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兩好像是打累了, 掏出一根煙來點上, 狠狠的吸了一口。就這樣踩著蘇巧的頭, 像一個掌握命運的審判者,他慢慢彎下身, 煙屑抖在蘇巧的臉上。
“兩哥我錯了”蘇巧用著最后的氣力求饒,淚水沖刷著滿是灰塵的臉, “我再也不敢了。”
“不敢我看你什么都敢”老兩臉上是奇怪可怕的笑, “老子高興, 賞你口飯吃,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你,就跟我養(yǎng)的狗一樣。”
老兩的話毫不留情,腳底碾著蘇巧的臉,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卻還是不停地求饒不敢了
“你看看你,我勾勾手指頭, 你就湊上來了, 真不值錢。”老兩淬了一口在蘇巧的臉上,手慢慢落下。
動都不能動的蘇巧滿臉驚恐, “不要兩哥求求你, 我再也不敢了”她嗚嗚著,口齒不清,雙手不敢反抗。
“以后,給老子滾遠一點兒。”老兩臉上的暴戾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病態(tài)的冷漠, “別他媽惡心我喪門星”
“兩哥,唔啊”蘇巧凄厲的一聲尖叫,響徹了這陰冷的小山村。
“這下手真狠啊”鴿子溝的幾個村民唏噓著,看去溝底的女人,剛才還囂張的不可一世,現在就
蘇巧的手捂著自己一邊的臉,渾身發(fā)抖,亂糟糟的頭發(fā)遮住了她半邊的臉,露出的一面腮頰,上面赫然是剛才老兩用香煙燙下的痕跡。
再看去老兩,好像沒事兒人一樣,晃了晃自己的肩膀,把手中的煙蒂扔在蘇巧的身上,嶄新的大衣燒壞了一處。
“都看明白了吧”老兩懶懶的說道,看去眾人,“今兒這事兒,完全是這個女人自己做的,不關我和村支書的事兒。”
老兩把所有的責任推得一干二凈,一個蠢女人差點兒就害了他。反正這女人也沒什么意思了,趁著這時就打發(fā)了。
“那這路呢”一直在旁目睹的江珮道,老兩和蘇巧的事,她沒興趣管,她只在乎董志兆的買賣。
老兩抹了把自己油膩膩的頭發(fā),目光落去纖細的小身影,不由想起了在小樹林,當時她落到了他的手里。看看這小身段兒,模樣
“妹妹放心,哥讓人給你把路填上。”老兩的目光鎖著江珮,“剛才這女人讓你受氣了吧哥哥給你道歉,要不跟哥哥過去,讓哥哥斟酒賠罪”
那惡心的眼神看著江珮渾身發(fā)毛,“那倒不必,兩老板貴人事忙,路修好了就成。”
“成”老兩好說話的笑著,想要爬上溝,去江珮那一邊,腳下一絆,眼中頓時狠戾再現。
“兩哥,別趕我走,我以后一定聽話。”蘇巧死死抱住老兩的腿,就像是溺水之人手中最后的稻草。
老兩眉頭一皺,直接抬腳將蘇巧踹了出去,“聾了沒聽懂我說的”他上前一把揪住蘇巧的頭發(fā),看著腮上被香煙燙的傷疤,哼笑一聲,“再讓我看見你,就打斷你的腿”
眾人都聽說老兩心狠,撈起人來就往死里打,但是親眼見到,無不心驚膽戰(zhàn),卻也無人上前勸阻。這種惡魔一樣的男人,那蘇巧是怎么想著跟他的
江珮看著苦苦哀求的蘇巧,她方才的趾高氣昂此刻被踏進了泥土里,那個心狠的老兩對待這個曾經跟著他的女人,如此狠心,眼中絲毫情意都沒有。或許,在老兩的眼里,就沒有真正看得起蘇巧。
蘇巧到底算是自作自受,她以為自己跟在老兩身邊,又覺得董志兆和老兩有過節(jié),就以為可以仗著這點兒來對付她江珮輕輕搖頭。
蘇巧自以為是了,老兩那樣的人怎么可能讓蘇巧壞他的事蘇巧錯就錯在,她干預了老兩的事。從剛才的話能聽得出,挖路這件事的確是老兩想做的,但是應該是在找時機,誰知蘇巧這個蠢女人太心急,竟然提早暴露
到了這時,江珮已經可以確定,老兩不會再留著蘇巧,更別說蘇巧毀了臉,香煙的燙傷,就算愈合了也是留疤的。
事情已經解決,蘇巧這只惡心的蒼蠅終于解決了。江珮轉身離開,不去看溝里的那對男女,一個無情,一個假意。
回到石場的江珮還要給石匠們熱飯,對于蘇巧的所作所為,落得今天也是咎由自取。北山村的閆家,蘇巧是回不去了,這下被老兩趕走,可算是無處可依了
江珮嘴角一翹,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
這時,董卓來了,他今天歇著,剛才上山,幫著砍了一些柴回來。自然是從石匠那里聽說了剛才的事,生氣的說,一把火燒了老兩的石場。
這位老人容易發(fā)脾氣還固執(zhí),江珮趕忙勸了兩句。
石場并沒有因為斷路的這件事受到影響,繼續(xù)干著活兒。
臨近傍晚的時候,董志兆回來了,他自然也知道了上午的事兒。
“你說你,不等我回來,自己就去了”董志兆做出一副埋怨,“以后不許”
“那蘇巧過分了,所以就解決了她。”江珮抱上董志兆的胳膊,“其實,我以前的時候,在家里就學過這些,但是我并不想用。”
“學過什么”董志兆摸著江珮的頭頂,問道。原來自己的小甜妻遠比想象中的厲害。
“學過怎么管理后院兒。”江珮的頭靠去董志兆的肩膀,“不聽話的下人和妾婢,應該怎么收拾。”
“小傻瓜,所以你就對著蘇巧下手了”董志兆笑,只要自己的媳婦兒沒受到欺負就好。
“蘇巧,她犯了一個錯。”江珮輕輕道,“她不該干預男人的事兒,而且她還親自去做了。她以為可以仗著老兩,可是錯估了男人,男人不允許女人挑戰(zhàn)自己的權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