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白玉看起來十足好說話,根本不打斷陸老先生的話頭,由著他發(fā)瘋胡鬧。
陸老先生大聲的說道“荊白玉根本不是咱們大荊皇室的血脈,你們莫要被他給欺騙了去”
“大家請看”
陸老先生指著期門掌旁邊的女子,道“這女子叫做青荇,乃是昔日荊白玉生母身邊的大宮女。”
他說罷了,問青荇道“老朽說的可是實話。”
青荇垂著頭,道“正是,婢子昔日的確伏侍過娘娘。這乃是婢子的腰牌。”
青荇拿出一物來,交給陸老先生。
陸老先生立刻高高舉起在,展示給眾人端詳。
陸老先生說道“若是誰有不信,可叫宮中老人前來對峙嚴查青荇的身份”
不等旁人開口,陸老先生迫不及待的又道“青荇,告訴大家,荊白玉的真實身份是什么”
“告訴大家荊白玉到底是誰的孩子”
“告訴大家,當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青荇仍然垂著頭,相對比陸老先生的亢奮與激動,她顯得過于鎮(zhèn)定。
老丞相站在一邊,忍不住喃喃的說道“不對”
“不對勁兒”
“是圈套”
老丞相不愧是見多識廣之人,然而眼下才發(fā)現(xiàn)這乃是個圈套,早已無濟于事。
青荇淡定的開了口,她聲音不大,卻叫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青荇說道“新皇乃是娘娘與”
“與什么”陸老先生希冀的瞪大眼睛,他口中的“康下泉”幾個字,已然就要呼之欲出。
“是娘娘與先皇的骨肉啊。”
青荇無有猶豫,聲音清晰的開口。
“與先皇”老陸老先生一愣,滿臉的不可思議,道“你說什么你說什么你說是與先皇不對不對”
“咕咚”
老丞相只覺得眼前天旋地轉(zhuǎn),他再也支撐不住,膝蓋一軟癱倒在地。
此時此刻,老丞相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完了。
一切全都完了。
這一切果然都是個圈套。
“什么情況”
旁邊的成國國君亦是傻了眼,道“這不對啊,你先前不是說,荊白玉乃是娘娘與一個侍衛(wèi)的野種怎么現(xiàn)在改了口”
“對對是康下泉的野種根本不是先皇的骨肉啊”陸老先生大喊著。
青荇瞧了他們一眼,游刃有余的說道“青荇先前被幾位大人挾持,威逼利誘,若是不按照大人們編纂的去說,只怕活不得命。但青荇還是有良心在的,如何能在眾位面前污蔑了皇上的清白只怕如此,青荇下了地去,才無顏面對列祖列宗啊。”
“你說什么”
陸老先生不敢置信,大吼著驟然暴起,想要一把抓住青荇質(zhì)問。
有人比陸老先生動作快了許多,伸手一格,將青荇護在了身后。
陸老先生瞪眼一瞧,大喊道“厲長生”
厲長生已然走了上來,笑著低聲道“陸老先生,今日的宮宴,您老可還滿意”
“不”
“怎么會這樣”
“不是這樣的”
陸老先生瘋狂的大喊著“荊白玉根本不是大荊皇室血脈他是也野種野種”
“你們相信你我啊”
“莫要被這野種欺騙了”
“我大荊要亡”
陸老先生喊叫著,想要去拉身邊的朝臣們,想要尋找旁人的認同。
只可惜那些個大臣們,一個個瞧著陸老先生的目光根本無有信任,只怕被他碰到了會遭殃,趕緊紛紛后退。
荊白玉仿佛看了一場鬧劇,這個時候才施施然開口收尾,道“來人。”
新皇一聲令下,分明聲音不大,但這一聲罷了,卻聽到“轟隆隆”的聲音。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從殿門處沖進來許多人,一個個身穿鎧甲手持兵刃。
“卑將拜見陛下”
竇延亭帶兵大步而入,看起來早已待命多時。
宮宴大殿寬敞的緊,然而此時士兵紛紛涌入,將大殿每個角落皆把守嚴密,一時間大殿變得擁擠非常。
老丞相癱軟在地上,再一瞧這情況,心中更是確定下來。
這
果然便是個圈套。
成國國君亦是傻了眼,說好了今日讓荊白玉當眾出丑的,然而現(xiàn)在
