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沃克幾乎立刻就明白了一切。

他從沒聽過杰西卡·拜恩講述過私人事項，同樣地，沃克也沒對杰西卡講過——盡管就算沒講過，他覺得杰西卡可能也對沃克從小到大的經(jīng)歷了如指掌。

原因很簡單，誰會對一個傳聲筒好奇呢？三年的共事中，杰西卡·拜恩留給沃克的最大印象就是聽話。

她會遵循上頭的每一個命令，也會盡力協(xié)助沃克的所有行動。多數(shù)內(nèi)勤都會被外勤特工折磨出壞脾氣和吐槽功底來，但她沒有，就算沃克把事情搞得極其難看，她也很少會抱怨什么。

聽話、安靜且蒼白的內(nèi)勤人員，沃克從來沒放在心上過。

如今看來，怪不得她這么聽話。沒有艾麗卡·斯隆，杰西卡·拜恩縱然天才也注定埋沒，說不定甚至?xí)饺肽赣H的后塵，生個不知道父親的孩子，然后碌碌一生。

是艾麗卡·斯隆發(fā)現(xiàn)了她。

“斯隆才是你真正的母親，”沃克闡述道，“她資助了你，將你從泥坑中拉了出來，所以你要報答她。成為特別行動小組的內(nèi)勤，既能走進她的世界，也能為她出一份力。”

“……”

“你活在中世紀不成，杰西卡。”

沃克的神情就像是聽到了什么幼稚的笑話，他忍俊不禁：“誰才是被拴住的狗？斯隆丟了你一根骨頭，你就要用性命回報。”

杰西卡：“若是如此，早在意識到你比我對斯隆更重要時，我就該把你指揮到敵人的槍口面前。”

然而他們并不活在中世紀，杰西卡·拜恩不會因為一根骨頭就把性命獻給艾麗卡·斯隆。

真正的狗是不會產(chǎn)生怨恨情緒的，然而六個月的審訊和棄子的待遇使得她徹底清醒過來。

“真是可惜。”沃克感嘆道。

“什么？”

他伸手拉開了杰西卡的衣領(lǐng)，突如其來的襲擊叫她一怔，但沃克的動作也僅限于此。布料之下，杰西卡頸部的皮膚展露出一圈烏紫色的印記，正是剛剛沃克的手掌留下的。

“你太脆弱了，杰西卡，”他說，“如果你的身體機能正常，斯隆會把你培養(yǎng)成外勤的，到時候最受她器重的特工就會是你而不是我。”

杰西卡·拜恩的檔案令人驚艷，不止是她出色的成績和天才的測試結(jié)果，還有那一連串的體檢項目不合格。過往和她的交流僅限于辦公室內(nèi)，沃克還沒察覺出什么。而現(xiàn)在，他在地下室威脅她時根本沒用力氣，但杰西卡脖子上一圈的掐痕仿佛剛剛經(jīng)受了什么可怖的暴力。

“別把自己太當(dāng)回事，沃克。”

但杰西卡可不受鼓動，她滿臉的不屑一顧：“內(nèi)勤的技術(shù)性遠比外勤，你的工作不可替代，我的同樣不可替代。”

“你不是想證明自己嗎？”

“我已經(jīng)證明自己了，”她冷笑幾聲，“而現(xiàn)在就是證明自己的結(jié)果。你有什么事嗎，沃克？若是無事，請不要時不時來騷擾我，在前往倫敦之前你們沒什么地方需要我。”

“誰說沒有？”

沃克握住她的肩膀，拉近距離：“使徒暫時不需要你，可我需要你，杰西卡。”

“……”

男人的聲音徘徊在她的耳畔：“拋去你我的立場不談，昨夜你拒絕了我，我還是很遺憾的。”

杰西卡忍不住嘲諷道：“遺憾什么，毀了容之后，你缺女人？”

沃克：“遺憾連CIA的特工都見過你脫光衣服的樣子，我和你搭檔三年卻沒見過。”

杰西卡腦子“嗡”得一響。

過往六個月屈辱的記憶和地下室里奧古斯特·沃克的咄咄逼人交織于一處，杰西卡攥緊拳頭，她在拼命勸誡自己不要發(fā)火，她得冷靜，她不能中了沃克的挑釁。

但是……

這人為什么這么討厭？！

合作了三年，沒見他們關(guān)系有多近，但足以沃克每一句話都戳中杰西卡的底線。

所有努力壓抑怒火的行為，在看到沃克非笑似笑的神情和藍眼中的輕蔑時徹底失效了。六個月的記憶積壓在心頭原本就使得杰西卡精神緊繃，而現(xiàn)在，壓力化作極其強大的動力，杰西卡想也不想，一把抓起書桌上的插座板，直接朝著沃克的腦袋砸。

論身手一名內(nèi)勤人員如何撼動高大魁梧的男性外勤。沃克反應(yīng)比杰西卡快上許多，他稍稍往后撤了一步，便輕易躲開了杰西卡的攻擊

但她手中的道具只是虛晃，杰西卡在插座板脫手的同時，左手就直朝著沃克的喉嚨襲去。

沃克流露出驚訝的神色，他右手一擋，輕松地攔下了杰西卡的攻擊。

“攻擊我，”他一臉的不可思議，那神情就像是看獵物反抗的野獸，“你認真的，杰西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