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安靜到氣氛凝固,趙三明憋著一口氣悶咳,發(fā)現(xiàn)沒惹怒青梅,又接著輕聲說“今天你救了周小柱他家都不送東西感謝感謝也太不知恩了吧。”
回應(yīng)他的,依舊是青梅紋絲不動的沉默背影。
沒得到回應(yīng),趙三明反而越來越不怕了,這次都沒停頓,語氣自然地繼續(xù)自顧自說話“要不然我明天就去周家找他們要東西,別的不說,要碗苞米回來也挺不錯的,回頭咱們就能熬稀飯喝”
“切點(diǎn)土豆塊扯點(diǎn)白菜葉,再放點(diǎn)鹽巴,那滋味,嘖,好吃要是能有坨豬油往里面沾一沾,那就是過年才能吃的油稀飯嘞”
趙三明的說話聲自動被屏蔽在雙耳之外,好似朦朧不清忽遠(yuǎn)忽近的背景音,青梅在思索明天要準(zhǔn)備的東西,另外秋獵結(jié)束后自己需要換哪些生活物資。
逼仄的昏暗房間里,一個自言自語越說越來勁,一個雙目直視火焰,聞著逐漸飄出來的土豆香規(guī)劃著自己未來一段時間的生活,氣氛很是融洽。
忽然,屋外面響起院門被人推開的吱嘎聲,同時還有江燕子清脆活潑的吆喝“梅子梅子在不在家俺進(jìn)來嘞”
喊完了,江燕子還跟人說了句話“周阿婆,進(jìn)來吧,俺看見屋里有火光,梅子肯定在家”
青梅已經(jīng)站了起來,走到門口就看見江燕子跟一個頭發(fā)花白身子骨卻很硬朗的矮胖老婦人。兩人也看見了青梅,都露出了笑臉。
江燕子快走兩步蹦上來,把手里的布袋子送上來“梅子,這是爺爺讓俺送過來的三合面,烙了餅子帶進(jìn)山里正合適。”
布袋很小,也就粗瓷碗碗口那么大,兩個巴掌那么長,里面只裝了一指深的面。
這時候所謂的三合面可不是后世的打磨得細(xì)細(xì)的玉米小麥等面粉,而是苞米、高粱跟板栗或者土豆之類的粉末混合。
在青黃不接的缺糧季節(jié)里,還有可能摻能食用的藤蔓、樹皮等磨成的粉末。
青梅往里面看了一眼,借著天空暗藍(lán)光線看見里面的面粉磨得并不細(xì),還有許多米粒大小的小顆粒。
這也并不奇怪,大家都是這樣吃的。
青梅點(diǎn)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江燕子也并不覺得青梅態(tài)度冷淡,轉(zhuǎn)臉看向同來的老婦人說“梅子,周阿婆說要來給你送謝禮,感謝你今天救了柱子哥,我們剛好在馬路上碰到了,就一起過來啦。”
柱子家是個十幾口的大家庭,因?yàn)樯项^老人還在,所以兄弟們成家了也沒分家。
原本該是柱子的親娘過來送謝禮的,可家里還有許多活兒需要她干,于是疼愛孫子的周阿婆就親自上陣。
都是在屯子里生活了一輩子的人了,這么巴掌大的地兒,甭說天黑了,便是閉著眼睛她也不怕摔。
周阿婆是個性子爽利的人,當(dāng)即就跟青梅說了一通感謝的話,最后把手里抱著的籃子往青梅懷里一推“按理說這樣的大恩德俺們周家該好好報答,可家里沒啥好東西,只能從菜園子里挖些不值錢的東西,青梅,你可別嫌棄。”
青梅看了,里面主要是半籃子土豆,另外居然還有紅薯。
在原主的記憶里,可沒見過這個,青梅看了一眼,反應(yīng)到腦子里的就是香甜軟糯的烤紅薯。
這紅薯是紅皮的,從根部斷了的截面看,里面是紅芯。
這樣的紅薯最是甜糯。
周阿婆以為青梅不認(rèn)識紅薯,臉上露出笑來,隱約還挺了挺胸口,驕傲道“這個是外邊兒來的,叫番薯,也是俺從一個遠(yuǎn)房親戚那得來了,今年種了一點(diǎn),就收了兩籃子,煮著吃湯都是甜的”
周阿婆拿來的番薯也就四個,不多,可對周阿婆來說卻已經(jīng)是很大方了。
因?yàn)樗樟艘院蠖际橇糁o家里一群蘿卜頭煮甜湯當(dāng)零嘴吃的,大人頂多就是喝了幾口湯。
青梅在末世前,還看見過大街上賣紅薯的人掛個牌子,寫著“東北蜜薯”幾個字,想來周阿婆的遠(yuǎn)房親戚也是在東北地界。
同是東北省的,可大崗?fù)吞Я耍故菦]有普遍種這東西。
都是能吃的,得來的理由也很正當(dāng),青梅根本沒想拒絕,伸手接了籃子,跟周阿婆說“那俺先放回屋,把籃子騰給你。”
可以說是根本就沒點(diǎn)亮客氣這一技能點(diǎn)了,周阿婆卻沒覺得咋樣,要是推來推去,她反而覺得啰嗦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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