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男人微微勾著唇角,眼中光芒流轉(zhuǎn)。
聲音又低又啞,帶著細微的顆粒感,像是有砂紙打磨在耳朵里。
裹挾著玫瑰香味的凜風(fēng)越過富士雪山,穿過西西伯利亞平原,夾雜著暖融融的陽光。
“咚”
錚鳴一聲,打在她的心底。
至此,余音繞梁,久久回響。
何棲遲足足怔忡了五秒,才終于回過神來。
林澤宴略挑眉“棲遲你怎么了”
“啊,啊”
“你沒事吧”
何棲遲強撐著,“沒、沒事,所以這個這個哎他叫什么來著”
“謝江。”
“哦,對,謝江喜歡的是姐姐,而且”
一道光芒閃過何棲遲的腦海。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從妹妹房間里出來的時候,碰上了姐姐房門口的黎曼。
查到現(xiàn)在,幾乎可以確定黎曼就是姐姐,那么為什么她第一個去的房間是自己的
何棲遲放下手里的東西,趕忙跑到姐姐房間,翻翻找找,終于,拉開床下的一個柜子,里面什么也沒有,幽深黑暗,像是一個通道。
這時晏揚喊道“通道的另一個口在這里在妹妹的房間”
距離一輪投票還剩最后十分鐘,大家再一次聚到一起。
“其實這是一個替代的故事,謝江患有偏執(zhí)型人格障礙,他喜歡姐姐,對姐姐的愛自私狹隘,讓人窒息,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姐姐其實并不喜歡謝江,對于這樣一個人,姐姐應(yīng)該有些害怕或者恐懼,可越是這樣,謝江越是瘋狂。”
“終于,在七月六號那一天,隊長也就是我慫恿謝江動手,準備誘奸姐姐,因為我也有病,我喜歡雙胞胎。”
“但是我膽子小,在事發(fā)時害怕了,在姐姐來之前先跑了,所以現(xiàn)在就出現(xiàn)了這個問題,這個被謝江傷害了的女孩,究竟是姐姐還是妹妹”
晏揚的猜想和何棲遲的差不多,之前她一直都在懷疑是妹妹被謝江傷害,之后變得黑暗。
但總還覺得有些疑點。
后來找到姐姐房間的秘密通道,再加上妹妹房間的密室,何棲遲愈發(fā)覺得,陽光大方的姐姐似乎更加可疑。
“當(dāng)然不是我,這件事情我一直都不知道。”黎曼皺眉道“七月六號那天,妹妹回來很晚,之后就變了。而且今天妹妹去心理診室了么”
聶月在黎曼的追問下稍顯慌亂“嗯什么去了,但是我沒殺他啊。”
何棲遲略略垂眸。
聶月的反應(yīng)不太對。
黎曼“那個通道,不是我去找妹妹的,而是妹妹爬過來找我。”
黎曼環(huán)視眾人“所以我覺得這件事情還是妹妹的嫌疑最大。”
聶月一聽就不樂意了,你懷疑我,我就必須懷疑你。
晏揚說“到底那天謝江傷害的是誰”
聶月“不是我”
晏揚“我也這么覺得,因為如果是妹妹的話,她怎么會收到那樣一條短信呢。”
黎曼;“我沒有遭遇過這樣的事情,況且妹妹那天之后變得黑暗了又該怎么解釋只能說那條短信,就是妹妹的把戲。”
何棲遲的注意力卻不在姐姐妹妹身上“我們再捋順一遍今天時間線吧,十點鐘我也謝江在診室,我十點十分被教導(dǎo)處的老師叫走。”
晏揚“我十點十分在診室看到他,然后大打出手。”
“你為什么打他”
“他神志不清了啊,揚言要去自首,那樣我的事情不也暴露了么所以我想跟他說別往外說,我并沒有想要殺了他。”
