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單身。”
k的這句話發(fā)來, 許安寧的身子微微一怔。
許安寧“不會吧你騙我”
k“我沒有騙你。”
他們在紐約會議上認識, 許安寧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況,黃金單身漢好像確實也不少, 這些男人大多是年輕有為的企業(yè)高層,平均年齡在三十歲左右。
男人這個年齡還未婚雖也算比較晚的,但還不至于到被那么催的地步。
更何況他們事業(yè)有成, 事業(yè)有成的男人無論什么時候想成家都不會找不到女人的。
對比之下許安寧更覺得自己真的很慘, 她甚至還沒到本命年,已經(jīng)被家里催婚催到頭大, 在其他人眼里她好像就在下一秒就會成為“老女人”。
許安寧嘆了一口氣。她還沒有回他, 對方卻又發(fā)來了一條消息。
k“對了,你喜歡花么”
許安寧“為什么突然問這個”
k“隨口一問。女孩子都很喜歡玫瑰”
許安寧“花是好看的,但我個人有點花粉過敏,所以只敢遠觀。如果是女孩子的話,的確比較喜歡玫瑰,尤其是紅玫瑰,很浪漫。”
k“嗯。替朋友問的。”
許安寧“祝他成功。”
她還有一段材料沒有翻譯完,看了一眼時間,還有一個小時就下班了。
許安寧跟陳萱約好了晚上去喝咖啡,所以她想盡快提高效率, 先把工作做完。
她沒有再與k繼續(xù)聊, 手機鎖屏繼續(xù)工作。
在另一邊,柯文嘉盯著手機屏幕,手機上顯示的是一個聊天界面。
他退出這個賬號, 轉而登錄另一個號,在那個號上他收到了柯文蕊的消息。
柯文蕊“哥,這次的家宴,你還是不參加么”
柯文嘉回復了她。
“參加。”
對面很快又發(fā)來一條“竟然回復我了哥你被盜號了”
柯文嘉沒有再理會她,退出了聊天界面。
再接著他撥通了一個號碼。
許安寧將任務完成后保存文檔,之后打開郵箱,將下周會議需要用的材料發(fā)給了今年的兩個外語專業(yè)實習生。
做完這些她抬眼看了一眼鐘表,還有十分鐘到下班時間。
她關上窗,著手開始收拾東西。
手機調整了震動模式,靜靜躺在桌子上。
許安寧專心地整理東西,直到桌上突如其來的震動給她嚇了一跳。
有人給她打電話。
她下意識拿起手機,在看到來電人的那一刻差一點手抖。
柯文嘉
他突然給她打電話
她放下手里的活兒,走出辦公室,去了走廊一個安靜的拐角接起電話。
“柯總”
“嗯。還在公司”
“準備下班了。您有什么事”
“你欠我一件事,還記得么”
“記得。”
“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您說,我會盡力而為。”
“這個月月底,也就是下周末,我要參加家族宴會,需要一個女伴。想請你先假裝一下我女朋友。”
聽到這個許安寧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您別開玩笑了,您隨便找一個都能找到。”
“我需要的不是花瓶。”
柯氏是家族企業(yè),柯氏集團的所有人,尤其是他的上一輩,從他父親柯國耀到他叔叔柯國榮,個個都是厲害的角色。
許安寧好似明白了些什么。這樣的家族往往內部關系非常復雜,很有可能晚宴上任何一句看似不起眼的話都暗藏玄機。
她沉默了幾秒鐘,之后突然問
“那,為什么是我”
“我看你冒充別人女朋友很有經(jīng)驗,腦子也反應夠快。”
“”
許安寧一時不知該笑還是該生氣“柯總,我什么時候冒充過別人的女朋友,當時我跟溫少也算是在交往。”
“這么說也可以,你心里清楚怎么回事就行。”
“”
所以,當時柯文嘉是看出來了,她對溫成軒其實沒有感情。
