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進(jìn)口的絨毯, 柔和松軟，細(xì)膩厚重的羊毛具有相當(dāng)理想的彈性，保暖、透氣、防、潮。
夏瑜的指尖捏著、攥著，她眼前的世界動(dòng)蕩破碎。
淡淡的柑橘香在她滾燙的體表蒸騰。
她很熱。
熱得要瘋掉。
可姐姐在吻她。
她便勉強(qiáng)拉扯理智, 眼睛也仔細(xì)瞧著姐姐。
夏修音微微皺著眉, 有一些煩惱的樣子。
“為什么會(huì)親不夠”她低頭看向夏瑜，眉?jí)褐盟飘?dāng)真迫切地尋求答案。
她的嘴唇停留在女孩的唇緣, 呼出的溫?zé)釟庀⒃诩?xì)嫩的肌膚兜繞。
“我我不知道。”夏瑜眼眸潮濕，軟的、燙的，勾著夏修音, 想讓她心甘情愿為女孩化掉。
夏瑜的衣衫已經(jīng)被揉亂了, 可姐姐的襯衫還扣到了最上面, 將頸側(cè)妥帖地包裹。
夏瑜伸手去觸那枚紐扣，被姐姐的手握住, 按在一旁。
“你怎么會(huì)不知道”夏修音近乎是在問責(zé)。
她摩挲著女孩的唇角，忍不住低頭親了親。
等女孩眼中好不容易聚起的焦點(diǎn)重新散落，她緩聲, 好似已經(jīng)極為寬容, 耐了性子，“現(xiàn)在知道了嗎”
“姐姐”夏瑜小聲求饒，眸中晃著水光。
姐姐這樣親她, 她沒辦法思考的。
口腔里姐姐渡來的酒香, 醇厚綿長, 在她的每一顆牙齒撫過，而后纏在她的舌尖。
她連開口都要用很大的力氣。
“姐姐，我不知道”她腦中能夠捕捉到的詞匯太有限了，她的全部心神都被姐姐霸占著。
所以，她只好這樣重復(fù)著。
“不許撒嬌。”夏修音很兇地咬了咬她。
瞧女孩眼里的水光幾乎要滿溢出來，她又輕柔地安撫。
女孩壞得很，她這樣細(xì)著嗓子說話，夏修音根本拒絕不了。
以往的每一次都是這樣，女孩窩在她的懷里，乖乖地吻她，再嬌嬌地說悄悄話，夏修音便顧及不得別的。
夏瑜遲鈍地意識(shí)到，姐姐是真的醉了。
比在rose時(shí)還要更醉一點(diǎn)。
夏修音的情緒大部分時(shí)候都是內(nèi)斂的，大多溫煦從容，極少有像這般近于咄咄逼人的恣意。
可現(xiàn)在，姐姐看著她，褐色的瞳跳躍著打量和審視，帶著極為濃烈的興味，好似正在計(jì)劃如何恰到好處地將她拆吃入腹。
也許夏瑜的腰背向后軟，精致的喉嚨便遞了出去，夏修音的牙齒從善如流地抵在她頸側(cè)搏動(dòng)。
也許，是字面意義上的吃掉。
“姐姐洗澡。”夏瑜勉強(qiáng)維持一線清明，抖著嗓子出聲。
她在裙側(cè)牽著夏修音的指尖，放在唇旁親了親。
“姐姐，我們?nèi)ハ丛韬貌缓谩彼吐暫逯嵯男抟纛~角的發(fā)，“姐姐都出汗了。”
“不想洗。”夏修音搖頭，扣著夏瑜的手，又去吻她。
“擦一擦”夏瑜貼著姐姐的唇，“就只是擦一擦。”
酒后不宜沐浴，但適當(dāng)擦洗會(huì)讓姐姐好受一些。
“我?guī)徒憬悴痢！彼B忙補(bǔ)充道，“我?guī)徒憬悖@樣好嗎”
夏修音凝神看著夏瑜，褐色的瞳中映著女孩，似乎在判斷她話中的真假。
“你幫我”
“嗯”夏瑜似是聯(lián)想到什么，鎖骨都紅了一片，但依然忍著羞赧應(yīng)聲。
夏修音用唇碰一碰女孩顫動(dòng)的眼睫，她把下頷抵在女孩的鎖骨。
“好。”
夏瑜走在前面，她的手被姐姐牽著。
并不是十指相扣，夏修音只松松地攥了她兩根手指，不時(shí)用自己的食指去蹭女孩柔軟的掌心。
每蹭一下，女孩便難堪地顫一顫。
偏偏女孩縱容夏修音，只是自己咬了唇壓抑著低低的輕哼。
“姐姐，注意樓梯。”
夏修音的視線在她后頸和腰背兜繞。
纖細(xì)白皙的脖頸，露出的小片皮膚細(xì)嫩滑膩，薄薄的，只是這樣看著便泛了血色。
于是，她越發(fā)止不住。
夏瑜覺得自己的后背要濕透了。
她每上一階樓梯，便要回頭叮囑一下姐姐。
因?yàn)椋男抟舻难劬Ψ旁诹怂纳砩希€不許女孩跟她并肩。
“阿瑜，你走在姐姐前面。”夏修音溫聲道。
