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宿說話的語氣因為所說的內容變得有些陰郁,“這種人根本就不懂愛情,更不該擁有愛情,這樣的人本就不該將無辜的人拉下水,沒有人該為他們的瘋狂買賬負責,喬嵐”,
季宿頓了頓這才繼續(xù)道,“我自然知道破壞其他人感情不對,可機緣巧合讓我知道了郯墨的病癥,我應該親眼見過所以才不看好你們之間,也想警示你早些離開郯墨,我確實喜歡你所以不想你以后也被一個不正常的人毀掉所有的生活。”
喬嵐握著手機沒有說話。
她想起人們常說的一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
從季宿的這段故事來聽,季宿,季宿的母親,無疑都是可憐的,尤其是季宿本人,因為有這樣一個父親所以對亞斯伯格癥的人格外仇視。
喬嵐完全可以理解他的這種想法。
但也僅僅只是理解罷了。
這并不是允許他破壞他人感情的理由。
就算郯墨真的有什么問題,也輪不到季宿這樣一個外人去做什么,這是她和郯墨之間的事情。
喬嵐這邊沒有說話,季宿以為喬嵐聽完后終于有所觸動,放柔了聲音繼續(xù)道,“我知道你們現(xiàn)在感情很深,讓你分手是強人所難,但我還是勸你早些脫身,免得像我母親一樣到時候想脫身卻難脫身最后毀了一輩子。”
喬嵐閉了閉眼睛,半晌后終于開口,“學長,我還是那句話,這是我和郯墨的事情,和你沒有關系,無論你是出于什么原因,你破壞我們感情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我說了我是在幫你”
季宿覺得自己已經(jīng)很好脾氣了,但是喬嵐實在油鹽不進,讓他都開始動怒起來。
“我不需要,更何況我也不需要你自以為是的幫我”,喬嵐果斷打斷了季宿的話,“而且你捫心自問你真的僅僅是為了幫我”
喬嵐沒了耐心,前一刻還覺得季宿有些可憐,現(xiàn)在連剛剛的半點可憐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說你很了解你的父母了解亞斯伯格癥,這點我沒法反駁,可是你了解我了解郯墨世界上亞斯伯格癥患者多的數(shù)也數(shù)不清,你又了解他們每一個人你憑什么因為自己的一小段人生經(jīng)歷就去判斷別人的人生,替別人的人生做選擇”
季宿深吸一口氣,“你現(xiàn)在還小,就和我母親當年一樣被欺騙”
“我沒有被欺騙,不要老拿我和你母親做對比,我不認識你母親也和她不一樣”,喬嵐現(xiàn)在覺得季宿這個人也不對勁,自說自話根本聽不進別人在說什么,一直用他父母悲劇的愛情和她做對比,可這根本不一樣。
“墨墨和你父親不一樣,我也和你母親不一樣”,喬嵐一字一句道,
“你的父親用虛假的演技騙取了你母親的喜歡,他隱藏了自己真實的一面將你母親騙回了家,你父母感情的悲劇不是因為你的父親有亞斯伯格癥,是因為他們的相愛從一開始本來就是一場騙局,你母親喜歡的那個人根本不是你父親而是你父親創(chuàng)造出來的假象”
“因為你父親的欺騙,因為你母親根本沒有愛過你父親本來的樣子,這才是他們悲劇的原因,而我和郯墨不一樣。”
季宿電話那頭驀的沉寂了下來,喬嵐大抵是想起了剛剛認識郯墨的時候的情景,目光也隨之變了溫暖了許多。
“我和他剛剛認識的時候就見過他最落魄最不正常的一面,我和你的母親不一樣,不是因為完美的表象才喜歡對方,我從他落魄的時候開始喜歡他,現(xiàn)在他一點一點變得更好我只會更喜歡他,所以不要再用你父母的悲慘經(jīng)歷來類比我和郯墨。我沒有你母親那么天真看不出喜歡的人的真實樣子,郯墨也沒有你父親那么膽小怯弱不敢表露自己的本來面目,所以不要自以為是的來拯救我,我覺得更需要被拯救的是你自己。”
“季宿,言盡于此,退社申請我已經(jīng)交給你了,以后的社團活動我不會再去參加了,所有聯(lián)系方式我回頭全部都會刪掉,希望學長也能早點全部清干凈。”
“如果我不同意呢”,季宿深吸一口氣緩緩道。
“學校并沒有社員不許退社團的相關規(guī)定吧”,喬嵐笑了笑道,“而且在大家眼中學長從來都是完美人設,大概也不想讓人知道我退社的真正原因吧,畢竟插足別人感情什么的和你一貫的形象不太符合呢。”
喬嵐這分明是威脅他。
可季宿還是被威脅到了。
喬嵐那邊掛了電話,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另一邊的喬嵐等到了下課的郯墨,突然躥進了郯墨的懷里。
郯墨不明所以但還是很瘦順手的將人抱住,旁邊經(jīng)過的謝弘毅等人迅速溜人免得被虐狗。
郯墨摸了摸喬嵐的頭發(fā),“怎么了。”
喬嵐抱著郯墨。
一開始郯墨就很敵視季宿,那時候她還不信。
喬嵐半晌后長長的嘆了口氣,再抬起頭來倆上只剩笑顏,“我正式退出心理社了,慶祝退團成功,我們出去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