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暉三人聊得開心,殊不知早已成為了眾人眼中的焦點,柳、程二人也就罷了,可誰讓三人里頭還有一個今科的最大贏家狀元郎沈文暉呢
沈文暉在京中聲名不顯,最多也就只有跟他一道考過鄉(xiāng)試的人才能大概憶起,是榜上名次比較靠前的一位,除此以外,旁的便是再也不了解了,不知道狀元郎性情好不好打交道。
現(xiàn)下新科進士之中,還有誰人不知,圣上對狀元、榜眼、探花郎三人的看重出身富貴的艷羨那份體面,出身普通的艷羨那份豐厚的賞賜。
只是,既然自己注定得不到了,眼看著狀元郎怕是要被圣上重用,還不趕緊打好關(guān)系最起碼混個臉熟也行啊。
可是呢,因著對其不大了解,暗中意動想要上前的人不少,可真正敢過來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還真沒有,沒成想,狀元郎竟是這般親和之人,隨意兩人過去便能搭上話嗎
尤其是柳卓言、程昱珉皆是二甲進士出身,旁人并不知曉他們之間的同窗之誼,只以為這二人是刻意上前去套交情的,看三人談笑風(fēng)生的模樣,只恨方才為什么沒有搶先一步,卻被那二人占了先機
還不待他們更加懊悔的時候,便見著傳臚盧明浩也上前去了,這下便是更加追悔莫及了,只是他們不知曉的則是,盧明浩同沈文暉的緣分,早在會試結(jié)束那天便已經(jīng)結(jié)下了。
看到印象中的面容,盧明浩這才敢確定下來,也不怪他如此遲疑,只因著沈文暉會試結(jié)束當天,在貢院中呆了足足九天,這形象還能好到哪里去呢說是依舊風(fēng)度翩翩,不過是在他眼中刻意美化了些罷了,實際如何,心中卻都是有數(shù)的。
而今日的沈文暉呢,著一身新衣,整個人且不說因著中狀元而顯出有多么神采奕奕,單是那股風(fēng)姿氣度,便同那天初見之時大相徑庭了。
盧明浩上前微微躬身,拱手行禮道“沈公子在下盧明浩,京城人氏,公子或許忘記了,在會試結(jié)束當天,貢院門口我們曾有過一面之緣,過后明浩想要言謝,卻是遍尋不得,今日得以再見,特地來感謝公子當日相助”
柳卓言和程昱珉雖然當日也在貢院考試,只是一出來便被家人接走了,并不知曉在門口發(fā)生的那樣一出鬧劇,因而聽聞此語,頓時一頭霧水的模樣,看著沈文暉。
按理來說,兩人是同年,雖說沈文暉已經(jīng)被正式授官,而盧明浩還需經(jīng)過一場考試才能成為庶吉士進入翰林院,但沈文暉現(xiàn)下還未正式當職,自是無須互相行禮的。
由此便可見,盧明浩這個禮足夠誠心誠意了,沈文暉自然也不敢托大,那么多雙眼睛看著呢,就算他倆有舊,旁人不知道啊,若是他這么大大咧咧地受了,只怕改日便會傳出來“新科狀元恃才傲物”的風(fēng)聲了。
只見他趕忙上前扶住對方,笑道“盧兄不必如此,實在是折煞小弟了,喚我耀之便可,當初此舉不過是隨手而為,能夠真切幫到盧兄乃是幸事。”
盧明浩似是這才意識到,這番舉動有些不合時宜,或許會給沈文暉帶來些不必要的麻煩,便順勢起身道“耀之有所不知,或許對你而言只是隨手而為,對我而言卻是莫大的恩情,大恩不言謝,若有機會,明浩必定報答。”
沈文暉笑了笑,這話也不大好接,程昱珉趕忙解圍道“說起來,也不知是怎樣的機緣巧合,才讓盧兄和耀之有了交集,我同恪勉走得早,倒是無緣早早結(jié)識盧兄這般風(fēng)姿的人物了。”
這話一出口沈文暉便知道要遭,只是也怪不得程昱珉,任誰也會下意識地將話頭引到這個地方上來的,就希望盧明浩莫要介懷吧。
只見盧明浩笑了笑,面上似乎沒有絲毫不快的樣子,道“家父乃正五品御史,只是家母卻是妾室,身為庶長子,我在嫡母身邊長到十歲,便被送回到生母身邊了。
嫡弟與我年紀相仿,也是一道考會試的,搜查時被查出來身上有夾帶,我剛從貢院出來,便被嫡母指責(zé)說有意加害,幸而耀之站出來仗義執(zhí)言,助我洗清冤屈。”
盧明浩這番話說得不咸不淡,似是在訴說旁人的故事一般,程昱珉和柳卓言卻是聽得憋屈,他們都是家中的嫡子,也并沒有庶弟,但這并不妨礙他們感受到盧明浩所傳遞過來的那種庶子在嫡母手底下討生活的艱辛。
當下便聽著柳卓言關(guān)切地問“那后來呢恰巧在貢院門口上演了這么一出,定然會影響主考官對你的印象吧不知伯父后來回府可有說些什么”
柳卓言問出這話的時候自然想不到,盧大人當時正在現(xiàn)場看著這么一出鬧劇的發(fā)生呢,他只是覺得,怎么說,庶子雖然不是嫡母的親生骨肉,但好歹也同嫡子一般,都是盧大人的血脈,怎么說兒子受了這般委屈,盧夫人也得多少給個說法吧,,大家記得收藏網(wǎng)址或牢記網(wǎng)址,網(wǎng)址,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請加qq群647377658群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