晏揚看向黎曼“姐姐呢姐姐去過么”
黎曼“沒有去過”
何棲遲略一沉吟,想起什么,“謝江哥哥去過么”
林澤宴“去過,也準備動手,但是”林澤宴停頓了一下才說“剛好看到其中一個雙胞胎離開。”
何棲遲眉頭皺得更緊“是什么時間呢”
林澤宴;“十點二十五。”
案件進展到這里,似乎變得簡單了,可何棲遲心中還是有一個疑影兒。
最后三分鐘搜證,何棲遲想到?jīng)]想到就進到謝江哥哥的房間。
在文件夾里看到謝江哥哥并不受謝家待見,等謝江大學(xué)畢業(yè),手里的產(chǎn)業(yè)就要交給謝江。
可是林澤宴說他沒有動手,也確實沒有證據(jù)證明他殺了謝江。
但是何棲遲就是不放心。
實在是
到了投票環(huán)節(jié),何棲遲思來想去,還是投給了林澤宴。
一二輪中間有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工作人員為各位嘉賓準備了甜點和零食,并且要利用這段時間輪流拍攝宣傳照。
“因為主題的關(guān)系,這次我們是兩兩拍攝,您和林總一組。”工作人員把何棲遲帶到攝影棚。
林澤宴的妝發(fā)已經(jīng)完成,一身黑色西裝,眼妝稍微重了一些,加重了面部的凌厲感,平時的那份溫潤如玉消散得無影無蹤。
其實何棲遲還是被林澤宴的這個造型驚艷了一把的,雖然和平時的造型相去甚遠,但是她有一種莫名的感覺。
似乎這副鋒利又暗黑的模樣更適合他。
化妝師把何棲遲的長發(fā)披散下來,卷成大波浪公主卷,唇部和眼部的妝容全都是橘粉色系,換了一條白色棉布裙,整體造型看上去像是夏天的蜜桃味女孩,甜美清新。
何棲遲的外號是公子,很少走這種風(fēng)格。
“很不錯,”明漫走進來,滿意的看著何棲遲“和我想象的效果差不多。”
何棲遲臉型偏圓,帶著一點點嬰兒肥,眼睛偏狹長,嘴唇有一點點厚度,唇角略略向下,在她不笑的時候,看上去攻氣十足。
但只要她一笑起來,眉眼彎彎,又軟又糯。
和一身造型非常符合。
“女生再往男生那邊靠一點。”
“實在太僵硬了,放松,放松。”
“不行,女孩子笑容再甜一點,再柔和一點。”
拍攝時間拖得越久,何棲遲越是找不到感覺。
她經(jīng)常拍照,并不恐懼鏡頭,但以往拍照她只要盡情耍酷就行了,那個她很擅長。
現(xiàn)在讓她擺出純情的造型,對于何棲遲來說實在太有難度。
“女生”
攝影師又要說何棲遲的不是,被林澤宴打斷“稍微等一下。”
“棲遲。”林澤宴叫了她一聲。
“嗯”何棲遲揚起臉。
“你耳后粘了東西。”
何棲遲手伸向耳后,“在哪”
林澤宴緩緩俯身,唇邊帶著些許笑意,慢慢靠近。
何棲遲下意識想要后退。
“別動。”低沉的聲音響在她的耳朵里。
她不敢動了,整個腰身都有些僵了。
修長的手指伸過來。
指尖略略碰到她的耳廓。
冰冰涼涼。
明明只碰到一小點兒,可何棲遲覺得自己半邊身子都麻了。
“哎別動別動就是這個感覺”攝影師找準時機“咔擦”幾張照片。
指尖下的小耳朵稍微躲了躲,很明顯是癢了,但是又很聽話的沒有逃,只能咬牙忍著。
由白變粉,最后變得通紅。
可憐兮兮的模樣,讓人心底某種特殊的欲念瘋狂生長。
忍不住想要抱在懷里狠狠蹂躪,看它變得更粉,更可憐。
他離她很近,何棲遲幾乎能看到他茶色眼瞳中自己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