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予你要死啊”賀蘭湘從二樓下來,聽到兩人的對話,急匆匆地走過來,拉著阮思嫻離傅明予半米遠(yuǎn),“你別聽他的,他故意逗你。”
傅明予扯下領(lǐng)帶,笑著朝客廳走。
阮思嫻深吸了口氣。
她剛剛已經(jīng)在考慮殺人判多少年了。
今天天冷,羅阿姨早就備好了熱水端過來,賀蘭湘瞪了傅明予一眼,從羅阿姨手里接過杯子遞給阮思嫻。
“喝點熱水先暖暖胃。”
“謝謝阿姨。”
阮思嫻抿了一小口,又聽賀蘭湘說,“豆豆是他養(yǎng)了很多年的狗,也跟親兒子沒什么區(qū)別了。”
阮思嫻差點一口噎死。
確實哦。
傅明予有一只養(yǎng)了很多年的狗,對她來說,跟他有一個親兒子也沒什么區(qū)別了。
“來了”
傅博廷負(fù)著手,從二樓悠悠走下來。
傅明予說他爸媽是因為那天的迫降事件,專門想請她吃個飯。
但據(jù)阮思嫻觀察,有這個想法的只有他爸爸而已。
因為他整個話題就沒繞開過那個事件,問各種細(xì)節(jié),比民航局的人問得還多,賀蘭湘在一旁都不耐煩了。
她不輕不重地咳了一聲,傅博廷收到他的信號,沒再說下去。
可是好事不過三分鐘,賀蘭湘說了一句今天風(fēng)真大,傅博廷他就說起了大氣層結(jié)構(gòu)。
說起大氣層結(jié)構(gòu),他就要聊升力產(chǎn)生的理論。
聊了升力產(chǎn)生的理論,他又說起了翼型設(shè)計。
阮思嫻感覺這簡直就是把考場搬到了飯桌上
她一邊小心翼翼地接話,生怕自己說錯任何地方,一邊踢了下傅明予的腿。
我是來你家吃飯的,不是來你家考試的
傅明予笑了下,開口道:“爸”
“這飯還吃不吃了”賀蘭湘比傅明予先發(fā)作,“能不能別說這些了”
專業(yè)話題終于止于此。
而傅博廷從頭到尾表情都很平靜,阮思嫻都看不出來他到底是個什么態(tài)度。
考核官現(xiàn)場好歹還點評兩句呢,傅明予他爸爸就絕不漏分
好累。
好在被制止聊這些內(nèi)容后,羅阿姨把碗筷擺了上來。
正經(jīng)開始吃飯了,傅博廷有著食不言寢不語的習(xí)慣,基本全程閉麥,而賀蘭湘稍微活躍點,也不至于在飯桌上持續(xù)聊天,無非是偶爾說幾句話關(guān)心一下阮思嫻平時的生活。
雖然安靜,不熱鬧,但這樣的飯桌氛圍,卻是阮思嫻久違的。
她很久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在寒冬臘月里,坐在熱氣騰騰的飯桌前,身處“家庭”氛圍,安然地吃一頓飯熱飯。
“喝湯嗎”
傅明予開口問的時候,已經(jīng)給她盛了湯,放到她面前。
阮思嫻接過,說道:“謝謝。”
“哎喲。”賀蘭湘接了一嘴,“你們這么客氣呀”
“是。”傅明予點頭,“她平時對我很客氣很恭敬。”
阮思嫻低著頭不說話。
我裝一下給你爸媽看,你還報上奧斯卡了。
賀蘭湘勾了勾唇角沒說話。
真要這么客氣,那一巴掌印兒不知道是哪兒來的情趣。
幾分鐘后,傅明予和傅博廷的手機(jī)同時響了一下。
兩人動作同步地拿出來看了一眼。
傅明予眉頭突然蹙緊,而對面的傅博廷則是不動聲色地放下手機(jī),拿紙巾擦了擦嘴角,說道:“你跟我來一下。”
阮思嫻這邊正跟賀蘭湘說話呢,突然見兩人起身,示意她們先吃。
隨后,傅博廷和傅明予一前一后朝樓上走去。
氣氛突然變得不對勁,任誰都感覺得到,阮思看著他們的背影,說道:“他們”
賀蘭湘沉吟片刻,拿起勺子喝湯,“應(yīng)該是有點急事,不管他們,我們先吃。”
她雖這么說,自己的臉色卻難以維持平和。
自己的丈夫兒子自己最了解,剛剛有多不對勁,她比阮思嫻更清楚。
以傅博廷的性格,他雖然是個工作狂,平時嚴(yán)峻得甚至有些刻板,但還不至于在兒子女朋友過來吃飯的情況下突然半途把人叫走。
飯廳里一下子空了不少。
阮思嫻和賀蘭湘面對面坐著,都沒有說話。
十來分鐘過去了,樓上兩人還沒有下來。
賀蘭湘拿紙巾擦了擦嘴,說道:“我去上個洗手間。”
說完便起身朝樓上走去,直奔書房。
書房平日里隔音效果是最好的,但此時賀蘭湘站在外面,還是能聽見里面的聲音。
動靜挺大,傅博廷在罵人。
但具體的什么她聽不清楚,只知道他怒氣不小。
賀蘭湘皺了皺眉,正要敲門時,里面突然傳來一聲玻璃砸碎的巨響。
她嚇了一跳,也不敲門了,徑直推開門沖進(jìn)去。
“出什么事兒了”
傅明予站在書桌前,面色凝重。
而傅博廷少見地氣紅了脖子,胸口劇烈起伏,怒瞪著傅明予。
傅明予腳邊碎掉的茶杯,也明顯是傅博廷砸過去的。
作者有話要說:早安,這個算昨天的加更,今天的晚上12點更新,但萬一沒寫完,請看文案會說明推遲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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