成國國君腿肚子轉(zhuǎn)筋,“咕咚”一聲響,趕忙跪在荊白玉跟前,道“陛下陛下請明察我方才不過是受了奸人挑撥,所以才會才會出言不遜的。”
“成國國君,”荊白玉未有開口,厲長生倒是笑著道“仿佛一直對陛下心懷不滿呢,是也不是”
“怎么可能”成國國君滿頭冷汗,道“陛下你莫要聽信奸人的挑撥啊”
荊白玉冷笑一聲,道“朕不會聽信奸人的挑撥,只會相信親眼看到的。”
“陛下”成國國君嚇得大喊,道“陛下孤乃是成國的一國之君啊,陛下請為了大荊與成國的友好邦交,請”
荊白玉不給成國國君繼續(xù)說下去的機會,擺了擺手道“竇將軍,將這些欲意謀反之人,全部給朕押起來”
“是”
竇延亭一個字廢話也無,當下一揮手,士兵們早已嚴陣以待,立刻一擁而上,將成國國君,老丞相與陸家老家主,還有那期門掌一同扣押。
“陛下老臣”
老丞相這會兒才從怔愣中醒悟過來,道“老臣乃是三朝元老啊陛下請看在老朽昔日里的”
厲長生溫和一笑,接著老丞相的話道“看在老丞相昔日里的貢獻,陛下定然會給老丞相您,留個全尸的。”
“你”老丞相大喊起來“厲長生你這個奸詐小人你這個奸佞之臣你不得好死”
“閉嘴”
荊白玉呵斥一聲,一掌拍在旁邊紅漆大柱之上,一時間紅漆大柱轟隆一聲,實木的柱子無比堅硬,竟是給印了個清晰的掌印。
荊白玉冷笑著說道“丞相搬弄是非,欲意造反,有什么資格斥責旁人奸佞”
“什么三朝元老什么德高望重”荊白玉口氣陰森森的道“朕看,你是越老越糊涂晚節(jié)不保”
“陛下”
老丞相一臉死灰,卻仍然想要再掙扎一番,道“陛下,老臣”
“帶下去。”荊白玉無情的揮了揮手。
竇延亭立刻將高聲大喊的幾個人,快速押出殿外。
嘶喊哭叫的聲音,越來越遠,很快消失不見
大殿內(nèi)恢復了平靜,剩下的朝臣們面面相覷,根本不敢發(fā)出一聲,都怕突然觸了新皇的霉頭。
厲長生側(cè)頭去瞧荊白玉,方才荊白玉為他出頭的模樣,當真是
“小白,果然是最可愛的。”
厲長生低聲在荊白玉耳邊道。
荊白玉木著一張臉,本還保持著面無表情的模樣,聽了厲長生突然沒頭沒尾的這話后,便有些個維持不住。
厲長生端起耳杯,微笑著上前,道“今日大喜,諸位共同舉杯,共祝陛下萬年,大荊萬年”
朝臣們正是尷尬不已之時,眼看著厲長生出面打圓場,趕緊紛紛應(yīng)和起來,舉起耳杯一陣高呼。
荊白玉臉色有所緩和,并無再說什么,回身歸位入席,眾人瞧見連忙也各歸各位,然而這宮宴的氣氛,著實變得奇怪不已。
“恭喜陛下,今日一口氣鏟除了不少隱患。”厲長生端著酒杯笑著說。
荊白玉側(cè)頭去看厲長生,道“那朕也恭喜丞相大人了。”
老丞相方才被押走,這官職是絕保不住的,如今丞相之位空缺,恐怕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丞相之位,恐怕便要由新皇的眼前第一紅人,厲長生來擔任。
厲長生心中并不怎么動心的模樣,道“長生如今已經(jīng)是太傅,若是再升丞相,怕是會有人心存不滿。再者說了”
厲長生笑的溫文爾雅,道“長生比較喜歡陛下喚我太傅,尤其是夜深人靜的時候。”
“你”荊白玉瞪了一眼厲長生,小聲道“小心旁人聽到。”
厲長生道“眼下大家人人自危,如何敢過來偷聽”
荊白玉知道自己說不過他,已經(jīng)換了話題,道“朕也沒說,你當了丞相便不能做太傅。”
厲長生有些個驚訝,荊白玉這意思再明確不過,是讓厲長生以太傅之職,身兼一個丞相之位。
厲長生難得露出驚訝的模樣,倒是取悅了荊白玉,讓荊白玉著實有些成就感。
如今已然有不少的朝臣,對于荊白玉“獨寵”厲長生頗有微詞。然而荊白玉卻仍是要一意孤行,繼續(xù)給厲長生升官,這
荊白玉心中自有一番計較。
他能給厲長生的,恐怕也只有丞相這個位置了。若是旁人,荊白玉大可以給他封侯封王,然而厲長生不可以。
厲長生一旦封侯封王,便要離開都城,前往封地,再想回到荊白玉身邊,便要等著逢年過節(jié)的時候,平日里無法離開封地。
荊白玉舍不得厲長生離開
侯爵有了自己的封地,便有了自己的兵權(quán),那可比做什么丞相,要威武霸氣的許多。
