闌珊瞪大雙眼,然后一言不發(fā)地往里間走去。
她掀開門簾抬頭一看,果然在炕上坐著一位須發(fā)皆白的老者,身邊跟著個看著十三四歲的少年。
那老者正摁著言哥兒的脈,見了人進來,絲毫不驚,連眼皮兒都沒有抬一下,簡直穩(wěn)若泰山。
闌珊整個人都懵呆了。
闌珊對于趙世禛的為人向來充滿了忌憚跟防范,早有傳聞外加上親眼所見,更加確信榮王殿下所到之處必然要死幾個人才襯得起他的身份,所以當在車廂內(nèi)趙世禛說出什么“升官發(fā)財死老婆”的時候,闌珊已經(jīng)慌了。
趙世禛的演技又是那樣的出神入化,逼得她滿腦子都是絕境的想象。
可是居然是請了大夫來給言哥兒看病的嗎
難道這才是他所說的什么“大禮”
自己是誤會了他了
但是他明明也說了那些難聽的話。
是故意捉弄還是
為什么
這緊接而來的急轉(zhuǎn)彎,讓她防不勝防,但是幸好,像是從地府到了天界。
阿沅忙去倒了一杯熱茶給闌珊喝,她喝了幾口,心跳總算平復了。
此刻言哥兒從里頭蹦跳著出來,跑到闌珊旁邊抱住了她的手。
給趙世禛那樣一恐嚇,此刻簡直如隔世重逢,闌珊撫了撫小孩子熱乎乎毛茸茸的腦袋,很是舒心。
“我們先生請您進內(nèi)說話。”之前那小藥童探頭出來。
闌珊忙邁步到了里間,卻見那老大夫已經(jīng)在桌邊落座,好像在思忖什么。
她整理了一下衣衫,上前行禮。
老大夫抬頭“這孩子沒有什么大礙。”
“啊”闌珊一愣。
老大夫的臉色淡淡的“他的身體康健,雖然之前在母胎里的時候受了點磋磨,但無大礙。”
闌珊屏息,片刻后才問道“那、那言哥兒為何不能說話,是因為開口晚嗎”
老大夫的臉上露出些許冷峭的笑“這就有點復雜了。”
“愿聞其詳。”闌珊很恭敬地。
老大夫看著她恭謹溫和的神情“有兩個緣故,第一,他吃過藥。第二,他自個兒不愿意開口。”
“吃過藥”闌珊更加不懂,抓了抓鬢邊,“是啊,之前也請過些大夫給言哥兒看,吃了不少藥都沒有效用,難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老大夫有點不耐煩,“我的意思是有人給他喂過啞藥。”
“您說什么”闌珊背后一陣寒意。
老大夫卻并不再重復,只把一張藥方拎起“按照上頭抓藥,還有針灸的法子也寫在上頭,下針有些講究,淳縣萬安醫(yī)館的曹平可以勝任,別人不行。”
闌珊忍著驚心“是,是。多謝”
萬安醫(yī)館算是方圓百里最大最有名的醫(yī)館了,至于那位曹平大夫更是出名的醫(yī)術(shù)出眾而價格高昂,可是老大夫的口吻淡淡的,就好像很不把曹平放在眼里。
老大夫又瞅了她一眼,回頭見藥童把東西都收拾好了,便道“先吃一個月,我會再來。”
闌珊忙躬身行禮,忽地又想起一件事“還沒請教您老先生的名諱,如何致謝”
老大夫快走到門口了,聽了這話回頭,他臉色古怪地看著闌珊“你不知我是誰”
“這”闌珊一頭霧水,苦笑。
老大夫冷笑“榮王殿下不惜以勢壓人,百里加急的把老朽從南山拉了來,你居然不知老朽是誰。”
闌珊聽到“南山”兩個字,更加震驚,試探問“您老人家莫非、莫非就是賽華佗”
這位老先生在醫(yī)術(shù)界的地位極高,幾乎沒有他所不能的病癥,年高之后便隱居在南山。
平日里就算尋常達官貴人一擲千金的去求醫(yī)都閉門不見。
是闌珊可想而不敢求的超凡醫(yī)者。
“那是世人所起的無知虛名,老朽不認”老頭兒不屑一顧的,他皺著眉轉(zhuǎn)身要走,忽然又問“你跟榮王殿下是什么關(guān)系”
“關(guān)系”闌珊已經(jīng)完全地迷糊了,“我跟殿下并沒有”
不等她說完,老頭兒皺眉說“你看著不像是個胡作非為輕狂霸道的,怎么會跟那一類人攪合在一起你好自為之吧”
他一拂衣袖,轉(zhuǎn)身去了。
闌珊本還要跟著去相送的,但是渾身乏力,她后退一步在桌邊坐了,腦中亂哄哄的。
原來趙世禛非但沒有相害之心,反而請了賽華佗來給言哥兒看病,天啊,她居然真的誤解了榮王,甚至還那樣冒犯。
可是賽華佗說的對,她跟榮王殿下又沒有什么特殊關(guān)系,趙世禛為什么如此盡心盡力
難道真的是因為她已經(jīng)“是他的人”
可不管如何,不管之前對于趙世禛有多少的偏見,為著他替言哥兒著想這件事,闌珊心中對于榮王的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尤其是想到她揪著那位貴人衣領(lǐng)的沖動舉止,還有那些狂妄的“威脅”,只恨不得立刻撒腿跑到他的跟前,跪求對方的原諒。
他不會因此而動怒了吧
闌珊拼命揉著突突亂跳的太陽穴,非常后悔。已改網(wǎng)址,已改網(wǎng)址,已改網(wǎng)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wǎng)址,新網(wǎng)址新電腦版網(wǎng)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網(wǎng)址打開,老網(wǎng)址最近已經(jīng)老打不開,以后老網(wǎng)址會打不開的,報錯章,求書找書,請加qq群647547956群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