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卻遲遲沒有回復(fù)她。
她等了很久, 等到外賣都已經(jīng)送到了, 他才回
“等過一段時間,我來找你。”
“”
言外之意, 他現(xiàn)在不想跟她見面。
她心中莫名有些惱怒,覺得自己似乎又被耍了。
這算什么,玩曖昧又不肯現(xiàn)身
許安寧“你是不是在耍我”
k“不是。”
許安寧“如果你只是在玩感情游戲, 請你離我遠一點。”
k“我沒有耍你, 也沒有騙你。我不是在推脫,我是認真的, 等過段時間我會主動來找你。”
許安寧“因為你最近很忙”
k“嗯, 可以這么理解。”
許安寧也看不懂了,k到底在想什么。
她跟他算不上“網(wǎng)戀”,只是對比現(xiàn)實生活中的追求者和其他人介紹來的“合適人選”,她覺得自己似乎對k的好感多一些而已。
既然他也明確暗示了他對她有意思,她本來考慮要不要見一面,如果談得來,未必沒有進一步發(fā)展的可能。
畢竟即使不是他,也是其他不認識的人,許安寧已經(jīng)拒絕了三場相親,跟家里也爭論過好幾回。
看來, 是老天注定讓她走上陳萱之路了。
許安寧沒有再回復(fù)k, 她退出了聊天界面,將手機隨手丟在沙發(fā)上,起身去吃外賣。
周五, 辛嵐請了外籍科研專家來開會。
由兩位實習(xí)生唐依依和李銘搭檔擔任同傳。
許安寧全程戴耳機聽二人的翻譯,唐依依的傳達率可以達到一半以上,勉強還能算過關(guān),李銘則幾乎完全跟不上,傳達率最多三成。
中場休息的時候她問他們兩個,回去有沒有訓(xùn)練。
“練了,他語速太快,我有點跟不上。”
李銘也很羞愧,“可能我沒辦法分腦”
“你的問題不在這兒。”
許安寧打斷他“你的基礎(chǔ)需要提高,我聽你的翻譯,明顯詞匯量不夠。”
李銘的專八證書是壓線及格水平,這只是普通英語專業(yè)的中等水平。
他能得到在辛嵐實習(xí)的機會,其實是他其他競賽獲獎和社會實踐等經(jīng)歷豐富,算是綜合性人才,而不是單獨的業(yè)務(wù)能力出挑。
李銘也啞口無言,其實許安寧說得沒錯。
他口語很好,語音語調(diào)都非常標準,英語演講還獲過一等獎,考試更是他從小擅長的,平時外語考試平均分都在優(yōu)秀以上。
所以乍一看,很多人會覺得他外語不錯。
但是許安寧一針見血就指了出來,他詞匯量不夠。
“在學(xué)校參加外語類活動你可以揚長避短,但你如果吃這口飯,詞匯量不夠是藏不住的。沒有捷徑可以走,我這么說你明白嗎”
李銘一個勁兒點頭“我明白我明白。”
如果實習(xí)期結(jié)束他還是這種水平,要留下很難。
唐依依乖乖在一旁聽著,也不敢講話。
“還有你。”
許安寧將目光轉(zhuǎn)向唐依依“你對數(shù)字顯然不熟悉,經(jīng)常反應(yīng)不過來,一到長的數(shù)字就卡殼。回去繼續(xù)練。”
“是是是,學(xué)姐我回去就練。”
“先回去準備下半場。”
兩個人下去了,許安寧嘆了一口氣,她覺得自己要求并不高,覺得這兩個人可以做得更好。
她旁邊桌的一個小姐妹忍不住探出了個小腦袋“小許,你剛剛訓(xùn)那兩個實習(xí)生的樣子真是越來越有陳總監(jiān)的風范了。”
“我沒有訓(xùn)他們,他們專業(yè)水平需要提高,這是事實。”
“你不能以你自己為標準吧,得累死他倆了。”
另一個男同事也看熱鬧不嫌事大“小許,我代表其他男同志誠懇建議,真的不希望你也成為一個像陳總監(jiān)一樣的女強人,浪費自身條件啊。”
許安寧和陳萱一樣,都是在專業(yè)水平和工作能力上很出眾的女人,但許安寧比陳萱多了一條優(yōu)勢,就是她漂亮,是男人女人都認的那種漂亮,而陳萱屬于“高級臉”,本來也有很多人t不到這種長相,覺得過于硬氣,比男人還硬氣。
這種長相導(dǎo)致即使她不強勢,看著也強勢。
男同事的言外之意,是許安寧其實沒有必要走上陳萱這條女強人之路。
她完全可以不那么累,隨隨便便就可以找到一個不錯的男人。何必把自己變得太強,讓很多優(yōu)秀的男人在自尊心的驅(qū)使下對她望而卻步。
許安寧只冷漠地“哦”了一聲,不想與他過多談?wù)撨@些東西。
這個問題最近讓她頭大,簡直比連續(xù)做一個小時的同傳還讓人腦殼痛。
她沒有再理會其他人說的那些有的沒的,回到會場戴上耳機,繼續(xù)聽那兩個實習(xí)生的翻譯。
結(jié)束之后她收拾東西準備下班,收到一條柯文嘉的消息。
