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個晚上, 易宣都泡在酒吧里。
他今天很反常,秦丞他們都看出來了。
本來他是不準(zhǔn)備和他們一起出來玩的, 但他下樓之后詹清芮貼過去說了兩句話,他竟然就上了她的車。
黎天浩當(dāng)時就覺得很奇怪, 但秦丞一心只記著炫耀自己的愛車, 揮揮手讓他不要多想, 說易宣肯出來玩就不錯了,管他想什么呢
三輛豪車依次駛出小區(qū), 在黑夜里飛馳。
秦丞沉迷飆車, 他打頭, 引著后面的兩輛車直往郊外人少的公路上去。黎天浩和他互相較著勁,一到了空曠的地, 兩人便一路風(fēng)馳電掣的你追我趕。
等沸騰的熱血冷下來了, 秦丞一回頭, 突然發(fā)現(xiàn)一直跟在后面的那輛紅色保時捷不見了。
他和黎天浩沿著來時的路延路尋找,可路上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快回城的時候易宣一個電話過來, 說他已經(jīng)在daa了, 讓他們趕緊過來。
秦丞他們趕過去,老遠(yuǎn)就看見酒吧門口的馬路牙子上停的那輛紅色保時捷,但酒吧的卡座里卻只有易宣一個人。
黎天浩看著易宣被撕破了口的衣領(lǐng)上面的口紅印,驚的下巴都快脫臼了“我靠詹清芮把你拿下了那月姐怎么辦”
他提起辛月,易宣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還是秦丞更懂這些事兒,他見易宣一個人坐著, 詹清芮不見蹤影,他立刻明白過來“哦我知道了”
他刻意拉長了音調(diào),指著易宣領(lǐng)子上的口紅印,笑得一臉幸災(zāi)樂禍“肯定是詹清芮想拿下你,結(jié)果被你反踹下車了是不是哈哈哈哈哈,她個浪女活該”
秦丞這話的意思有點耐人尋味。
易宣抬眼問他“你知道她要做什么”
“我不知道啊”秦丞拿了瓶啤酒,嬉皮笑臉地坐在易宣旁邊“我只是看見她拿了個tt。”
最后那兩字他沒說出來,只做了個吹泡泡糖的嘴形。
易宣懂了,哼笑一聲把他推遠(yuǎn)“滾。”
黎天浩也聽明白了,但是他有點擔(dān)心“你把她車開回來了,那荒郊野外的,她一個人怎么回啊這要萬一出個什么事,她爹不會來找咱們吧”
“他敢她爹剛被宣哥踢出承建,現(xiàn)在承建宣哥當(dāng)家,他還敢把宣哥怎么樣”
“也是。”
黎天浩點點頭,覺得秦丞言之有理,易宣是什么人,有多大能力,他們兩個心里還是有點數(shù),但他覺得有一點還是有必要提醒一下易宣。
“我聽我爸說,那老東西最近好像打算自立門戶了。”
“誒,這我也聽我爸說了”黎天浩說到這個,秦丞也跟著道“我爹說那貨從承建帶走的錢和客戶,都夠他再開第二個承建了。”
黎天浩看了眼易宣的臉色,斟酌著語氣道“宣哥,我覺得你還是趁早提防著”
“小心駛得萬年船”秦丞點頭附和。
秦丞和黎天浩的家庭在z城都是數(shù)得上大戶,家里有錢有勢,尤其是秦丞,光看他爹開的逍云會所就知道他家多有勢力。
易宣從來不會主動和誰交朋友,朋友都會自己來找他。他只負(fù)責(zé)在這些想要跟他交朋友的人里挑揀挑揀,留下可以為他所用的就好。
秦丞是這樣,黎天浩也是,詹清芮當(dāng)然還是。
不過,詹清芮又跟他們兩個不太一樣。
她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詹志達(dá)在他的對立面,她甚至知道易宣對她別有用心,但她還是心甘情愿的上鉤。
易宣的性格,他陰郁的氣質(zhì),還有那張臉,足以讓詹清芮為他著迷。
只要能接近易宣,有利用價值總比沒有好。她甚至希望這個利用價值最好能夠大到,讓他出現(xiàn)在她的枕上。
她沾沾自喜,直到她在詹志達(dá)的電腦里看見那封郵件。
詹清芮已經(jīng)不記得那天跟她一起去酒店的人是誰了,但照片上的日期顯示卻是高考結(jié)束后的凌晨。
那天他們在daa考后狂歡,全部人都喝到爛醉,除了易宣。
她清楚的記得那天易宣中途離開包廂后沒多久就有人進(jìn)來送酒,她想等著易宣回來一起喝,但身邊起哄的人太多,秦丞更是像瘋了一樣。氣氛太熱烈,她記不得是誰讓她喝的第一口酒,更不記得喝最后一口酒的時候易宣回來了沒有。
她只在模模糊糊中聽見了易宣的聲音。
“帶她上車。”
她以為他是要帶她回家
她不確定這張照片究竟是誰拍的,也不知道它為什么會在詹志達(dá)的電腦里,但所有一切串聯(lián)起來,她只想到他一個人的名字。
想起那天晚上丟失的記憶,詹清芮砸了房間里所有的東西。
她打電話質(zhì)問易宣,但電話接通的那一刻,易宣沙啞的嗓音響起,詹清芮立刻忘了所有一切。
“你的聲音是沒休息好嗎”
電話那頭停頓了片刻,詹清芮都能想象出他此刻皺起的眉。
再開口,他果然語氣不耐“有什么事”
“沒,我就是想問你,晚上有局,你來嗎”
“不去。”
說罷,易宣掛了電話。
詹清芮隨著聽筒里的忙音一道失神。
她想,其實所有一切只是她的猜測,如果不是他做的
一定不會是他做的。
詹清芮這樣說服自己,她又跟著秦丞他們?nèi)フ伊艘仔?
他們在樓下等了好久,易宣卻只下來幾分鐘就又要上去。
她不甘心,她好不容易才見到他。
她告訴易宣,詹志達(dá)最近要跟那幾個股東談他新公司的事兒,如果他想挽回他們的投資,她可以告訴他見面的地點。
易宣果然就上了她的車。
她已經(jīng)決定了,不管那張照片究竟是誰弄出來的,今天她跟易宣之間的關(guān)系,必須要有實質(zhì)性的進(jìn)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