但她當時作為“女朋友”,全心全意為他充場面,時刻顧全他的面子,大概是這種“責任意識”和“契約精神”讓他選擇了她。
許安寧哭笑不得,這是什么奇怪的發(fā)展。
“還有,這是家宴,所以上次聚會那些人你不會見到,除了我妹妹。你可以直接無視她,所以不必覺得尷尬。”
“柯總,您是認真的”
“我很認真。”
電話另一端柯文嘉答道“你這次也可以選擇拒絕,那你欠我的事就再留到下次,等你什么時候等到一個真正讓你完完全全愿意的。”
許安寧又沉默了。
半晌,她說“我答應你。”
“好。我下周末去你家接你。具體的時間我會告訴你。”
放下電話,許安寧感覺手心沁出了一層薄汗。
她剛一轉身,就看見陳萱已經(jīng)在門口等她了。
“在打電話”
“打完了,我這就回去收拾東西。”
“不急。”
咖啡廳里,許安寧點了一杯熱拿鐵,陳萱坐在她對面,放下手中端著的卡布奇諾,有些慵懶地舒展了一下筋骨。
她們的話題,是從唐依依開始的。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對她的影響,究竟是在給她指引明路,還是在誤人子弟。”
許安寧有些無奈地笑笑“到時候她也許會和我一樣,面對家里的壓力。我現(xiàn)在就很頭疼。”
陳萱也笑了。“她真的很崇拜你啊,你可別人設崩塌,小姑娘會覺得自己的信仰沒了。”
這個說法讓許安寧忍俊不禁。“哪有那么夸張。”
“而且她越是看到自己的女神都還單身,可能就越覺得自己現(xiàn)在也沒必要著急找對象。”
“”
許安寧苦笑,“陳姐你就別逗我了。”
“那你現(xiàn)在怎么考慮個人問題”
“沒考慮。隨緣。”
“那你就會成為下一個我。”
許安寧愣了一下。
陳萱今年已經(jīng)32歲,至今未婚。
偶爾寂寞的時候她也會找小鮮肉消遣,但是始終沒有穩(wěn)定下來。
當然她是女強人,從一開始她就將社會單獨賦予女性的責任拋開了,她像個男人一樣在屬于她的戰(zhàn)場上奮斗。
“女人啊,年輕的時候不解決這個問題,越往后越難。你知道為什么”
“因為年齡”
“不,不僅僅是年齡。”陳萱搖頭,“而是隨著你從一開始就將重心放在事業(yè)上,那么越到后期,隨著你在事業(yè)上漸有起色,你會越來越舍不得在這種時候放下事業(yè)回去結婚生子。”
許安寧頓時懂了。
陳萱又笑“安寧,我說過,我們是一類人。我看見你,就像看見年輕時候的我。”
她知道,許安寧早晚也會成為將重心放在事業(yè)上的女人。
她說得一口流利的標準英語,同傳和交傳經(jīng)驗技巧豐富,為人處世考慮周到,面對危機能夠冷靜思考去想其他人想不到的對策
這樣的女人,從她進入公司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jīng)處在事業(yè)上升期,往后她更加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時間去結婚生小孩休產假,更別提之后為了家庭慢慢將重心偏移了。
許安寧沒有再說話。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我不想那么多了。”
說罷,她又笑了笑,“陳姐,謝謝你跟我說這些。”
“別謝我,看你最近為此事困擾,便想找你談一談。對了,今天下班的時候我看見你在打電話。”
說起這個,許安寧差一點嗆到。
她放下咖啡杯“陳姐,你一定猜不到今天給我打電話的人是誰。”
“誰”
“柯文嘉。”
陳萱聞言愣了一下。她還真是沒想到。
“你們兩個”
“不是那個關系。事情是這樣的”
許安寧將她和柯文嘉的事告訴了陳萱。她覺得有些地方似乎不太合乎常理,可是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