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功這話說的是小心又小心,謹(jǐn)慎又謹(jǐn)慎,想他都混到這個地步,如今還是得時不時在幾位祖宗跟前賠笑臉。
不過也沒辦法,誰叫這種事兒別人搞不定了
安嬪看向了宜寧,目光之中帶著幾分幸災(zāi)樂禍。
她是算準(zhǔn)了要搬走的這個人是宜寧,一來這次冊封宜寧的身份雖排在她前頭,可正因為如此,所以皇上覺得對不住她,才叫宜寧搬走,二來她家世比宜寧顯赫多了,更重要的是,凡事總得講究個先來后到才是,她可是先入住翊坤宮的。
宜寧看著她的目光,也以為自己才是要搬走的那個人,“哦”了一聲,打算回去收拾收拾。
誰知道梁九功卻道“宜嬪娘娘誤會了,皇上的意思是叫安嬪娘娘搬走”
說著,他壓根不敢看一臉震驚的宜寧和一臉憤怒的安嬪,連忙道“皇上也是有皇上的打算,安嬪娘娘雖說入主翊坤宮的時間稍早些,可皇上念著您和皇后娘娘親如姐妹,所以專程幫您在皇后娘娘宮殿旁給您選了個地兒,好叫你們以后能說說話了。”
簡直是一派胡言
安嬪正欲開口,卻叫身邊的瑞芝扯了扯自己的袖子。
她這才冷靜下來,更是氣得渾身發(fā)抖,皇上這心也太偏了些,皇后如今還住在老地方,縱然如今沒搬到坤寧宮,可有朝一日還是要搬過去的,那自己了又算是什么
這個借口找的也太牽強了些,她就算是個傻子,也聽出不對勁來了
安嬪這些年也算是長進(jìn)了不少,若是換成了從前,早就不管不顧嚷嚷起來,可如今只狠狠瞪了宜寧一眼,轉(zhuǎn)身就走。
宜寧也覺得莫名其妙得很,當(dāng)初玄燁曾說過要她挪地方的,她也以為這人騰地方的人會是自己。
梁九功更是露出一副“皇上的心思我不知道”的表情,又恭賀了宜寧兩句,這才走了。
到了晚間時分,兩人旖旎過后,宜寧躺在玄燁的懷中問起這件事的緣由來,“嬪妾覺得自己搬地方也無所謂,畢竟打從安嬪入宮之后就住在翊坤宮,要她搬走,也是不大合適。”
關(guān)鍵今日安嬪罵罵咧咧收拾東西,明兒浩浩蕩蕩搬家,這對好面子的安嬪來說打擊不小,甚至比她晉位分時拍在宜寧后頭還叫她難受,畢竟之前有很多人陪著她,可搬家的就是她一個。
玄燁嗅著她的青絲,縱然是每日和宜寧膩在一起,還是覺得喜歡的很,“朕不是想著你擇床嗎換了別的床總是睡不好,偏殿的床搬到正殿去多簡單”
“更何況,你打從進(jìn)宮之后就一直在翊坤宮住著,院子里還種了湘妃竹和葡萄藤,若要你搬走,你舍得就是你舍得,朕也不舍得,原來你去別院,朕想你的時候,總是會來這里坐一坐的。”
宜寧躲在他懷中忍不住笑了起來,只道“可嬪妾去了正殿住著,東偏殿還不是要挪給別人住其實都是一樣的。”
女人啊,都是口是心非的動物,嘴上說著都是一樣的,實際上臉上笑開了花,心里像是吃了蜜似的。
玄燁卻是正色道“朕想過了,后宮里的宮殿也是夠住的,翊坤宮的東偏殿暫且先空著,只要你不點頭,誰都住不進(jìn)來。”
其實他最開始想的是讓榮嬪與宜寧住在一塊的,這兩人投緣,平日里也能說說話解解悶,畢竟他也不能時時刻刻都陪在宜寧身邊的,可如今榮嬪也是嬪位,兩人自然是不好住在一起的。
宜寧自然是笑的更甜了。
如此,宜寧是一夜好眠。
可到了第二天她去給鈕祜祿皇后請安的時候,好像就有點笑不出來,原先鈕祜祿皇后是妃,還是一個未經(jīng)正兒八經(jīng)冊封過的妃子,所以宜寧倒也不怕她,可如今卻是完完全全不一樣了。
特別是她進(jìn)去的時候,安嬪眼睛紅紅地坐在鈕祜祿皇后身邊,一見到她,那眼神像是要吃了她似的。
宜寧不知道安嬪說了些什么,可鈕祜祿皇后看向她的眼神之中也帶著幾分恨意。
宜寧像是沒瞧見似的上前請安,“嬪妾見過皇后娘娘。”
鈕祜祿皇后縱然成了皇后,可行事做派卻比從前當(dāng)妃子的時候沒強上多少,冷哼一聲道“本宮還以為宜嬪今日不會過來了,宜嬪如今可是圣寵優(yōu)渥,要是本宮沒記錯的話,皇上自你從別院回來之后一直沒寵幸過別的妃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