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宿約喬嵐去學校對面的咖啡廳去坐坐,喬嵐拒絕了, “有什么不能在電話里說清楚嗎”
“我覺得還是見面談比較合適”, 季宿道。
“哦”,喬嵐聲音冷淡, “還是電話里談吧,我男朋友不喜歡我和其他男生私下見面。”
喬嵐真的是一點點機會都不給他,就算像喬嵐說的因為有男朋友所以與其他異性保持距離, 但除了喬嵐以外的女生,就算有男朋友也不會做到喬嵐這種地步。
郯墨就真的那么好
季宿坐在沙發(fā)上,平時永遠掛著笑容的臉上此刻不見半點笑意,握著手機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 沉默半晌后才低聲道,
“那如果我說我喜歡你呢。”
喬嵐那邊靜了一剎, 片刻后喬嵐冷漠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了出來, “那也和我沒關系。”
如果每個單方面的喜歡都要她去管去操心, 那她早就分身乏術了。
季宿聽著喬嵐淡漠的聲音,突然生出了說不出的無力感, 他的喜歡他的感情, 在喬嵐面前似乎一文不值, 而他的好耐心似乎在喬嵐面前也開始變得難以抑制,季宿忍不住的問她,
“你沒有什么想說的”
“想說的,確實有”,喬嵐道。
季宿唇角一勾正要說些什么, 卻聽喬嵐繼續(xù)道,
“雖然之前有人提醒過我,但是我還是不相信,畢竟我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而且我們感情很好,所以只要人品過得去的絕對不會插足其他人感情,而我一直認為學長無論在學業(yè)還是做人都很優(yōu)秀,現(xiàn)在看來好像是我想錯了。”
季宿有些動怒,他分明是想幫她的,現(xiàn)在卻輪到喬嵐在這里質(zhì)疑他的人品。
插足其他人感情確實不對,但喬嵐和郯墨現(xiàn)在只不過是戀愛而已,他追求喬嵐只不過是公平競爭罷了,再者郯墨這樣的人
“喬嵐”,季宿沉下心來正兒八經(jīng)的叫了喬嵐一聲,“也不用說的這么難聽,你不覺得我是在幫你”
就算喬嵐再怎么聰明,也實在沒聽懂季宿這句話是什么意思,故意含沙射影的破壞他們的感情這叫在幫她
她不覺得,也不明白。
季宿慢悠悠道,“你當初說報考心理學是因為一個人,是因為你男朋友吧。”
喬嵐一滯,季宿果然知道。
所以那天的那場辯論確實是他故意
季宿沒聽到喬嵐的回話,于是繼續(xù)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你男朋友,應該是亞斯伯格癥患者吧,不用詫異我是怎么知道,在說你和你男朋友之前,我先和你講個故事怎么樣”
喬嵐無聲冷笑,她倒是想聽聽季宿要講什么故事。
季宿的故事,從一開始就能猜得到結(jié)局。
一個漂亮年輕的女孩,在最好的年級認識了同樣帥氣溫柔的男孩子,她從來沒有見過這么關心她的異性,寬容,大方,就像電視里的完美男友一樣,兩人迅速陷入愛河,并在不久后結(jié)婚。
可等結(jié)婚后女孩子才發(fā)現(xiàn),原來一直以為的完美男友在之前表現(xiàn)的一切全都是假的,他根本不會像正常人一樣去愛人,他的愛偏執(zhí)極端,一步一步的蠶食掉她所有的生活,斬斷了她和親人和朋友之間的所有聯(lián)系,讓她的世界從此變得只剩下一個人。
那時候她才明白有一種病癥叫作亞斯伯格癥。
這種病癥的人要么不會有愛情,要么便是最極端的愛情,只可惜她知道的太晚了。
即使生活富貴衣食無憂也從來不需要勞累工作,可生活卻像變成了一個牢籠。
一年后他們有了一個孩子,她在得知即將有這樣一個新生命的時候滿心歡喜,她的生活太枯燥無味了,一個新生命的到來就像她生命中的一道光。她心想就算他不許她交朋友和親人聯(lián)系,但孩子卻是他們兩人的,他總歸還是會喜歡這個孩子。
而后來的一切證明,她又想錯了。
他不喜歡這個孩子,甚至討厭他,因為他分走了她的注意力。
“所以我是在救你,喬嵐”,季宿聲音溫柔了起來,
“我有一個亞斯伯格癥的父親,我和他在同一片屋檐下生活了十八年,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一個亞斯伯格癥患者有多可怕。從我記事起我就很少見我的母親笑過,他不會在我父親面前笑,也不會在我面前笑,因為她對著我笑父親會生氣,高中畢業(yè)那年我父母終于離婚,我的母親用自殺換來了自由,雖然搶救了過來但是卻落下了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