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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往六個月的夢魘又回來了。

杰西卡被沃克拎回臥房，在他的注視下登陸了坐落于冰島的私人服務(wù)器，將之前隱瞞的資料拷貝到他提供的電腦上。

沃克很滿意，他似乎完全不在乎杰西卡的隱瞞和憎恨之情，拿走筆記本時甚至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

男人拍了拍杰西卡的后頸：“只是公事公辦，不針對個人。”

而杰西卡的反應(yīng)是惡狠狠地推開了他。

直到奧古斯特·沃克消失在了公寓里，杰西卡的雙手還在止不住顫抖。

早在她選擇和沃克坦白時，杰西卡就已經(jīng)冷靜下來了。但她無法控制住身體的本能反應(yīng)，以及那在她眼前揮散不去的記憶。

幸而沃克用的須后水同CIA的特工不一樣，他的身上沒有多余的味道，沃克很愛干凈，古龍水和須后水的選擇也極其貼合他本人，不會因過于突兀而使得杰西卡注意到。

這把他與六個月前負責審訊杰西卡的特工的區(qū)分開來，從而杰西卡能勉強做到將自己的狀態(tài)從地下室的威脅中慢慢剝離。

但她無法控制住自己回憶起過去六個月的每一分每一秒。

杰西卡嘗試著用洗澡、進食和閱讀轉(zhuǎn)移注意力，但都失敗了。在精神緊繃的情況下她也無法入睡，輾轉(zhuǎn)反側(cè)的杰西卡·拜恩在床上躺了大半天，最終選擇爬起來，坐在了書桌前。

沃克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在書桌前寫寫畫畫的杰西卡。

“你在寫什么？”

她仍然很緊張，男人的手越過她的肩頭時，杰西卡嚇得差點從椅子上跌下去。

沃克只是毫不在乎地瞥了她一眼，然后拿起擱置在一旁的紙張。看清上面的內(nèi)容是沃克挑了挑眉毛：是曲譜。

“《火鳥》，”沃克開口，“你默寫這個做什么？”

“默寫曲譜有助于我平靜情緒。”她說。

“沒想到你喜歡斯特拉文斯基。”

“沒想到你還認識五線譜，”杰西卡轉(zhuǎn)身試圖搶過曲譜，“還給我。”

沃克沒動，他只是稍稍抬了抬手腕，杰西卡就夠不著了。

二人的身高差過于明顯，沃克這幅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讓她不由得來氣：“還給我！”

“《魔王之舞》，”沃克迅速分辨出了曲譜的篇章，“你用這一章平靜情緒？”

杰西卡也不著急：“你翻到下一頁。”

沃克看向后一頁，是《魔王之舞》的下一篇章，《催眠曲》。

這下他無話可說了。

縱然沃克覺得斯特拉文斯基和“平靜情緒”一詞毫無關(guān)聯(lián)，可曲譜就是曲譜，杰西卡也耍不出花樣來。

于是他把曲譜歸還給了杰西卡。紙張遞過去，杰西卡接了過來。二人離得不遠，交接紙張時也格外隨意。杰西卡的指尖按在了沃克的手指上，當他們皮膚接觸的一刻，杰西卡的手一抖，她下意識地瑟縮回手。

曲譜掉在了地上。

沃克隨即蹙眉。

他看著杰西卡彎腰撿起了曲譜，突然出聲：“我記得你是個孤兒。”

“我不是，”杰西卡詫異地挑眉，“你不是看過我的檔案？我母親活的好好的。”

沃克嗤笑一聲：“是啊，在精神病院里活的好好的。她在你七歲時就被親戚送了進去，到現(xiàn)在也沒有任何好轉(zhuǎn)。這和孤兒沒有任何區(qū)別，杰西卡，你連上學(xué)的資金都沒有，卻深諳樂理知識。”

“既然看過我的檔案。”

杰西卡站了起來，收好曲譜：“猜不出來是有人資助了我？”

沃克挑了挑眉。

檔案里自然不會顯示杰西卡是受人資助才上了昂貴的私立學(xué)校和常青藤大學(xué)，但她相信任何人都能看出來的。

就如沃克自己所說，杰西卡是單親家庭，她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誰，母親又患有精神病癥，她沒錢上學(xué)，更遑論能夠教授樂理知識的私立學(xué)校。

“我的音樂老師說我很有天賦，”她開口，“他一直希望我能學(xué)習作曲。”

“但你成為了CIA的內(nèi)勤人員。”

“因為我的資助人是艾麗卡·斯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