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越
這是第三次,岑衍從她口中聽到喬越兩字,前兩次是睡著時她在夢中無意識地喊,這一次則是她睜開了眼,看著自己叫出了那個名字。
發(fā)現(xiàn)她不對勁似乎是在噩夢時,他正在和海外分公司負(fù)責(zé)人通話,談一個很重要的項目,余光瞥見,他想也沒想便結(jié)束了通話。
他叫她,她一直醒不來,額頭上的冷汗越積越多,密密麻麻,終于醒來,她臉色微白,沒有了平時的張揚明艷,有的只是脆弱和迷茫。
可她叫的是喬越,一個他至今還沒查到確切資料的男人。
剎那間,陰霾迅速將眼底眉梢覆蓋,岑衍只覺心頭落下了一股難以形容的冷怒,經(jīng)久不散,跟著是一團烈焰,越燒越旺,無處發(fā)泄。
神經(jīng)仿佛倏地被緊攥繼而被削尖,看著她失魂落魄的脆弱模樣,烈焰燃燒得更旺盛了,更是以不可抑制的速度蔓延至了四肢百骸。
眼看著,她沒什么血色的唇瓣微微張合似還要說出喬越兩字
“唔”
炙熱的唇猝不及防重重壓下。
兇。
狠。
像是懲罰,又似乎帶著強烈的怒意和深深的受傷。
呼吸被奪,近乎就要窒息的感覺襲來,時染在異常艱難中竟是漸漸恢復(fù)了清明,雙眸緊跟著重新有了焦距。
再熟悉不過的俊臉在眼前放大。
岑衍。
吻很重,抓著她手臂的力道也很重,像是要將她融入到骨血中。
時染呼吸不過來了。
她下意識地掙扎,然而男女之間本來便是力量懸殊,她掙脫不開,心慌意亂間,她幾乎是想也沒想地張嘴用盡全力咬了下去
咬破了,淡淡的血腥味瞬間蔓延。
近在鼻端。
剎那間,時染只覺夢中那股令她作嘔的味道又再次冒了出來,和此時此刻的血腥味融為一體。
她只想吐。
胃里距離翻滾,下一秒,她也不知哪里來的力氣猛地將男人推開,而后踉蹌著直奔洗手間
“嘔”
想要跟進去的腳步硬生生頓在門口。
岑衍身影筆挺,俊臉卻是極端的冷漠森寒,周身似乎纏繞著一股無法消散的冷意。
他的薄唇已然緊抿成了一條直線,深不可測的雙眸里,暗芒跳躍,忽明忽滅。
她看著他脫口而出叫喬越的名字,他吻她,她死死咬他。
而此刻,她還吐。
和夢中一樣,時染依然什么都吐不出來,但若是不吐,便難受至極。
干嘔到最后,她渾身無力,呼吸紊亂。
下意識地想要閉眼,然而夢中畫面清晰,她不敢,只能硬生生忍住。
寬敞奢華的洗手間里,唯有她的呼吸和心跳聲格外清晰。
如在夢中。
不同的是,夢里是漆黑一片,這里很亮,亮得有些刺目。
良久,時染支撐著站起來,走到洗手臺那簡單清洗。
水開得很大,恍惚間,她茫然地抬眸,就見鏡中的自己很狼狽,水滴滴下,狼狽得一點都不像她,不像時家千寵萬寵的小公主。
無意識的,時染十指緊攥,指甲掐入掌心印出道道痕跡。
半晌,她長長地深吸了口氣,拿過一旁的紙巾慢慢地將臉上水珠擦掉,又擦干了手,她這才再次看向鏡中,對著自己揚起了一抹堅強的笑。
沒事的,都過去了,她告訴自己。
而后,她轉(zhuǎn)身。
門開,男人長身而立近在咫尺。
他臉色幽暗寒意凜然,看著似乎比電閃雷鳴不斷的雨夜還要來得恐怖幾分,甚至于還有一股難以形容的陰暗從他骨血深處溢出繼而將他整個人包圍。
他的指間夾著根燃到一般的煙,此刻沒有再抽,而是半垂著眸,沉沉地盯著自己。
四目相對。
時染唇畔隨意掀起幾分無謂笑意,漫不經(jīng)心地問“岑四哥要用洗手間么我好了,讓給你啊。”
她要走,男人大手將她拉住。
“時染。”
時染看了眼他的動作,低低嘆息,嗓音輕得像是在飄“嗯”
“在怕什么夢到了什么”
