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
許安寧的睫毛輕輕顫了顫。
“沒有。”
他們沒有在一起。
至少, 暫時, 還不算。
梁蕭在心底悄然舒了一口氣。“安寧,我真的”
“我懂。”
梁蕭想說什么,她都懂。
許安寧揚起唇角,“他不會對你真的做什么,就是嚇你而已。”
這個男人,小心眼得很。
“我現(xiàn)在都不敢跟你打電話, 生怕又被他監(jiān)聽到。”
“不會的,放心。”
“你怎么那么肯定他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許安寧卻只是有些無奈地笑,沒說別的。
她拉住梁蕭的手,“你不用擔(dān)心我, 也別為了我去惹他生氣,好好在國外讀書寫論文, 把學(xué)位拿下來。”
言外之意, 她不想讓她再卷入她跟柯文嘉的糾葛中了。
梁蕭嘆了一口氣,“安寧,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訴我。”
“嗯。”
梁蕭是專門跟boss請了假回國的, 她的假期只有兩天, 去掉來回路程,其實就只剩一天。
她專門回來就是為了許安寧, 當然,也是因為家里差點從“破產(chǎn)邊緣”走了一遭。
這一切,都因柯文嘉而起。
梁蕭想,許安寧招惹上了他, 也不知是福是禍。
他看上去不像只是玩玩,而是很執(zhí)著地想要得到她,哪怕不擇手段。在許安寧之前,他對其他的女人從未如此上心。
即使是陷阱、是圈套他也只為她一人而設(shè)。
而如果是這樣,那為什么,又偏偏是許安寧呢
當然,這些話,梁蕭最后沒有問出來。
梁蕭走后,許安寧重新打開電腦,審查文件資料。
有一些需要她簽字的文件也在她桌上。
還有一些上交需要審核的批示,她簽完字還要繼續(xù)遞交給陳萱。
許安寧將需要給陳萱簽字的材料統(tǒng)一放在一個文件夾里,之后拿著文件夾去了陳萱的辦公室。
她到的時候,門沒關(guān),從外面能看見陳萱正在打電話。
或許是某個小鮮肉,因為她說話的音色明顯與以往不同。略帶著一絲調(diào)`情的語氣,她“咯咯”地笑起來,心情似乎不錯。
許安寧臉一紅,輕輕敲了敲門。
其實她不愿壞人家好事,可畢竟這是工作時間,她是來辦正事的。
陳萱看到了她,用眼神示意她直接進來。與此同時跟她的小男友告別“honey,姐姐要工作了。”
電話掛斷后她接過許安寧手里的材料,“哦,這張表要簽字是吧。”
“嗯。”
“對了,你最近怎么樣”
陳萱簽完字將文件夾收好,順便問了一下她。
“還行。”
“旅行有沒有艷遇”
“沒有。不過遇到了認識的朋友,但只是朋友。”
她指的是溫成軒。
陳萱看了她一眼,突然笑“不過看來旅行還是很解壓,最近氣色不錯。”
“嗯,是很放松心情。”
許安寧當聽不出陳萱的弦外之音,只淡淡開口“陳姐,材料我送來了,就先回辦公室了。”
“行,你去吧。”
陳萱沒有再多說什么,許安寧做完該做的就回了辦公室。
將剩下的文件處理完,五點準時下班。
許安寧回到家,換上家居服,將今天換下來的襯衫扔進洗衣機。
她余光一瞥,看見旁邊衣籃里收著的一條裙子。
這條裙子,是她在云城最后的那個晚上穿的。
許安寧的喉嚨動了動,眼底有什么東西悄然滑過。
她看見它,腦海中無數(shù)的畫面再次閃現(xiàn),荒唐得仿佛只像一場夢。
在那間名為金色海岸的咖啡廳包廂里,他將她擁在懷里肆意親吻,仿佛要將她融入自己的骨血。
而她好似也無法正常思考了,只剩下了那一點點可憐的理性。
“不要不要在這里”
這是她活了二十多年最大膽的一次,可她骨子里也許仍是保守的人,她玩不得那么刺激的,在一個私密的公共場所和一個男人做`愛。
“去我家。”
柯文嘉在云城也有別墅,離他們現(xiàn)在的地方并不遠。不過半小時車程而已。
那晚從進門,他就一直沒有開燈。他們在漆黑中擁抱、接吻。
在那一瞬她想起了在紐約的那個晚上,在黑暗餐廳里,消失的視線讓人的聽覺和觸覺變得更加敏感。
她聽見自己的喘息聲。
視線逐漸適應(yīng)了黑暗,她感受到清涼的月光透了進來。
借著這一絲微弱月光他將她橫抱到了臥室,身下是柔軟的床。
她伸手撫摸他的臉,那張俊美的容顏在在月色下顯得格外清冷。
可是他的眼神卻很熱。灼熱。仿佛要將她融化。
是沒有人見過的眼神。
除了許安寧,沒有人見過柯文嘉這樣的眼神。
他握住她的手腕,低頭親吻她的掌心。細細的淺淺的吻讓她感到有些癢,她顫抖了幾下,感覺身子愈發(fā)敏感了。
她還記得那時的感受,她雙手緊緊抓著床頭的欄桿,感受著一波一波浪潮的翻涌。
強勢的男人,往往在床`上也是強勢的。柯文嘉亦然。
可是在第一次做的時候,他卻對她極盡溫柔。
她感覺自己全身都是軟的。軟綿綿的。
可這不過是他的溫柔陷阱而已,在最初給她嘗到甜頭,讓她淪`陷了以后,后面他就可以肆意地過分。
第二次、第三次整個世界天旋地轉(zhuǎn)起來。
他像是不知饜足,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許安寧陷入回憶,臉頰仍舊不自覺開始泛紅。
明明她已經(jīng)不是小姑娘了。做過以后,在男女之事上就會變得有經(jīng)驗。
更何況,以后那個人,也未必會再是他了。
在她發(fā)呆的這短短幾分鐘,她突然聽見了手機在響。
許安寧一下子回過神來,按下了洗衣機的啟動鍵,跑過去接電話。
是柯文嘉打來的。
她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按了接聽鍵。
“在家”
“嗯。”
對方沉默了幾秒鐘。
又問“吃過晚飯了么”
“還沒有做。”
“要不要出去吃”
“不了。”
她拒絕了他。
又是一陣靜默。對方被拒絕卻并不生氣。
“沒關(guān)系。”
半晌,他才又淡淡開口道“你知道,我們很快又會再見面。”
許安寧不再說話。
通話結(jié)束后,她放下手機,覺得這一次,自己好像真的賭輸了。
他沒有打算放過她,沒有。
晚上吃過晚飯,卸妝,洗澡,一切照常進行。
許安寧早早上了床,房間中陷入一片寂靜。
這是她回來的第三個晚上了。
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不管哪一個姿勢,都能令她想起他抱著她時的感覺。
她一下子明白了為何有些女人在獨守空房的時候會耐不住寂寞這都是因為曾經(jīng)嘗試過歡`愛的滋味。
那晚,在結(jié)束之后,她像個小貓一樣蜷縮著,他從后面抱住她。
仿佛還保留了剛剛那一場云`雨的記憶,她的身體在他觸碰的時候很敏感地顫抖了一下。
她啞著聲音說“柯總,你終于得手了。現(xiàn)在游戲結(jié)束了,對么。”
她最終還是上了他的床。
身后卻傳來男人低沉的一聲淺笑。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溫?zé)岬暮粑湓谒念i窩,有些酥麻。
“不如你猜一猜,你賭對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