐雨想想后道,“作戰(zhàn)的每天一兩,出勞力的每天五錢,每天管三頓飯。”在場幾人同時吸氣,每天一兩銀子的酬勞簡直是聞所未聞,即便出勞力的每天三錢,那也是天價,這位龐大人高息借來銀子,就這么花出去,沒見過這么招募義
民的。
連吳達財也覺得頭腦空白,龐雨又接著道,“只要打跑韃子,上陣的社兵另發(fā)十兩銀子,出勞力的每人發(fā)三兩。”場中又安靜了片刻,蔣國用終于道,“若是按這般的日給銀,比咱們安慶營兵還拿得高,打仗又比不過營兵,單給他們發(fā)這么高的酬勞而營兵沒有,怕?lián)p了營兵的
士氣。”
吳達財觀察了龐雨的臉色后道,“營兵每月都有的,這些社兵只是幾日罷了,原是比不得的。”
龐雨想了片刻道,“吳達財說的有道理,但你方才也說到,道理有時是說不通的,必須顧及士兵的情緒,戰(zhàn)場之上無小事,蔣國用說的這事不可輕忽。”
輜重司把總道,“若是另按每日一兩發(fā)放,那以后營兵打仗都要等著拿錢,不給又落了士氣,繼續(xù)給吧,軍中規(guī)矩就亂了,開拔銀、安家銀又給不給。”幾人都有點犯難,此時船埠頭小心的道,“小人說個主意,就說是有義商捐助,感謝大家守城的,打仗的人人都有份。以后打仗沒有義商,自然就沒有單發(fā)的銀子
了,兵將要怪就怪義商去,怪不到各位大人頭上來。”
“就按這般說。”龐雨拍拍手看向船埠頭,“有勞羅先生,子時前一定要招募到足夠人力。”
船埠頭豪邁的一拍胸膛,“在下從商多年,就講究一個義字,包在小人身上”
“保家報國,日清日結(jié)”夜色下的城隍廟外,船埠頭羅先生提著一個木頭喇叭,沿著銅城驛內(nèi)的驛路邊走邊喊,“安慶奇兵營副總兵龐將軍令,凡上陣作戰(zhàn)的社兵,無論何處籍貫,一律每天一兩銀子,出勞力的民夫每天三錢,保家報國,日清日結(jié)啊打跑建奴上陣的一人另發(fā)十兩,出勞力的一人另發(fā)三兩。戰(zhàn)死者安慶營給與撫恤五十兩,傷者一
次給與三十兩花別人家的錢,保你自個的身家性命,劃算啊保家報國,日清日結(jié)”
城隍廟內(nèi)已經(jīng)人聲鼎沸,吳達財坐在一張露天擺放的桌案后面,旁邊就放著一個銀箱,里面堆滿銀塊,在火光下熠熠生輝。
成群的百姓圍在桌案前,維持秩序的鎮(zhèn)撫兵被擠得東倒西歪。
吳達財滿頭大汗,對著面前的人大聲道,“這位大娘,你都七十了,不適合上陣殺韃子了。”
那大娘偏著頭兇狠的怒道,“七十怎地,穆桂英八十還殺韃子,你不讓她掙這銀子了”“八十歲來了也要按營中規(guī)矩辦,去縫火雷那邊,煮飯燒水也可以,還是有三錢銀子的,招滿可就沒了,快來人帶她去,下一個這位嬸子,懷著身孕就不要去
殺韃子了吧。”“懷孕怎地了,我生上一胎的時候還在挖地,直接生在地里的,生了繼續(xù)挖完才回家的,那殺韃子比種地還難怎地,老娘從小跟著練武,夫家?guī)仔值芪野€打一遍
,還敢跟我爭地,告訴你殺多少個韃子都不在話下。”“韃子可比你夫家兄弟兇惡,帶去縫火雷那邊。下一個這位大爺,你把拐杖拿開一點,腿腳不好就不要湊熱鬧了,這是殺韃子,又不是趕集,去找個地方躺著
歇息,別擋著我辦事,”
拄著拐的老大爺直接往那一筐銀子走去,被兩個士兵夾著帶走了。外院沸反盈天,聲音傳入了內(nèi)院的軍醫(yī)院中,剛剛忙碌完的沈大夫聽到動靜,來到院門前見到外面的情形,緩緩舒一口氣,“義民真多,定然能守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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