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邊緣呈現(xiàn)齒狀, 葉子雖干黃,根莖彌漫青翠的草木香。
深吸了口氣,阿泠纖白的手指微微發(fā)抖,片刻后她發(fā)出聲來“是它。”
聲音抖抖的,有些驚慌, 很多的是喜悅。
這是她要找的三日春
“不知買這幾株三日春,需要多少金”阿泠望向范大勇。
范大勇笑著擺了擺手“既然這幾株草真是三日春, 弟妹拿去用便是, 趙兄弟于我有救命之恩, 區(qū)區(qū)幾株草,難不成我還能問弟妹要金銀不成。”
話說到這份上, 阿泠初三不好推辭,只能鄭重地朝范大勇道謝。
范大勇又熱情道“既三日春找到了, 趙兄趙夫人不如在寒舍多留幾日, 也讓我盡一盡地主之誼。”
“還有今日杜圖滔似乎對弟妹,你們?nèi)羰亲≡谕饷? 不如住在我這安全, 再怎么說,縣令大人對我范家也有幾分顧忌。”
剛收了人家東西, 真不好拒絕,何況范大勇有這么誠懇,且阿泠想到杜圖濤的眼神, 不是什么好預(yù)兆。
初三看了阿泠一眼, 阿泠沖著他點了點頭, 初三應(yīng)承諾道“既如此,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可也不是說住就能住的,兩人回了一趟客棧,將行李取了過來,安排屋舍的時候,范大勇也沒派仆人,而是親自引路。
范家雖大,可正式主人沒幾個,除了范大勇外,就是他兄長,不過他兄長體差,長期在山莊修養(yǎng),剩下的就是他的子侄輩了。
穿過走廊,到了一所干凈漂亮的客院,范大勇親自推開一間敞室大門“趙兄,您和弟妹”
說到這兒,初三瞥了眼阿泠,輕咳一聲“范兄,有件事需要解釋一下。”
“何事”
“我和阿泠并非夫妻,只是沿途為了安全,才這樣對外稱呼的。”倒也沒必要繼續(xù)瞞著范大勇,何況現(xiàn)在偽裝下去也沒什么意思。
范大勇吃了一驚,愕然地看向初三“不是夫妻,趙兄弟,你這是和我開玩笑吧”
他范大勇雖然和妻子關(guān)系一般,但他是長了眼睛的,初三和阿泠這么親密的關(guān)系,竟然不是夫妻
抬眸看向阿泠臉上淡定的微笑,和初三禮貌的表情,范大勇要問的話憋了回去。
“這樣啊,這樣啊,我讓人把隔壁房間收拾出來。”范大勇尷尬地笑了笑。
似乎也的確不像是夫妻,他們兩人關(guān)系很好,可他從沒在趙泠身上看到臉紅害羞模樣。
關(guān)系好,可能是朋友親人。
并不意味男女情愛。
接受了這個設(shè)定的范大勇,干脆利落的弟妹的稱呼換成了趙妹子。
住在范家并非沒有好處,他們做藥材生意,要給初三調(diào)配的解藥其實還需幾味珍貴的草藥,如今和范大勇一說,都不需自己采購,第二日便給阿泠準(zhǔn)備上了。
接下來幾日,阿泠沒出門,忙著準(zhǔn)備解藥。
初三體內(nèi)毒還不太重,連喝兩個月的藥便能清除毒素。但阿泠決定將解藥制成能長期保存的藥丸,制成藥丸要二十來天的時間,可二十來天后便可隨身攜帶,比連續(xù)喝藥來的方便。雖然現(xiàn)在住在范家,看似穩(wěn)定,但阿泠心里沒有多少安全感。
這日照舊,她從藥房中回房,恰好初三也從外面歸來。正常情況下阿泠若是處理藥材,初三都會在旁邊陪著她,不過今日范大勇找初三出了一趟門。
初三看見阿泠回來了,連忙迎上去,初三剛靠近阿泠,阿泠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身上怎么有脂粉香”阿泠的鼻子很靈敏。
“有嗎”初三低頭聞了聞他的袖子,回憶了下,“可能是今天那位女子留下的。”
“范大哥帶你去見的人是女子”阿泠好奇地問。
“不是。”初三解釋道,“是今日上街時,一女子險些被驚馬撞傷,我撈了她一把。”
這倒像是初三做出的事情。
“脂粉味很大嗎不如我回去換件衣裳。”初三說。
阿泠搖搖頭“沒事,不用麻煩了。”
阿泠不曾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哪知次日,她又從藥房里出來,剛走到廊下,就看見初三立得筆直,他對面是一個少女的倩影。
從阿泠的方向,看不清少女的容貌,只能瞧見她婀娜的背影,以及一頭如云的烏發(fā),然后是她脆生生的聲音。
“趙大哥,你救了我一命,實在不用和我如此生分,我阿兄叫我玉如,你也可以這般叫我的。“少女的聲音里帶著欣喜。
阿泠的腳步頓住了。
“姚女郎還有別的什么事嗎”初三沒有叫她玉如。
“我是專程來感謝你的。”姚玉如連忙道。
說道此處,恰好初三抬了抬眸,便看見了立在不遠(yuǎn)處的阿泠,他對姚玉如僅剩的耐心便沒有了,低聲對她道“謝意我已經(jīng)收到了,在下還有事在身,便先行離開。”
姚玉如那聲等等都還沒有說完,就見初三眼睛里盛滿了笑容,朝著庭院對面的走廊過去,她循著阿初三的目光看過去,一下子看見了遠(yuǎn)遠(yuǎn)站著的阿泠。
她的目光迫切而熱烈,阿泠想不注意很難,于是便側(cè)過臉,回了姚玉如一個笑容。
“阿泠,你出來了,我正要去藥房尋你。”初三上前道,“到了用午食的時間了。”
阿泠收回眼神“我知道。”
兩人說著,姚玉如也跟了過來“趙大哥,這位就是你的好友趙姐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