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喜歡她,他一個校運會跳高冠軍預(yù)備選手,怎么會在發(fā)現(xiàn)跳高項目跟她的1500米長跑時間沖突后,直接棄賽來給她陪跑,還說“這屆裁判是我死對頭,這跳的不是高是命,不玩了不玩了”。
但她也的確夠遲鈍了。
就因為他在擦黑板的時候嘲笑了她矮,給她答案的時候損過她“你也有今天”,為她陪跑的時候說她臉白得像鬼,她就忽視了這些行為本身的含義,長久以來把他的好意當(dāng)成“無聊的挑釁”。
直到半年前,她和李識燦被狗仔偷拍,班上起了流言,他為她跟人打了一架,她才真正有所意識。
可是意識到以后,她就害怕了。
那天跟許淮頌打電話的時候,她故作輕松地說著同學(xué)進(jìn)警局的事,后來又自欺欺人似的跟阮喻講,覺得趙軼不可能是為了自己打架的,其實都是因為害怕。
當(dāng)時如果不是路人及時阻攔,趙軼差點就要弄出人命來了。這樣的喜歡讓她喘不過氣,就像原本空無一物的肩背,忽然被壓上了千鈞的重量,她不愿意背負(fù)它。
所以那件事以后,她開始有意躲著趙軼,躲了一整個暑假,直到他感到了她的疏遠(yuǎn),開學(xué)后開始跟班上別的女生熱熱鬧鬧搭腔,不再跟她說話。
一直到秋天過去,冬天來了,她想他大概三分鐘熱度,沒那個意思了,兩人這么僵著也怪難受,才主動跟他扯嘴皮說笑,修復(fù)了這段友誼。
然而在剛才元旦煙火的氛圍里,他好像又越界了。
或者說,其實他根本從來沒有退后過。因為那部手機(jī)里的指紋解鎖,只能是他趁她睡覺時候偷偷錄入的,可她在十月份天氣涼爽以后,根本沒在教室睡過午覺。
一邊跟別的女生打得火熱,一邊偷偷錄她指紋,他可真是青出于“她哥”勝于“她哥”。
想到這里,許懷詩撇了撇嘴,忽然聽見阮喻問“他喜歡你,那你是什么想法”
“你看我知道卻裝作不知道的樣子,能有什么想法呀”
“嗯知道卻裝作不知道,也不一定就是毫無想法。”
“哎呀嫂嫂,”許懷詩覷她一眼,“你怎么還鼓勵小輩早戀呢”
“不是。”阮喻笑出聲,“你知道老師和家長為什么不讓你們早戀嗎”
“怕耽誤學(xué)習(xí)唄。”
“那早戀為什么會耽誤學(xué)習(xí)”
許懷詩一噎,搖了搖頭。
反正這話是老生常談,大人都這么說,誰考慮過到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