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皇帝,就送到這里吧,你回去早些歇息,不許再批奏折了,這兩日也要保重身子,少辛勞,多休息。”太皇太后拍拍他的手,轉(zhuǎn)過身,嚴(yán)肅對榮盛道,“看著點(diǎn)你主子。”
“是。”榮盛恭敬垂首。
說罷,太皇太后便在皇太后的攙扶下慢悠悠離開了,皇上立在原地,眺望兩人離開的背影,尤其是太皇太后,眼神飄遠(yuǎn),神情深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皇上,您該回去休息了。”榮盛小心翼翼上前。
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剛交代了他,若是皇上再吹風(fēng)吹出個萬一來,他這顆腦袋就真的保不住了。
皇上瞥他一眼,沒有為難,順勢轉(zhuǎn)身回殿。
“榮盛,這期間,可有發(fā)生什么事”
榮盛頓住,不懂皇上這是什么意思,亦或者說,皇上想問哪個方面。
他悄無聲息地瞅他兩眼,斟酌著回答“回皇上,您昏迷后,奴才忙將您放到了床上,隨后一邊麻利地將張?jiān)赫堖^來,一邊通知了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再然后,您就醒了。”
聽得榮盛的回話,皇上神情依舊一派淡漠,只眼神不覺一沉。
榮盛說沒發(fā)生什么事,難不成真只是個虛幻的夢
皇上那邊發(fā)生的事,陳以禎第二日才收到消息。
“要不是今日奴婢去內(nèi)膳房提膳,偶然聽旁人提了一嘴,咱們長春宮還不知道這件事呢。”
雙陸很是不忿,娘娘雖說馬上就不是皇后了,但眼下還沒下廢后詔書,娘娘仍舊是統(tǒng)管六宮的正宮之主,皇上發(fā)生這么大的事,居然沒有一個人來長春宮通知他們。
陳以禎愣了下,反倒因沒人通知自己松了口氣,她生怕皇上醒來后看到自己這張臉再膈應(yīng)昏過去。
她擺擺手,云淡風(fēng)輕道“好了,那邊的事少打聽,昨日讓你通知直殿監(jiān)將最左頭的鐘粹宮收拾出來,你可曾通知到”
雙陸點(diǎn)頭,“奴婢通知到了。”
“那便好,爭取上午將東西收拾完,下午咱們就搬過去。”
直殿監(jiān)那邊,則將這件事告知了皇上,皇后想要挪宮,這是事關(guān)廢后的大事,直殿間自然不敢輕易做主,本來他們是想昨日就覲見皇上的,誰想,皇上突然出了那事,他們就不敢貿(mào)然過來打擾了。
直至今日,聽說皇上已無大礙,皇后那邊又有人來催,他們才壯著膽子過來面見皇上。
“皇后想要挪到鐘粹宮”皇上瞇起眼,神色和語氣意味不明。
“回皇上,是的,昨日皇后娘娘身邊的宮女對奴才如此說。”
下頭,直殿監(jiān)總管腦袋叩在地上,緊張地渾身是汗,心底卻又莫名發(fā)出一股極端興奮顫栗之情。
因?yàn)椋噬辖酉聛淼膽B(tài)度幾乎確定了他對待廢后此事的態(tài)度,以及后宮日后該怎么對待皇后娘娘這件事。
能親自見證這樣的一個時刻,直殿監(jiān)總管自然興奮得不能自已。
上頭先是一陣沉默,兩相對比之下,屋外的蟬鳴聲就格外明顯,那撕拉著嗓子尖銳高鳴的嗓音鼓噪得人耳膜直嗡鳴生痛。
聽得這令人燥熱的蟬鳴聲,直殿監(jiān)主事感覺自己更熱了。
然后,他就聽上頭平淡應(yīng)了聲,“既如此,就隨皇后心意。”
直殿監(jiān)主事驀然睜大眼睛,半是篤定半是興奮,果然,果然他猜的沒錯,陳家倒臺之后,皇后定會跟著倒臺。
他懷揣著一肚子想要傾訴的急切激動之情退了下去,心里想好,回去后,定要將這個消息散布到宮苑各個角落。
直殿監(jiān)主事走了之后,皇上放松地靠在后椅背上,單手拄著下巴,大拇指微微摩擦,眼睛望著某處,表情微微出神。
不知過了多久,他驀然想到什么,轉(zhuǎn)頭,問榮盛,“朕昨日沒寫完的詔書呢。”
榮盛忙將皇上昨日沒寫完的詔書捧了上來,在桌子上攤好,又親自擼袖子捏了墨塊研墨。
眼角瞥見皇上拿起筆沾了沾墨汁,準(zhǔn)備下筆,心內(nèi)不覺就嘆了口氣,也不知,這口氣究竟為誰而嘆。
順著昨日沒寫完的詔書,皇上凝神落筆,穩(wěn)穩(wěn)寫下“皇”之一字,正要溜著繼續(xù)順出“后”字
“撲通”
神色劇變,手腕一抖,筆端一軟,頓時在紙面上畫下悠長濃郁的一筆,其中一抹恰好掩蓋住之前寫好的“皇”字,整個看上去,就好像刻意將“皇后”二字劃去一樣。
腦袋和心臟發(fā)出“咚咚”的劇烈聲響,一漲一縮,擠壓得腦袋和心臟快要炸裂開了,眼前光景迅速抽離,周身所有景象跟著一漲一縮,光影漸漸暗淡。
皇上雙眼一閉,再次疼昏過去。
視線內(nèi)最后的畫面便是那劃去“皇后”的重重的濃濃的一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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