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弘磊幫著拾起,發(fā)覺妻子眼睛一亮,欣喜說“哎我這才注意到,今天抄家時,那些官差沒搜我們的身啊,他們沒拿走佩戴著的首飾估計是法外開恩。”說話間,她摸完頭上摸耳朵,摸完腰間摸雙手,愉快道
“你瞧,簪子、耳環(huán)、玉佩、手鐲、戒指,等我想辦法當(dāng)了它們,換成盤纏路上用。對了,銀錢允許帶著去西蒼嗎會不會被沒收”
侯門貴公子心里滋味難言,低聲安撫“放心,同一道圣旨,不可能抄兩次家。據(jù)我所知,像咱們這樣的人家,被流放時帶些銀錢是可以的,但不允許以財謀享受。畢竟流放是懲罰。”
姜玉姝點點頭,默默盤算。
“你歇息,我去守夜了。”
“等等”姜玉姝環(huán)顧四周,了然問“這是她們幫你鋪的床吧給你用,我回房。”
夫妻之間,何必如此生分郭弘磊板著臉,淡淡答“我的便是你的。”
“但你奔波操勞兩天了,哪怕鐵打的人也需要休息。明后天還有得忙呢,你也該睡會兒。”姜玉姝欲下榻,結(jié)果被丈夫一把握住肩膀、強(qiáng)硬按得躺倒她愕然,下意識掙扎,卻毫無對抗之力,動彈不得。
“你”她揉揉被摁疼了的肩膀,有些羞窘。
郭弘磊見狀,倉促收手,撂下一句“我困了自會歇息”,便疾步走了。
碧月咬咬唇,忍不住對呆躺著的人說“靈堂里風(fēng)大,二公子穿得十分單薄。”
姜玉姝回神,微微一笑,解下披風(fēng)遞過去,“給他送去吧。”
碧月接過,快步追去靈堂。
另一個丫鬟乖乖站著,姜玉姝想了想,溫和說“娟兒,來,咱們一起睡。”
“這、這”
姜玉姝挪到里側(cè),“我膽小,怪害怕的,一個人不敢睡。你快上來。”
“是。”其實,娟兒更害怕,一想到隔壁靈堂的兩口棺材,她就毛骨悚然,感激地上了榻。
姜玉姝仰躺,慢悠悠問“你多大了”
“奴婢十六。”
“小桃和碧月呢”
娟兒脆生生答“桃姐姐十八了,碧月十七。”
姜玉姝略一沉吟,繼續(xù)問“你們都、都伺候二公子幾年了”
“不滿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