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任氏到底有些心虛的,腆著臉又殷勤地給老夫人要上茶,結(jié)果初寧手快一步從托盤處端了奉給老人。
她就是明著擠兌任氏,氣得任氏牙都咬得咯吱作響,初寧回于挑釁一笑。
要不是徐三叔勸著她,她一定要抓花任氏的臉!
徐硯也看出來的小姑娘是恨極了任氏,老人受了委屈,仿佛都受到她身上去了,露著爪子隨時要撲上去撕人一樣。可愛到不行。
喝過一回茶后,老人前一刻還說這茶不錯,問初寧是在哪兒買的。
這茶其實不是今兒才送過來的,初寧送來的時候,還跟老人說提過,這是吳馨宜從一個開封的茶販子那買的。聽說稀少,她就給老人送過來嘗嘗。
如今卻再問起,初寧隱隱覺得有事要發(fā)生了,猛然就又想到任氏娘家人如今似就回到開封老宅。
她心里存著疑惑,還是把茶的來歷說了。
老人笑著點頭,突然就看向任氏:“說起來你兄長如今就在開封老宅呢,我在開封也個莊子,是當(dāng)年老太爺說那里有環(huán)境好適合修息。近來你又總說身體不舒服,軒哥兒親事我這邊會給他定下,明兒我就派人送你到莊子里養(yǎng)身體吧,又近著你兄長,也算有個照應(yīng)。”
“娘?!”
上刻還說著茶的事,眨眼就把她發(fā)配開封?任氏驚得站了起來,聲音又尖又利。
徐大老爺也驚疑不定看向老母親,小輩們都愣住了,長房兩兄弟也跟著站了起來,被老人抬手往下一壓示意,又只能坐下。
徐老夫人繼續(xù)說:“我現(xiàn)在還能動,家里的事情也不用你問著,等軒哥兒媳婦嫁進(jìn)來了,我便教她管家。你安心就修養(yǎng)吧。”
“——不是!娘,我什么時候說了身體不舒服了?!”任氏從來沒有這么慌亂過,這是什么意思,要她離開徐家嗎?!
“沒有?”老人聲音一冷,“沒有你總是派丫鬟來說身體不舒服不能來請安,還堅持拖著病體要管家,外邊的人知道了,還以為我這老婆子苛待你呢。你這究竟是有病沒病,那平時就是推脫之詞了?!”
老人三兩句話就給任氏扣實了不敬婆母的名聲,讓任氏怎么辯都不對,直憋得她面紅耳赤。末了,又哀哀地喊丈夫:“老爺,妾身不能去開封,軒哥兒的親事還得我操持啊!”
“家里有娘在,很多東西都不必要大嫂操勞了。”一直沒有作聲的徐硯手一敲桌面,抬頭看過去。
徐大老爺看看弟弟,又看了眼重新坐下的兩個兒子,沒有吭聲,眸光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