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途中,哪兒有條件休息養(yǎng)傷姜玉姝蹙眉沉思,見丈夫疾步趕來,不等對方發(fā)問,便道“你放心,嫂子性命無礙。”
“傷得厲害嗎”郭弘磊彎腰審視。
姜玉姝答“血流了不少,需要靜養(yǎng)。”
王氏等人隨后趕到,她痛心疾首,劈頭責罵“巧珍,你忒糊涂了你一死,煜兒怎么辦可憐我的孫子,剛沒了爹,如今做娘的又尋死”
“讓我死,我不想活了,讓我死罷。”王巧珍自言自語,面無血色,眼神發(fā)直,誰也不理睬。
姜玉姝唏噓道“幸好煜兒沒跟過來,否則肯定嚇壞小孩子。”
“今后得讓丫頭寸步不離地盯著嫂子才行。”郭弘磊沉聲道。
姜玉姝頷首,掃了掃周圍,提議道“這荒郊野嶺的,若想繼續(xù)走,只能找人輪流背或攙著嫂子。等到了驛所,我們再求張大人通融通融,至少得弄一副擔架。”
烈日當空,郭弘磊汗?jié)裥⒎潇o道“別無良策,唯有如此。我立刻安排人手照管嫂子。”
“去吧。”姜玉姝強打起精神,返回原處,千方百計地開導(dǎo)寬慰。
不多久,一行人繼續(xù)趕路。
郭弘磊領(lǐng)頭,攙扶著孱弱三弟,身后是兩名高大仆婦,她們一左一右地架著傷患,硬拖著走。
“放、放手,放開我”王巧珍連日少吃少喝,虛弱得奄奄一息,哀怨囈語“讓我死,讓我死。”
姜玉姝越走越累,汗如雨下,兩條腿簡直邁不動,咬緊牙關(guān)苦撐。
“二嬸,看見那棵樹了嗎”郭煜奶聲奶氣,天真無邪,全不知母親自殺未遂,更深信遙遠的西蒼“特別好玩”。他窩在奶娘懷里,把玩由一個巧手丫鬟編織的籃子,籃內(nèi)盛滿各式野花。
姜玉姝喘吁吁,抬袖擦了擦汗,耐著性子答“哪一棵啊”
“開紅花的。”
“哦,看見了。”
郭煜興致勃勃,“待會兒再給我摘幾朵花,行嗎”
“行”姜玉姝吁了口氣,暗忖自己逗的孩子,再累也只能逗下去。
五十里路,直到天黑透,足足走了七個半時辰,一行人才趕到泉臺驛。
張峰一聲大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