厲長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不過他并不稀罕做什么王爺侯爺。
他的兵權(quán),便是荊白玉。只要荊白玉在他身邊,他便是那個最能呼風喚雨之人。
厲長生笑著道“長生可要好好感謝陛下的恩賜。今晚定然更為盡心盡力的侍寢。”
荊白玉有些不自在的臉紅,偷看了幾眼周圍,發(fā)現(xiàn)無人聽到他們的對話,這才放心下來。
荊白玉止不住嘟囔一句“還是算了罷,你不那么盡心盡力,也是可以的。”
“那怎么行”厲長生一本正經(jīng)的道“卑臣可要請陛下,看清楚卑臣的真心才可。”
他說罷了,又道“放心陛下,明兒個未有早朝,可以懶睡片刻。”
宮宴結(jié)束的很早,老丞相與陸家人的出現(xiàn),仿佛并未有破壞新皇的興致。宮宴按部就班的結(jié)束,眾人提起的心臟,終于歸了原位,趕忙紛紛離開大殿。
荊白玉喝了幾杯,腦袋有點暈暈乎乎的,他被厲長生攙扶著走入寢殿。
靈雨立刻端來了醒酒湯,道“陛下請用。”
荊白玉擺擺手,道“難喝,我不喝”
“這,陛下”靈雨為難的看著厲長生。
厲長生將醒酒湯端起來,道“靈雨你先去罷,早些休息。”
“是。”靈雨恭敬的說道“婢子告退。”
殿門轟然關(guān)閉,荊白玉靠在厲長生懷里,膝蓋有些個發(fā)軟,豪氣干云的說道“厲長生,人呢怎么怎么不見了叫他叫他來給朕侍寢”
厲長生被他逗笑,道“我這不是在嗎”
荊白玉拽著厲長生的衣領(lǐng)子,仔細的瞇眼打量著他,道“你是厲長生不不可能厲長生比你長得長得俊美多了”
厲長生哭笑不得,道“小白,你這是在夸我,還是在罵我果然還是先喝了醒酒湯才是正經(jīng)。”
“不喝,我要找厲長生”荊白玉撒起酒瘋來,一個勁兒的掙扎,他雖然不得力氣軟綿綿,但勝在武功一流,厲長生簡直要治他不住。
荊白玉有些個委屈的癟著嘴巴,道“你說厲長生是不是去找姜笙鈺了還是還是去找其他的爛桃花了他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乖,小白,你仔細看看,我不就是厲長生我哪里也沒去。”厲長生頭疼的說道“乖,喝了醒酒湯,好嗎”
好勸歹勸,厲長生總算是將一碗醒酒湯喂給了荊白玉。
荊白玉鬧騰的累了,喝了醒酒湯,窩在榻上閉上眼睛,終于老實下來,呼吸綿長的睡下。
厲長生疲憊不堪,笑著低聲在荊白玉耳畔道“不乖,明日再教訓你。”
“砰砰砰”
“嗡嗡嗡”
日光還未有升起,說好了今日無有早朝要懶睡
拍門聲驚天動地,還伴隨著奇怪的震動之聲。
厲長生不堪其擾,終于睜開眼目。
“陛下”
“厲太傅”
“大事不好了”
外面是靈雨的喊聲,還伴隨著旁人的說話聲。
陸輕舟焦急的道“陛下還未起身”
“火燒眉毛了厲太傅也沒起嗎”是喻青崖的聲音。
不只是陸輕舟與喻青崖,就連竇延亭將軍亦是趕了過來,焦急的守在寢殿門外。
厲長生匆忙披上衣衫而起。
溫馨提示玩家“厲長生”已逼近be結(jié)局“萬劫不復”,請注意
有系統(tǒng)提示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原來那嗡嗡的震動聲,是系統(tǒng)發(fā)出的聲響。
“萬劫不復”
厲長生眉頭止不住微微蹙起。
“發(fā)生了什么”荊白玉亦是被吵醒,頭疼的往外面瞧了一眼,道“天還未亮”
“陛下大事不好了”
喻青崖在外面大喊著,聲音催命一般。
厲長生拿了外衫罩在荊白玉身上,道“不知出了什么事情,小心著涼快披上,我先出去看看。”
他說罷了,長身而起,拉開殿門快步而出。
寢殿外果然云集了不少人,這大冷天的,陸輕舟急的是滿頭大汗,見到厲長生出來,趕忙上前一步,道“厲太傅,出事了。”
“何事”厲長生言簡意賅的問道。
陸輕舟看了一眼厲長生,目光頗有些深意,露出欲言又止的模樣。
喻青崖見他吞吞吐吐,著實忍耐不住,道“剛剛傳來的消息流安侯造反了”網(wǎng),網(wǎng),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