和她的相比,男人的嗓音簡直沉得可怕,沙啞又緊繃,像是從喉骨深處一字一字極力迸出來的,其中情緒難辨,更窺探不了絲毫。
時染垂下了眸。
“岑四哥,”她側(cè)首重新和他對視,撩著唇,似笑非笑地說,“其實應(yīng)該我問你啊,在我三番兩次明確告知已經(jīng)不喜歡你的情況下,你究竟能惡心我到什么地步。”
溫溫淡淡的嗓音,無比清晰也無比刺骨地鉆入了岑衍耳膜里。
喉間艱澀,那股壓抑的情緒蠢蠢欲動像是要翻滾,岑衍克制了又克制。
“時染”
手機鈴聲卻在此時響起。
是時染的。
十分鐘后。
夜空繁星點點煞是美麗,時染和姜婳坐在酒店房間外的陽臺沙發(fā)上,一人倒了杯紅酒細細品嘗著。
很安靜。
最后,是姜婳率先打破的沉默,抿了口酒,醇香入喉,她問“他就是四哥”
時染原本輕晃高腳杯的動作微頓。
姜婳看了她一眼,沒有八卦,只是平鋪直敘地告知“我們認(rèn)識的第一個月,有一天晚上我聽到了你在夢中叫四哥,那時你在哭。”
哭
時染怔愣。
她一度以為自己是不會哭的,也沒有這個功能,出國后她便強迫自己忘了他,之后再也沒想起,更沒提及過。
“你呢”她沒回答,算是默認(rèn)地反問。
無論何時姜婳臉上仿佛都只有冷冰冰的表情,此刻亦是。
“分手炮,”她渾不在意地說,沒有絲毫傷心,“最后一次,他愿意徹底分手不再來找我了,想了想他的技術(shù)還是挺好的,那就最后享受一次。”
聞言,時染瑩白腳趾碰了碰她的小腿,不正經(jīng)地朝她拋媚眼“婳婳寶貝兒,你還有我呢,無論你怎么對我冷淡,我都不會放棄你的。”
姜婳不為所動,直接拿過紅酒替她倒?jié)M。
“喝吧。”
“沒情趣。”
嘟囔著吐槽了句,時染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婳婳。”
“嗯”
時染自己替自己倒了酒,唇角溢出無謂的輕笑,懶懶地說“我腳崴啦,不能玩兒刺激項目,明天一早我們就回江城吧。”
“好。”姜婳點頭。
“婳婳”時染磨磨蹭蹭地靠近,靠在了她肩膀上,小聲地說,“你看星星多漂亮呀,但再漂亮也沒有你的時染寶貝兒漂亮,畢竟我長了張那么漂亮的臉。”
“所有人都喜歡我的,我那么那么惹人愛。”
“你喝醉了。”
“才沒有。”
翌日一早,時染被姜婳叫醒,腦袋昏昏地離開了漓島。
還有票的最早航班也要中午后,商量了下,兩人沒有買飛機票,而是選擇了高鐵當(dāng)做體驗長途旅行,遇見不一樣的風(fēng)景。
從青城到江城高鐵需要六個多小時,因著昨晚閨蜜倆喝酒聊天到很晚,時染是易醉體質(zhì)又一早醒來,所以一上車她便閉上眼打算先睡一會兒。
只是她睡眠障礙,總是睡一會兒便會醒來一次,最后她索性不再睡,和姜婳聊聊天或是看窗外風(fēng)景打發(fā)時間。
但姜婳也有自己的事要做,時染沒怎么打擾,實在無聊了便拿出手機隨便刷微博玩兒。
這一刷,便看到了蘇淺的新聞
疑似蘇淺神秘男友曝光、蘇淺機場和神秘男友甜蜜對視、蘇淺
三條熱搜明晃晃地在熱搜榜前五。
而那狗仔偷拍到的照片中
時染扯了扯唇,退出微博,卸載。
下午四點,時染和姜婳終于抵達江城高鐵站。
順著人流往外走,卻是一眼看到了一道頎長英挺的身影。
沒幾秒,身影朝自己而來。
時隔十幾個小時,時染再一次聽到了岑衍低沉淡漠的嗓音
“出事了,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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