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臺攝影機圍著,依舊是陸承安先開口的。
“澈神,你們怎么過去”陸承安老狐貍一樣,已經(jīng)打好了算盤。
凌澈不動聲色“打車。”
他們兩組原本基礎資金一樣多,支付機票后都還剩下6000塊,但是在飛機上陸承安和米非輸?shù)袅?40塊,現(xiàn)在領先的人變成了凌澈與許棠舟,他們大可以用那筆錢打車。
陸承安說“澈神,這樣不太好吧。你們?nèi)绻蜍嚨脑挘覀円仓缓么蜍嚕@樣到了目的地還得搶,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不如我們都坐巴士,以最省錢的方式到了目的地再搶怎么樣”
米非與陸承安十指緊扣,依偎在他身邊,兩人一起真誠地看著許棠舟。
許棠舟“”
難道他們看不出來他們之間是凌澈說了才算嗎
誰知凌澈也看向了他“崽崽,你怎么想”
下飛機之前大家都換上了夏裝。
當?shù)氐靥師釒В鲁醯臍鉁鼐透叱鋈攘恕2贿^剛從機場出來這么一會兒,每個人就都被炎熱咸濕打了個措手不及,微微出汗。
只有許棠舟一個人不怎么受影響般,還是個干凈清爽的模樣。
他穿了一件白t恤與短褲,小腿細而長,露在外面的皮膚都很白皙。由于他長得算高挑,又不算甜美類型,直到這時,大家才確切清楚地認識到許棠舟是一個如假包換的oga。
許棠舟冷不防有了決定權,還不太適應,想了想才說“行叭,這樣大家都可以省錢,不用白白做貢獻。”
一起到目的地挺好的,至少不用在路上爭先恐后。
“那一言為定。”陸承安伸出手。
“一言為定。”凌澈只用拳頭抵了一下。
“耶”米非小聲歡呼,四處看了看,“那邊有巴士站”
行人好奇地看他們這一群人,還有人倒回來特地盯著凌澈看。
凌澈不得不戴上了帽子,稍微低下頭催促“走了。”
我們的完美旅行官宣以來,從未對外公布過具體拍攝時間,但不排除有狂熱的粉絲提前到這里來蹲守的情況。攝影機跟著陣仗大,原本還算寬闊的巴士站被他們一行人填得滿滿的,真的已經(jīng)有東方面孔舉著手機開始拍他們了。
巴士來時陸承安先上車,然后很有風度地拉米非上去。他們的攝像緊跟其后,助理則和司機禮貌地說明他們在拍攝,尋求許可。
他們剛才在機場換了卡盧比,許棠舟包里裝得鼓囊囊的,正低頭一邊翻找硬幣一邊上車。
這巴士與國內(nèi)的高度有所不同,許棠舟下意識抬腳,卻一腳踩空“啊”
瞬間,他的腰便被后面的人托住了。
那雙大手特別有力,把他托得穩(wěn)穩(wěn)的,害他腰側(cè)的皮膚隔著一層衣服都燙了起來是凌澈的手。
凌澈很自然地放開他“先上去再找。”
許棠舟依言上車,投了硬幣以后臉都還是熱的“知道了。”
巴士里空蕩蕩,陸承安他們都坐在同一邊,許棠舟便朝另一邊走去。車子發(fā)動時海風吹進車廂,許棠舟的t恤被吹得微微鼓起,隱約能看見那截細腰。
“好漂亮啊。”許棠舟選了個靠窗的位置,主動對在他身邊坐下的凌澈說,“你看外面。”
凌澈太高了,座位憋屈了他的大長腿,不得不斜坐著把腿伸在過道里。聞言他“嗯”了一聲,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總是在不爽就是了。
許棠舟忽然記得起來米非說凌澈很喜歡去海邊度假,那一定是見慣了這樣的景色,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一旁的米非也在嘰嘰喳喳地和陸承安說話,窗外的景色令他有些興奮。
米非說著說著就回頭道“澈神,我想起來你的一首歌”
凌澈還沒說話,許棠舟就接道“在你之后對不對”
“對很有在海邊然后失戀了的那種感覺”米非輕輕唱起來,“海風與細沙還是一樣,長灘承載著那嬉鬧一場。你說漲潮會縮放島的形狀,像被溫柔緊緊擁抱過的心臟”
米非唱歌沒什么技巧,但他聲音聽起來很干凈,意外的好聽,連許棠舟都被帶入了那情境中。
凌澈卻打斷了他“別唱了。”
米非戛然而止“為什么”
凌澈意簡言賅,拽拽的“跑調(diào)。”
米非就“哼”了一聲轉(zhuǎn)回去和陸承安抱怨,說凌澈欺負他。
許棠舟剛想和凌澈講米非明明沒有跑調(diào),凌澈已經(jīng)開口,壓低聲音對他道“不要想太多,這首歌與你無關。”
許棠舟也覺得和他無關,講別人跑調(diào)拉仇恨的又不是他。
他沒心沒肺地點頭敷衍“嗯嗯。”
“知道就好。”凌澈看他的眼神一言難盡,頓了頓,又說,“到了下一個站,你做好準備。”
許棠舟“準備好做什么”
凌澈卻不想理他了。
搖搖晃晃中,巴士到了下一站。
前門與后門同時打開,趁著前門的乘客往里走,凌澈開口“下車。”
許棠舟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說時遲那時快,他們拎著行李箱跳下去的時候連茉茉和攝像都沒反應過來,好容易才跟著跳了下去。陸承安他們則來不及了,氣得破口大罵,米非一臉不可置信。
可惜已經(jīng)來不及了,巴士把他們載得越來越遠,陸承安的頭伸出窗外,已經(jīng)聽不清在罵什么了。
“凌澈你這個”
憤怒的聲音遠去。
許棠舟笑到捂肚子,蹲在地上半天起不來“陸前輩的臉都氣得變形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凌澈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