夏瑜忍不住扭頭看姐姐，以為她清醒了一些，可對(duì)上那雙眼，濃烈的不容拒絕讓她眼神一顫。
夏修音眼中，女孩乖軟得如同任她揉搓的小動(dòng)物，時(shí)不時(shí)怯生生地覷她。
她稍微兇一兇，女孩就要慌慌張張地小心躲開視線。
她走在女孩身后。
讓女孩毫無保留地在她視野中，露出脆弱的頸。
“姐姐還記得臥室在哪里嗎”
夏瑜胡亂找著話題。
夏修音的尾指勾了勾女孩，她的目光瞥向走廊拐角，又不著痕跡地收回。
“不記得了。”
她輕笑，“阿瑜帶我去。”
鞋子穿錯(cuò)了。
夏瑜動(dòng)了動(dòng)腳趾，想道。
是姐姐的。
比她的稍微大了一點(diǎn)點(diǎn)。
回臥室的路每一步都變得煎熬起來。
可當(dāng)她低著腦袋，將姐姐牽入浴室。
蒸騰的霧氣里，看見朦朧的、虛幻的臉 ，眉眼都變得氤氳。
意外而至的恐慌擊中了她。
她的心突地下墜、下墜，墜入巖漿，墮進(jìn)深海，被焚成煙燼，被凍得妥帖。
她的呼吸難過起來。
她伸手去碰姐姐，尚未觸及，又畏怯地蜷了蜷。
“在想什么”夏修音握住她輕顫的指尖，搓了搓，而后放在唇角親一親。
“阿瑜的衣服也濕了。”她擁著女孩道。
沐浴后。
夏修音不肯自己穿睡衣。
夏瑜站在姐姐身前。
她托著夏修音的手搭在自己肩上，她的手則攬著姐姐的腰部。
她在為夏修音系衣帶。
系帶從韌瘦的腰后繞過，在上腹部交叉。
一個(gè)又一個(gè)擁抱。
靠得太近，夏瑜的唇不可避免地貼在姐姐的肩窩，若即若離地輕蹭。
白凈細(xì)膩的臉，滾燙的蒸汽讓薄嫩的肌膚透出幾分血色，唇也被染得紅潤亮澤，誘人去吻。
夏修音垂眸瞧她，神情有些看不清。
“阿瑜我丟了一件睡衣。”她的語氣帶著漫不經(jīng)心，視線卻膠著在女孩的眼，捕捉哪怕只是一絲細(xì)微的表情。
“薄款、絲質(zhì)”
夏瑜的動(dòng)作微頓，她小小地深呼吸，抖著手指。
“姐姐系不好”她出聲，有些著急的樣子，“這個(gè)、系不好。”
她抬頭去看夏修音，眼睫驚慌地亂顫，“姐姐，怎么辦”
“阿瑜”夏修音的額頭抵著她的，傳遞過去一些熱度，“很喜歡那一件嗎”
她柔柔地吻女孩，夏瑜不得已闔了眼。
“姐姐”
夏修音放低了聲音，舌頭抵著牙齒，呼出的氣息也是克制的。
可夏瑜緊緊捏著姐姐的系帶，幾乎站不穩(wěn)。
“你偷偷穿了幾次”
“姐姐”夏瑜意欲開口，被一個(gè)吻堵了唇。
“唔”
“阿瑜會(huì)想什么呢”夏修音的尾音微微上撩，略帶沙啞，聽得夏瑜胸腔都隨之顫動(dòng)。
“穿著姐姐的睡衣會(huì)想什么”
霧氣迅速漫上夏瑜的眼睛，她想要把臉貼在姐姐胸前。
夏修音不許她躲。
夏修音的指節(jié)輕輕抵著女孩的下頷，上抬。
“告訴姐姐。”
夏瑜用那雙濕漉漉的眼眸，用干凈又壓抑的視線，貪婪又哀切。
她滿足著姐姐的要求。
她總是聽話。
“在想姐姐今天怎么不在我身邊。”
她的聲音揚(yáng)了一些，微不可察的埋怨。
“在想抱著我的應(yīng)該是姐姐。”
她理直氣壯，膽子大了點(diǎn)。
“在想姐姐知道我會(huì)這么想她嗎”
知道。
都知道。
夏瑜不由分說地?fù)辖憬愕牟鳖i，下頷墊在姐姐的肩窩。
“姐姐不能批評(píng)阿瑜。”
明明是她做了壞事。
她卻不準(zhǔn)人批評(píng)。
這么霸道。
“這是我的小秘密。”她悶悶道，“姐姐應(yīng)該要假裝不知道的。”
好像，錯(cuò)的是夏修音一般。
夏修音寬容地任女孩說著，凝神想了想。
酒精讓她的腦子變得遲鈍，本能地想要安撫女孩。
“姐姐知道了阿瑜的秘密”
“那、我用另一個(gè)秘密和阿瑜交換好不好”
“秘密”夏瑜盯著夏修音耳后，那處透白的肌膚，“姐姐的秘密”
“嗯”夏修音撫著女孩的發(fā)，低頭吻了吻，“姐姐的秘密。”
夏瑜知道姐姐的保險(xiǎn)箱，放置在書架的最下端的暗格，隱秘、安全。
偶爾，她會(huì)幫姐姐收納一些公司的東西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