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盛拖著長音道:“王爺說是便是,哪個敢質(zhì)疑?”仗勢欺人的刁奴嘴臉真是刻薄得很!
瓊娘心內(nèi)將這場飛來的橫禍仔細地回想了一遍,便知是有人故意為之,只是現(xiàn)在鬧不清楚這背后的主謀是何人。若是瑯王,他顯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絕不會為了區(qū)區(qū)五千兩銀子來為難一個小小的商戶。
又可能是王府中有人假借著此事干著訛詐盤剝的勾當(dāng)。若是后者的話,事情倒也好辦了,左右是有人要占些便宜。于是想到這,她便對楚盛說道:“你也看到了,我們家無長物,實在是拿不出五千兩。素聞瑯王愛民如子,想來也不愿落下一個將撞傷的百姓逼得家破人亡的名聲。不知楚管家可有辦法教我?”
說話的功夫,楚盛已經(jīng)被請到了屋里,奉上了茶盞。楚盛琢磨著火候差不多了,緩緩開口道:“我們王爺宅心仁厚,自然是不想逼死你們這一家子。但是無有規(guī)矩不成方圓。若是就此放過你們,豈不是讓天下人以為王爺?shù)鸟R車說沖撞便沖撞了。御賜之物被損毀,要知道往嚴(yán)重了說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崔忠聽到這,臉色都變了。平頭百姓家哪里會想到有一天會與皇家之物有了干系。只覺得楚管家之言并非危言聳聽,一個鬧不好,自己的兒子真的有可能被拉到菜市口問斬。顫聲說道:“我愿入府為奴,賠償王爺?shù)膿p失。”
楚盛一臉為難道:“府里還真是缺了一個糕餅師傅,可惜我們王爺有些怪癖,不喜食年老之人烹飪的食物,只怕你想入府也無合適的位置。”
瓊娘在一旁聽著,便適時插嘴道:“王爺?shù)墓竹笨烧媸怯行┫∑妫膊恢蔚葮尤擞行易龀黾央热胪鯛斨冢俊?
楚盛說道:“你們?nèi)粽媸窍胍饬四慵倚±蛇@場禍?zhǔn)拢疫@倒是有個差事可有一試。現(xiàn)在府中正缺一個面點的廚娘。前日王爺吃了你家這位小娘子的糕餅,甚是滿意。
瓊娘聽得眉頭一皺,道:“不知貴府的廚娘月錢幾何?”
楚盛的下巴翹得更高:“王府一向善待下人,照著常理該是五兩銀子,但是你這番前去是抵償你哥哥的罪過,每個月要扣些銀兩,剩下的差不多是五錢銀子。”
瓊娘沒說話,心內(nèi)的算盤卻在不停撥打:這個什么瑯王府還真夠仁慈的啊!估計期間的利錢也是不能省下的,照這么一算,一百年做到死都償還不清。
而且那位主兒最后可是被囚禁在皇寺里去的,萬一吃得順口了,自己豈不是也要跟著一起被軟禁?
那瑯王府是個火坑,瓊娘不想往下跳。奈何現(xiàn)在有人做了套兒,擺的又不是能講理的架勢,若是不自己不去,今兒的情形就是要把哥哥或者爹爹綁走,那這個家就全散了。
現(xiàn)在是連當(dāng)今太子都奈何不得這位瑯王,他的氣數(shù)正盛,她一個民間小小女子更是奈何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