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才落,黑沉的夜空就閃過一道紫電。
“——有些人快跑吧,挨雷劈了的人,自古不少啊。”
一個喝得醉歪歪的官員指著天,看向徐硯。
天邊的雷聲就像附和他的話一樣,轟隆隆而至,幾個人在后頭哈哈大笑說著:“快跑吧,快跑吧。”
“你們!”齊圳自然也聽出譏諷的意思,臉色一冷,捏著拳頭要上前。
“齊圳。”徐硯伸手攔了他,被人針對也不見生氣,面上竟還帶著笑說道,“徐某倒希望諸位大人永遠不會有聽到雷聲要發(fā)怵的時候。”
剛才還起哄的幾人臉色當即變得難看,登時都噤了聲。
在朝為官的,萬般矛盾都處于黨派對立與政見不相同。再清廉,也做過見不得光的事,自然不能問心無愧。
此時又是一道紫電閃過,照亮了徐硯帶笑的面容。青年明明眉目溫潤,卻被那光影映得極清冷,白皙如玉的面龐甚至讓人感覺到幾分森然。
噤聲的眾人想到外頭對這徐家老三的傳言——性子乖戾,笑里藏刀,最是記仇,神色變了又變。
剛才還譏笑,現(xiàn)在就跟鋸了嘴的葫蘆一樣。徐硯嗤笑,也不再理會這些人,轉(zhuǎn)身上了車。
齊圳還是有些氣不過,目光冷冷掃向眾人,仿佛要記下他們的面容,然后才回到車轅駕車離去。
杜和光見到最后不歡而散,無聲輕嘆。其實太子若真失了勢,這里頭又能有多少人堅守初心的,不過五十步笑百步。可惜沒人知道,徐硯并不是他們所想的‘百步’。
徐硯走到一半,瓢潑大雨就砸了下來,打得車頂噼啪作響,等他回到府里不小反而更大了。
“三爺,您先顧自己吧,車上的帳本明日再拿就是。”
雨帶著風,手臂粗的樹枝都被吹得彎了腰,齊圳手里的傘也打不住,見到他光顧著護帳本不由得著急。
“擋好,走吧。”
徐硯不為所動,這可是小姑娘的身家,哪里能被淋到。
齊圳勸不動,只想嘆氣,他們?nèi)隣攲δ撬喂媚镆蔡昧诵@真要當成親閨女養(yǎng)了。還讓三爺看這些小帳,簡直大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