“給你定制的旗袍做好了,我已經(jīng)叫人給你送過去。”
她回“好的。”
差點忘了還有這么件事。
就在這周末,也就是后天了。
說起來有點好笑,她其實把這次的家宴當作了一次見見世面的機會。
柯氏家族是大家族,經(jīng)過數(shù)代的資本積累根基深厚,在國內(nèi),毫無疑問是占據(jù)在金字塔塔尖的。
她感覺自己像是在體驗一把豪門家族的電視劇。
這樣想來,好像倒不覺得壓力那么大了。
周日下午,在約定的時間上,許安寧整理好自己,準備出門。
柯文嘉的車停在樓下。
他提前為許安寧打開副駕駛的車門,站在旁邊等待她下樓。
他沒有等太久,許安寧就出來了。
修身的旗袍將她姣好的身材襯托得一覽無余,腰肢纖細、體態(tài)婀娜。由于穿了高跟鞋,她小心翼翼邁著步子的姿態(tài)看上去頗有舊時大家閨秀的韻味。
是那么溫婉而柔軟。
柯文嘉立刻上前扶住了她。
“謝謝。”
許安寧今日的妝容也是與這一身旗袍相搭配的,濃淡相宜不失嫵媚。
她盤起了發(fā),襯得雪白的天鵝頸愈發(fā)修長。讓人忍不住想埋首在她的頸窩,肆意去感受她身上的芬芳氣息。
“很遠么”
“不近。你如果不暈車我可以加快車速。”
“我不著急。”
許安寧系上安全帶,“你來把握時間就好。”
柯文嘉“嗯”了一聲,沒多說其他。
這段路確實不短,因為柯文嘉帶她去的別墅是靠海的。她當然知道他們不可能只有這一個別墅,或許是因為夏天的緣故,他們才將這次家宴定在了這個地方。
整個靠近海岸線的這一大片別墅區(qū)都屬于柯氏。
天色已經(jīng)漸漸暗了,夜幕降臨,月光和璀璨的燈光投射在海面上。他帶她進屋,她來不及細細去觀賞一樓的廳堂,他們直接走上樓梯去了二樓。
許安寧腳下所及之處都鋪著地毯,她今天穿的高跟鞋是細跟,感覺每走一步都在往下陷似的。柯文嘉在旁邊扶著她,讓她挽著他的手臂。
馬上就要見到他的家人了。他像是對她特別放心,又或者是不在意,居然都沒有提前囑咐過她什么,比如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這些。
“哥”
剛一進門,許安寧就聽見了柯文蕊的聲音。
她看了許安寧一眼,緊接著“咦”了一聲“你不是”
“是你嫂子。”
柯文嘉淡淡開口,語氣冰冷毫無溫度。柯文蕊立刻不敢再多嘴,乖乖地叫了聲“嫂子”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看樣子柯文蕊雖是個能折騰的,卻不敢在柯文嘉面前造次。
長形方桌,他帶她坐到他們該坐的位置上。他們這一側(cè)坐的都是柯國耀這一支,柯文嘉身為長子坐在最靠近主位的里側(cè),許安寧坐在他旁邊,柯文蕊則坐在許安寧旁邊。
與許安寧隔著一個人的是個二十歲左右的混血青年,臉色有些蒼白。想必他就是柯其言了,他右邊也坐著一個金發(fā)碧眼的美女,應(yīng)該是他女朋友。
柯國耀柯國榮兄弟二人身為長輩,分別坐在長桌的短邊兩側(cè),柯國榮在靠近門一側(cè),柯國耀在遠離門一側(cè)。
長幼尊卑的座次非常明晰,大的家族在禮儀問題上總是很傳統(tǒng)。
初來者難免要簡單介紹幾句,在等待上餐的過程中,柯國耀的視線落在許安寧身上。
她維持著一個端莊得體的笑容,其實手心已經(jīng)微微出汗。
柯國耀的眼神很犀利,柯文嘉身上有許多與他極為相似的地方,比如那種從骨子里透出來的冷,和即使不開口都能給人以壓迫感的氣勢。
“你叫安寧”
“嗯。安寧祥和的安寧。”
柯國耀只點了點頭,坐在他正對面的柯國榮突然笑了“文嘉多年不參與家宴,原來今日是為了給我們介紹一位新成員,不然也不會來,是不是”
許安寧不答,下意識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柯文嘉。
多年不參加家宴柯國榮這是在指責他么
“都是為了家族企業(yè)。”
柯文嘉卻只是淡淡勾起唇角,“說來慚愧,我若能像兩位堂兄般清閑,也不會數(shù)年缺席了。”
柯國榮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下來。
在他們對面,柯文嘉的兩位堂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許安寧暗自捏了一把汗,這真不是家宴,這簡直就是戰(zhàn)場。
柯國耀往柯文嘉那兩個堂兄的方向瞥了一眼,沒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